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章有两对cp魈和空，还有红魈和深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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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仙人的纠结
黑暗。无边的黑暗。
魈站在一片虚无之中，脚下没有实感，四周没有边界。他皱了皱眉，又松开。大概，这是他的梦吧。毕竟每当他睡去时，总会来到这片黑暗之中。业障化作的黑暗，如同附骨之疽，缠绕了他千百年。
他早已习惯。
忽然，一道光芒刺破了黑暗。那光并不强烈，却足以让习惯了黑暗的魈眯起眼睛。他抬起头，看向光源的方向——
金色的发丝在微光中如同流动的阳光，空站在那里，手指缠绕着自己的一缕碎发玩耍。他背对着魈，那条标志性的麻花辫垂在身后，随着他轻微的动作轻轻晃动。白色的披风在虚无中无风自动，衣角翻飞间露出腰间精致的配饰。
魈瞪大了金色的眼眸。
\"空......？\"他的声音干涩，几乎不成语调。
空似乎听到了呼唤，转过身来。他的面容在微光中清晰可见——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含着笑意，唇角微微上扬。他抬起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左侧的耳坠，金属在光芒中闪烁。
魈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却又立刻收回脚。眼前的人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他不敢触碰。空——那个永远在旅途中，眼神虽然偶尔会为他停留，却终究会看向更广阔天地的旅行者——怎么会用这样满含爱慕的眼神看着他？
这不可能是真的。
魈摇了摇头，自嘲地勾起嘴角。果然，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编织出的幻梦。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画面变了。
另一个\"他\"出现在空的身后。那确实是他，却又不是他——那个\"魈\"的头发是如血般的红色，眼中的金色被赤红取代，手臂上的纹路不是青绿而是暗红。服饰大体相同，只是所有绿色的部分都被红色替代。
最让魈震惊的是那个\"自己\"的动作——他从背后搂住空，一只手抬起空的下巴，另一只手紧紧扣住空的腰肢。他的脸颊贴在空的脖颈上，挑衅地看向魈，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而空的眼神......空了。原本灵动的光彩消失殆尽，只剩下空洞的顺从。他任由那个红发的\"魈\"摆布，仿佛失去了所有意志。
\"不......\"魈的声音颤抖着。
和璞鸢瞬间出现在手中，傩面覆上脸庞。魈没有丝毫犹豫，纵身冲向那个亵渎他心中曙光的冒牌货。他知道这是梦，但他不允许——即使是梦中，也不允许有人夺走空眼中的光彩！
\"铛——\"
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和璞鸢的枪尖。红发少年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魈从未有过的张扬与放肆。
\"看看这是谁？我们清心寡欲的降魔大圣。\"红发少年收紧搂住空的手臂，空的身体随之轻轻晃动，却没有任何反应，\"你喜欢他，却连靠近都不敢。真是可悲。\"
魈的傩面下传来压抑的怒吼：\"放开他！\"
\"哦？凭什么？\"红发少年歪着头，故意用嘴唇蹭过空的耳垂，\"至少我敢做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我敢触碰他，敢拥抱他，敢......\"
\"闭嘴！\"
\"你每天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笑，看着他战斗，看着他与别人谈笑风生......\"红发少年每说一句，就收紧一分手臂，空微微蹙眉，却没有反抗，\"你渴望他，却用仙人的戒律束缚自己。真是浪费。\"
魈握紧和璞鸢，枪尖在屏障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不是我。\"
\"我就是你。\"红发少年突然严肃起来，眼中的红光更盛，\"我是你压抑的欲望，是你不敢承认的渴望。你做不出来的事，就由我来完成吧。\"
说完，他强硬地转过空的脸，在魈面前吻上了空的嘴唇。
\"不——！\"
魈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后背。望舒客栈熟悉的屋顶映入眼帘，窗外是璃月静谧的夜空。他的呼吸急促，手中的被单已被攥得变形。
\"荒谬......\"魈抬手按住额头，\"身为仙人，竟做这等......\"
他无法继续说下去。梦中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空被那个红发少年搂在怀中的模样，被亲吻时顺从的姿态，还有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
\"魈？\"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魈几乎跳起来。他迅速转身，看到空正站在楼梯口，手中端着一盘杏仁豆腐。月光从露台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我敲门没人应，就自己上来了。\"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派蒙去蒙德找可莉玩了，我做了些杏仁豆腐，想和你一起......\"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因为注意到了魈异常的脸色。
\"你还好吗？\"空放下盘子，走近几步，\"你的脸色很差。\"
魈下意识地后退，与空拉开距离：\"无妨。只是......业障稍有波动。\"
这个借口他已经用过太多次，熟练得几乎成了本能。空皱了皱眉，显然并不完全相信，但他没有追问。
\"那要吃点杏仁豆腐吗？\"空转身去拿盘子，背对着魈说，\"我新学了一种做法，加了些清心花的花蜜，听说对平息心神有帮助。\"
魈看着空的背影，梦中那个被红发少年搂住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他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好。\"
他们在露台的小桌旁坐下。空兴致勃勃地讲述着最近在璃月的见闻，魈则机械地应答着，心思却全在那个梦境上。那个红发少年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我是你压抑的欲望，是你不敢承认的渴望\"......
\"魈？\"空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有在听吗？\"
魈回过神来：\"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
空叹了口气：\"你今晚真的很不对劲。\"他伸手想探魈的额头，却被魈偏头躲开。
\"我说了，只是业障。\"魈的语气比预想的要生硬，他看到空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立刻后悔了，\"......抱歉。\"
空摇摇头，收回手：\"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他望向远处的群山，\"只是......如果你需要倾诉，我随时都在。\"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入魈的心脏。空总是这样，给予他无条件的信任与包容，却不知道他心中藏着怎样龌龊的念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夜风拂过，带来清心花淡淡的香气。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累了？\"魈问道。
空点点头：\"今天帮甘雨整理了一整天的文书，有点......\"他的话被另一个哈欠打断。
\"你应该回去休息。\"
\"再坐一会儿吧。\"空往魈的方向挪了挪，肩膀几乎相碰，\"这里的夜景很美。\"
魈没有反对。他们就这样静静坐着，看月光为璃月的山川披上银装。不知过了多久，魈感到肩头一沉——空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魈僵住了。空均匀的呼吸声近在耳畔，温热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梦中那个红发少年搂住空的画面再次浮现，让他几乎要推开空。但他没有动，任由空靠着。
月光下，空的睡颜安静美好。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微微张开，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魈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将空额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他的手指在空的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
\"不可......\"魈低声自语，却在下一刻俯身，极轻极快地碰了一下空的嘴唇。
比想象中还要柔软。
这个认知让魈的心脏几乎停跳。他猛地直起身，别过脸去，耳尖发烫。身为护法夜叉，他怎能趁人之危......
但那个触感挥之不去。魈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将空轻轻揽入怀中，让他能睡得更舒适些。空在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魈的胸口，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沉睡。
魈抱着空，望向远处的夜空。梦中的画面与怀中的实感交织，让他陷入更深的矛盾。那个红发少年说得没错——他确实渴望空，渴望到在梦中都会幻化出另一个自己来占有他。
但他不能。不仅因为仙人的戒律，更因为空值得更好的。一个不会被业障侵蚀，不会在梦中变成怪物的伴侣。
\"如果......\"魈低声对熟睡的空说，\"如果我能像梦中那样放纵自己的欲望，你会恨我吗？\"
当然，空没有回答。夜风卷起几片落叶，在露台上打了个旋，又归于平静。
魈收紧手臂，将空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抵挡内心汹涌的黑暗与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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