牢狱
云飞雪听闻仙家不被问斩,三族流放和妊卿卿与杜万通三日后完婚的消息,深受打击。
“不可能,怎么可能?妊卿卿是妊家女,怎么可能不被牵连,不可能,不可能。”云飞雪大吵大闹,恨不得将牢房大门一脚踹飞。
狱卒本就厌恶整日跟个疯婆娘大吵大闹的云飞雪,见她无法接受事实,索性实话刺激她道:“小郡主已经按她亡母遗愿归入了杨家族谱,如今已是杨家的嫡女,自然不被牵连。”
“不,不可能,那仙家呢!仙家可是怀王一党,怎么可能只是流放,其家族并不受牵连。”云飞雪难以接受,近乎崩溃。
狱卒冷嗤一笑,眼里尽是鄙夷之色道:“郡主求的情,焉能有假。”
“什么?妊卿卿,又是妊卿卿,为什么你总是坏我好事。”云飞雪气急败坏,尽是不服,她猛的一脚踹在牢门的铁栏杆上,暗暗发着狠。
“哎哎哎!你理那个疯婆娘做什么?吃饱撑的,一个阶下囚,不日就要斩首示众,与她多费唇舌,掉价。”其中一狱卒说道。
那本打算刺激云飞雪的狱卒一时作罢。
“算了,你说得对,与一个疯婆子计较,实在无趣。”
当狱卒给牢犯送了饭,就要走,怀王便制止道:“郡主与太子何时大婚?”
“后日,可虽是后日,眼下整个蜀都城都热闹起来了。”那狱卒喜笑颜开说罢!
另一个又继续答道:“岂止,等太子与郡主大婚那日,喜钱要撒三天三夜,到时候,咱们大伙都去凑个热闹。”
“可真?”
“自然是真,方才陛下亲自下旨,要咱们大蜀跟着热闹三日,且因太子大婚,特地减免了各地三年的赋税。”另一狱卒激动的说罢!好似已准备好,将在杜万通大婚那日一展身手,大抢喜钱。
怀王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尽是伤怀之色。
转眸间,正见怀王痛苦神色的云飞雪,心中醋意大发,顿时交织在心头。
若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能帮她逃出牢狱,她真恨不得抬脚将怀王踹醒。
“怀王哥哥,郡主不要你了,可我还在你身边啊!你看看我好不好!”云飞雪忙撒娇而去,拉着失神的怀王一顿撒娇。
可怀王早已将云飞雪恨之入骨,一个挥袖之势便将她扇飞在地。
“滚!离本王远一些。”
本就有伤在身又柔弱的云飞雪,瞬间被扇飞在地,痛苦的闷哼一声!险些晕厥过去。
“哎哎哎!吵什吵,再吵,小爷我大刑伺候。”一狱卒被牢狱中的二人吵的烦不胜烦,整个天牢,就他们两个最闹腾,好好的心情都被搅扰了。
“哎!别跟这等阶下囚一般见识,郡主大婚,仙家又与他退了婚,他心里自然落寞,就由他们去吧!”另一个狱卒忙上前劝道。
只是这话听进怀王的耳中,便更加受到了刺激,难以接受的瞬间冲了过去,拽着那狱卒的衣襟,怒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狱卒被怀王揪的生疼,整个脖子卡在牢门缝隙中,脸被挤扁。
“好你个罪犯,放手,放手,听见没有。”同伴见状!赶紧拉扯,企图扯开怀王死死揪住衣襟的手。
可偏偏这日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个狱卒都无法将他推开。
“说,本王问你话呢!你若不说,本王立时拧断你的脑袋。”怀王发着狠。
那被揪着衣襟的狱卒也气的发了狠道:“敢动老子,老子告诉你,莫说郡主,就是如今的仙家大小姐被贬为庶人也看不上你这等卖国贼,哪怕流放被卖到舞姬坊,也不会嫁给你这等卖国贼,你死了这条心吧!昨日,郡主已经请旨,你与仙家大小姐的亲事已经作废,你休想凭着仙家的势东山再起。”
那狱卒痛苦的说罢!气急败坏的怀王便忽然发了狠,如同疯魔了一般,死死揪着狱卒的衣襟,在其余狱卒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牟足了劲将那狱卒的双眼刺瞎。
啊~~!啊~!!!
一时间,整个牢狱都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其余狱卒见状!迅速打开牢门,对着怀王就是拳打脚踢,将之打成重伤才罢!
那被刺瞎双眼的狱卒,痛苦不堪,一地的血渍,惊恐的摸索着:“来人,来人,我要上告,我要上告。”
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怀王见状!惬意的不停的发笑,全程看得呆若木鸡的云飞雪,一动不敢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怀王发癫疯魔的样子,令人可怕。
当两个狱卒搀扶那被戳瞎眼睛的狱卒离开后,怀王又一次失控的苦笑连连,真如菜市场的疯子。
“怀王哥哥,怀王哥哥?”云飞雪试探着呼唤他。
你可不能疯啊!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逃出去的,你不能疯,你不能死。
当云飞雪试探着靠近时,怀王忽然收敛住笑容,变得冷眸肃目,阴恻恻的吓人,那怒瞪着云飞雪的眼神,好似能将她活吞了一般,直接将云飞雪吓得摔倒在地,连忙后退着。
“本王说过,不许你靠近本王,你听不懂人话么?”随着怀王那诡异的厉呵,云飞雪害怕惊惧的蜷缩在了角落里……。
仙家流放这日。
仙灵儿望着昔日令她风光一时的蜀都城,心中百味横生,不是滋味。
妊卿卿!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你救了我仙家几百口人命,信守陈诺,至仁至善,我仙灵儿钦佩,永世不忘其恩德。
你放心,我仙灵儿定会全心悔改,绝不再做恶,好好忏悔,也……为你祝福……。
就在仙魁一步三回头舍不得这座让他风光一时的蜀都城时,眼里尽是悔悟与不甘。
父女二人连连回头,依依不舍,缓慢前行,拖累了整个前行队伍。
当押解的衙役发现时,不由众人反应,便挥舞着牛骨鞭狠狠抽打在了父女二人身上。
“看什么看,耽误小爷的时辰,赶紧走……!”
琼枝自来是个忠心的丫头,不忍主子挨打,便忙将父女二人护在怀里:“官爷,我们走,我们走,你别打,别打,我们这就走。”
琼枝被那鞭子抽打的不断闷哼,疼的汗流浃背。
“琼枝……!”仙灵儿心疼坏了,忙抱着受伤的琼枝,又搀扶着自己的父亲匆匆赶路……。
城楼上,望着这一幕的妊卿卿于心不忍,吩咐了春葭一句,随即给了一个包裹。
春葭会意,与春儿匆匆赶上了仙灵儿的步伐。
“官爷留步,官爷留步……!”
“你两个丫头是……?”几个官差疑惑的望着春葭与春儿,有些纳闷儿,忙收敛了方才的戾气。
几个官差虽不知这两个丫头是谁的人?也不知二人所来的目的,但见两个丫头这穿着,便知是都城中某位位高权重的丫头,故而瞬间一改狠厉之色,一副恭维的嘴脸。
“我等是郡主的随侍,特意给各位官爷送来干粮。”春葭说罢!
春儿便将包裹里的几个荷包纷纷分发给几个官差。
几个官差起初还一脸懵,当那荷包掂在手中的那一刻,所有官差会意,兴奋的纷纷掂了掂,以重量来看,至少有好几锭银子,够他们一年吃喝了。
“这是郡主的打赏,望各位官爷仔细照拂照拂仙家的姑娘们!”春葭说罢!几个官差连连点头哈腰的应和,并保证绝对会照顾好仙家的女眷。
春葭微微颔首,随即与春儿迅速离开。
这节骨眼儿正是某些有心之人大做文章之时,春葭与春儿不敢与仙灵儿寒暄,也不敢耽误时辰,只得与仙灵儿一个眼神交汇,仙灵儿便会意,故面露感恩之色望向了城楼,向城楼上的她回以一个万分感谢的笑容,随即毫无遗憾的离开了这个繁华的蜀都城……。
“郡主,您瞧!”春葭指着不远处那突兀的一座豪华马车。
妊卿卿抬眸望去,一时讶异,甚至是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福康帝姬!”
“帝姬殿下?”春葭比之妊卿卿更加惊讶万分。
妊卿卿给予“肯定”的微微颔首。
春葭近乎不可置信的瞪了眼睛,迅速捂住了自己险些惊叫出声的嘴巴。
当妊卿卿细想之下,忽又恍然大悟,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春葭,去为本郡主办一件事。”
春葭会意,应是一声!随即附耳过去,听罢!便匆匆办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