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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甜蜜与秘密
空站在自家门前，手指悬在钥匙上方，迟迟没有插入锁孔。从魈那里回来后，他一直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身体疲惫但精神异常清醒，满脑子都是昨晚的片段和今早魈温柔的眼神。
\"我到底在干什么...\"空无声地自问，终于转动钥匙推开门。公寓里静悄悄的，达达利亚应该还在上班。他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
脱下外套时，羽毛胸针在阳光下闪烁了一下。空赶紧把它取下来，犹豫片刻后藏进了抽屉最深处。这个精美的小礼物现在像个烫手山芋，既舍不得丢，又不能被发现。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打算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惨不忍睹——脖子上、锁骨上满是红痕，有些已经泛青。魈昨晚确实...很投入。空的脸烧了起来，赶紧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发热的脸颊。
热水冲刷着酸痛的肌肉，空闭上眼睛，试图理清思绪。他和达达利亚在一起很快乐，真的很快乐。但为什么一遇到前男友们，他就会动摇？是因为贪心吗？还是...
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空裹上浴巾，湿漉漉地走到客厅，看到屏幕上显示着达达利亚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气才接起电话。
\"空！\"达达利亚的声音充满活力，\"你回家了？我收到智能门锁的通知了！\"
空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嗓子还疼吗？\"达达利亚立刻关切地问，\"我买了药，晚上带回来。对了，我订了你喜欢的那家意大利餐厅的外卖，还有...\"他压低声音，带着笑意，\"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加了你喜欢的玫瑰浴盐。\"
空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达达利亚总是这样，用各种小惊喜把他宠上天。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用手指敲了两下手机屏幕——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表示\"谢谢\"。
\"我六点就回来，\"达达利亚继续说，\"今晚就我们两个人，好好补偿你。\"
挂断电话后，空站在原地，水滴从发梢滑落。达达利亚这么用心准备，而他却...带着别人的吻痕和礼物回来。内疚感像潮水般涌来，他决定至少今晚要好好回应达达利亚的爱意。
时间还早，空吹干头发，仔细检查身上的痕迹。高领毛衣能遮住大部分，但下巴和耳后还有几处明显的红痕。他翻出很久不用的遮瑕膏，一点点掩盖那些罪证。看着镜子里\"干净\"的自己，空有种奇怪的失真感。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开始整理公寓。达达利亚一个人住的这几天，家里意外地整洁——碗碟洗好了，垃圾都分类了，连床单都换成了空最喜欢的淡蓝色。这种细心让空更加愧疚，他决定做点什么回报达达利亚。
翻出冰箱里的食材，空开始准备晚餐的前菜。虽然达达利亚订了外卖，但他记得恋人最近迷上了某种开胃小食，正好可以做来当惊喜。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空吓了一跳。他抬头看钟，才五点半，达达利亚提前回来了？
\"宝贝！我提前溜了！\"达达利亚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想死你了！\"
空赶紧擦了擦手，走出厨房，迎面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达达利亚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但怀抱炽热如常。他低头想亲空，却被躲开了。
\"嗓子还疼？\"达达利亚皱眉，手指轻轻抚过空的喉结，\"看来我那天真的太过分了...\"
空摇摇头，指了指厨房，意思是晚餐快准备好了。
\"你做饭了？\"达达利亚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是说了我订外卖吗？\"他跟着空走进厨房，看到料理台上的开胃小食，眼睛一亮，\"啊！是我上次说想吃的那个！你怎么记得？\"
空微笑不语。达达利亚的每一个喜好他都记在心里，就像达达利亚记得他的一样。
\"我先去换衣服，\"达达利亚亲了亲空的发顶，\"然后我们一起准备晚餐。\"
目送达达利亚走进卧室，空松了口气。第一关算是过了。但接下来的一整晚他都必须小心，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晚餐比想象中顺利。达达利亚带回来的意大利面确实美味，空做的开胃菜也得到热烈赞赏。烛光下，达达利亚谈论着这几天的工作趣事，空则用表情和手势回应，偶尔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加入\"对话\"。
\"...然后富人那家伙居然说我的方案'太激进'，\"达达利亚挥舞着叉子，\"明明是他太保守！\"
空抿嘴笑了笑，打字：「你一直都很有激情。」
\"只在工作和对你的事情上。\"达达利亚眨眨眼，突然正经起来，\"空，关于前天晚上...我真的很抱歉。我太不体贴了。\"
空摇摇头，表示已经过去了。
\"不，没过去，\"达达利亚握住空的手，\"我保证以后会更注意你的感受。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这样真挚的告白让空的心脏揪紧。他低头掩饰泛红的眼眶，轻轻回握达达利亚的手。
晚餐后，达达利亚神秘地拉着空来到浴室。浴缸里果然放满了热水，水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香气弥漫整个空间。
\"一起？\"达达利亚邀请道，已经开始解衬衫扣子。
空犹豫了一下。一起泡澡意味着赤裸相对，而他身上的痕迹...但拒绝又显得可疑。最终他点点头，背对着达达利亚慢慢脱衣服，趁对方不注意时迅速滑入浴缸，让花瓣和泡沫尽可能遮住身体。
温热的水流舒缓了肌肉的酸痛。空放松下来，靠在浴缸边缘。达达利亚随后进入，长臂一伸将空拉入怀中，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舒服吗？\"达达利亚在空耳边低语，手指轻轻按摩他的肩膀。
空点点头，闭上眼睛。达达利亚的按摩手法一向很好，能精准找到每一个紧绷的点。温热的水和恋人熟练的手指让他几乎要睡着了。
\"你这里有点红，\"达达利亚突然说，手指轻抚空的后颈，\"过敏了吗？\"
空的身体瞬间僵硬。后颈是魈昨晚重点\"照顾\"的区域之一，遮瑕膏可能被水冲掉了。他摇摇头，抓住达达利亚的手腕示意他别碰。
\"疼？\"达达利亚误解了他的意思，\"抱歉，我轻点。\"
空松了口气，任由达达利亚继续按摩，但已经没了刚才的放松。他必须更加小心，任何疏忽都可能暴露一切。
洗完澡，达达利亚用大浴巾把空整个裹住，像包寿司一样抱到床上。\"今晚就好好休息，\"他说，亲了亲空的额头，\"什么都不做，我保证。\"
空感激地笑了笑，蜷缩进达达利亚怀里。恋人的体温和心跳声是最好的催眠曲，他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早晨，空比达达利亚先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勾勒出达达利亚轮廓分明的侧脸。空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心中充满柔情。这个张扬又温柔的男人，给了他那么多爱和安全感...他怎么能背叛这份信任？
达达利亚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声，把空搂得更紧。空决定今天要好好补偿他，去买达达利亚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限量蛋糕。
等达达利亚出门上班后，空换好衣服，特意选了高领毛衣和围巾，确保遮住所有可疑痕迹。他对着镜子最后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出门。
甜品店在市中心，周末总是排长队。空站在队伍中，无聊地刷着手机。荧发来消息询问他昨天的情况，他简短回复说已经回家了，让妹妹别担心。
\"下一位！\"店员的声音传来。
空正要上前，一只手臂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他吓了一跳，转身对上一双熟悉的紫色眼睛。
\"抓到你了，小夜莺。\"散兵笑眯眯地说，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排队多无聊，跟我去个地方？\"
空急忙摇头，试图挣脱，但散兵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他拿出手机想打字，却被散兵一把抢走。
\"别用那个，\"散兵凑近他耳边，呼吸喷在敏感的皮肤上，\"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点头或摇头就行——想我吗？\"
空坚决地摇头。
\"撒谎。\"散兵轻笑，\"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空泛红的耳尖。
队伍前面的人已经买完离开了，店员疑惑地看着他们：\"先生，您要点什么？\"
\"两份招牌蛋糕，\"散兵自然地回答，仍然搂着空不放，\"打包。\"
空惊讶地看着他。散兵怎么知道他要买蛋糕？而且还是达达利亚喜欢的那款？
\"别那么惊讶，\"散兵接过蛋糕袋，终于放开了空，但立刻抓住他的手，\"我调查过你现在的情人。普通公司职员，橙红色头发，性格张扬...没什么特别的。\"
空愤怒地瞪着他，用力想抽回手。散兵凭什么调查达达利亚？还这样贬低他？
\"生气了？\"散兵反而笑了，\"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空坚决地摇头，伸手要自己的手机和蛋糕。
\"要么跟我走，要么我就在这里亲你，\"散兵压低声音，\"选一个。\"
空瞪大了眼睛。这个疯子真的会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他看了看四周，已经有几个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无奈之下，他只能点头同意。
散兵满意地笑了，拉着空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空犹豫着不肯上车，散兵干脆一把将他抱起来塞进副驾驶。
\"系好安全带，\"散兵关上车门，从另一侧上车，\"我们要去的是我的秘密基地。\"
空抱着蛋糕袋，如坐针毡。他不能就这样被带走，达达利亚会担心的...但手机还在散兵口袋里，他无法求救。
车子驶入车流，散兵熟练地操纵方向盘，时不时瞥空一眼：\"放松点，我不会吃了你...除非你要求。\"
空扭头看向窗外，拒绝回应这种调戏。他得想办法脱身，或者至少通知达达利亚...
\"你知道吗，\"散兵突然正经起来，\"我下周就要去须弥了。\"
空惊讶地转头。须弥？那么远？
\"舍不得我？\"散兵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得意地笑了，\"两年项目，可能更久。所以走之前，我得好好看看你。\"
空指了指路边的咖啡店，用眼神示意：要去那里谈。
散兵考虑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好吧，看在你要请我喝咖啡的份上。\"
车停在咖啡店前，空终于松了口气。公共场所至少比什么\"秘密基地\"安全。他拿回自己的手机，第一时间检查消息——还好，达达利亚还没联系他。
他们选了角落的位置，散兵点了黑咖啡，空要了热牛奶。
\"还是老习惯，\"散兵评论道，\"一点都没变。\"
空不理他，拿出手机打字：「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散兵重复道，突然伸手抚摸空的脸颊，\"当然是重新追求你。\"
空拍开他的手，继续打字：「我们早就结束了。我现在有男朋友。」
\"那又怎样？\"散兵不以为然，\"你以前不也经常同时交往几个人？\"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空的心脏。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周围顾客纷纷看过来，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散兵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拉住空的手：\"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空甩开他的手，抓起蛋糕袋就要离开。散兵急忙追上去，在门口拦住他。
\"对不起，\"散兵罕见地道歉，\"我嘴贱，你打我都可以，但别这样走掉。\"
空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愤怒让散兵都愣了一下。
\"好吧，\"散兵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但至少...收下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精致的耳钉，形状像一片羽毛。
\"和你眼睛颜色很配，\"散兵轻声说，\"就当是...饯别礼物。\"
空摇摇头，转身就要走。散兵一把拉住他，强行将盒子塞进他口袋。
\"拿着，\"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不然我就每天去你公司楼下等你。\"
这种威胁对空很有效。他不想达达利亚和散兵正面冲突，那会是一场灾难。最终，他勉强收下礼物，但拒绝散兵送他回家，自己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空才真正放松下来。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达达利亚可能快下班了。他得赶紧回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口袋里的耳钉盒子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坐立不安。还有抽屉里的胸针...现在他又多了个需要藏起来的东西。
出租车停在公寓楼下，空付完钱，刚下车就听到熟悉的喊声：\"空！\"
达达利亚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超市购物袋，脸上是灿烂的笑容：\"这么巧！我也刚回来！\"
空的心跳漏了一拍。达达利亚怎么会在这时候回家？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走向恋人。
\"去买蛋糕了？\"达达利亚注意到他手中的袋子，眼睛一亮，\"是我最喜欢的那家？\"
空点点头，把袋子递给他。达达利亚开心地接过来，亲了亲空的脸颊：\"谢谢宝贝！不过...\"他突然皱眉，\"你身上怎么有咖啡味？你不是不喝咖啡吗？\"
空的身体僵住了。他忘了散兵身上的咖啡香气可能沾到自己身上。他急忙摇头，指了指路过的咖啡店，意思是路过时沾上的。
达达利亚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搂着空的腰往家走：\"今晚我们看电影吧？就你一直想看的那个...\"
空靠在达达利亚肩上，听着恋人兴奋地计划晚上的安排，心里却乱成一团。他该怎么处理这些前男友们送的危险礼物？如果达达利亚发现了会怎样？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散兵的下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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