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三宠争风
晨曦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宠物店二楼，空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荧和派蒙。他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感受着清晨特有的凉意。楼下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小紫又在和小青较劲了。
过去一周，这两只小动物之间的\"战争\"几乎成了宠物店的日常。空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谁能想到，曾经怕蛇怕到尖叫的他，现在竟然能淡定地把一条青蛇绕在手腕上当手镯？
\"早安，两位。\"空走下楼梯，对着剑拔弩张的一猫一蛇打招呼。
散兵——也就是\"小紫\"——立刻放弃了对蛇的瞪视，轻盈地跃入空张开的怀抱，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着主人的下巴。多托雷——被空称为\"小青\"的青蛇——也不甘示弱，从玻璃缸中探出身子，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好啦好啦，都有份。\"空笑着先摸了摸紫猫的脑袋，又用指尖轻抚小蛇的头顶。散兵立刻不满地喵呜起来，尾巴啪啪地拍打着空的手臂。
\"小紫，不可以这么小气。\"空捏了捏猫咪的肉垫，转身去准备早餐，\"荧昨天还说你们两个像争宠的小孩子呢。\"
散兵僵住了。小孩子？！他，愚人众第六席执行官斯卡拉姆齐，被说成像争宠的小孩子？！更耻辱的是，他竟然无法反驳——这几天的行为确实幼稚得令人发指。
多托雷似乎也被这句话刺痛，蛇身微微蜷缩。两个曾经令整个提瓦特闻风丧胆的执行官，此刻却为了一介宠物店主的抚摸而争风吃醋，这要传出去，他们的威名就彻底毁了。
\"哥！小紫又在我拖鞋里藏东西了！\"荧揉着眼睛下楼，手里拎着一只塞满猫薄荷的拖鞋。
空转身正要训斥，却发现紫猫早已不见踪影——散兵敏捷地躲到了货架最高处，假装对一包鱼干产生了浓厚兴趣。多托雷趁机滑到空脚边，顺着裤管蜿蜒而上，在空的手腕上盘成优雅的螺旋。
\"小青今天真乖。\"空笑着用指腹摩挲小蛇冰凉的鳞片。多托雷得意地昂起头，金色竖瞳挑衅地看向货架上的散兵。
\"喵嗷！！\"散兵瞬间炸毛，从货架上一跃而下，却在半空中被空稳稳接住。
\"不许打架。\"空一手抱猫一手托蛇，语气严肃却掩不住眼中的宠溺，\"今天我要去趟流浪动物救助站，你们要乖乖看家，知道吗？\"
散兵和多托雷同时僵住。又要分开？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小时，但自从变成动物后，他们对空的依赖程度达到了令人羞耻的地步。散兵尤其痛恨这一点——每当空离开视线，他就会不自觉地焦虑，直到那抹金色身影重新出现才能平静下来。
早餐在一片诡异的和谐中进行。荧和派蒙已经习惯了家里同时存在猫和蛇的奇特组合，甚至开发出了新游戏——用逗猫棒同时逗弄小紫和小青，看谁先上钩。（结果通常是散兵先扑上去，然后恼羞成怒地发现多托雷根本不为所动）
\"我出门了！\"空穿上外套，将小蛇放回特制的篮子里——那是一个挂在烛台上的编织篮，既安全又能让蛇晒太阳。紫猫则被安排在柜台的专属猫窝里，旁边放着它最爱的毛线球。
\"记住，不许打架。\"空临走前再次警告，挨个摸了摸两个小脑袋，\"我回来时会带好吃的。\"
门铃叮当作响，空的身影消失在晨光中。店内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即——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散兵一爪子拍开猫窝的软垫，异色猫瞳危险地眯起，\"观察期早该结束了，多托雷。\"
青蛇缓缓昂起头，金色竖瞳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的研究出现了...不可预测的变量。\"多托雷的声音通过心灵感应直接传入散兵脑海，\"变形药剂应该24小时就失效的。\"
\"哈！\"散兵嘲讽地甩着尾巴，\"堂堂第二席，被自己的药剂反噬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多托雷罕见地没有反驳。事实上，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同一个问题——为什么他还不离开？明明已经收集了足够的数据，明明可以强行破解变形状态，但他却选择继续伪装成一条无害的宠物蛇，享受着空温柔的抚摸和关切的眼神。
\"你不也一样吗，斯卡拉姆齐？\"多托雷终于嘶嘶回应，\"以你的能力，早该找到解除变形的方法了。但你宁愿当一只家猫，每天等着那个金发小子挠你的下巴。\"
散兵的毛瞬间炸开：\"闭嘴！我只是...暂时找不到解药！\"
\"哦？那为什么每次他出门，你都趴在窗台上望眼欲穿？\"多托雷恶意地补充，\"像个被抛弃的——\"
\"我要撕烂你的蛇嘴！\"散兵暴怒地扑向烛台，猫爪疯狂挥舞试图够到篮子。多托雷灵巧地躲闪着，蛇信挑衅地吞吐。
正当一猫一蛇即将爆发新一轮大战时，门铃突然响了。两个执行官同时僵住——空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门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空怀里抱着一只巨大的橘黄色犬类动物，气喘吁吁地走进来。
\"抱歉，提前回来了。\"空吃力地调整着怀中大狗的姿势，\"在救助站遇到点意外...\"
散兵和多托雷的瞳孔同时收缩。那只\"狗\"——不，那个生物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橙红色的毛发，湛蓝的眼睛，以及那种特有的战斗狂气质...
\"达达利亚？！\"散兵在心中尖叫。
大狗——或者说变成狗的达达利亚——似乎也认出了两位同僚。他尴尬地移开视线，却在空抚摸他脑袋时不受控制地摇起了尾巴，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空的脸颊。
\"哇！好热情的狗狗！\"空笑着躲避湿漉漉的舌头，\"救助站的人说他特别凶，谁靠近就咬谁，但看到我就突然温顺下来了。\"
散兵和多托雷同时冷笑。当然会温顺，那可是见了战斗就走不动路的达达利亚，现在居然像只真正的宠物狗一样对着空摇尾乞怜！
\"我决定叫他...小达。\"空将大狗放在地上，完全没注意到三个\"动物\"之间诡异的气氛，\"他腿上有伤，需要静养几天。\"
达达利亚——现在是小达了——刚落地就迫不及待地蹭到空腿边，巨大的身躯几乎要把瘦弱的金发青年扑倒。散兵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对着狗鼻子就是一爪子。
\"喵嗷！！\"（离他远点！）
\"小紫！\"空急忙抱起炸毛的紫猫，\"不可以这样！小达是伤员！\"
达达利亚委屈地呜咽着，蓝色狗眼湿漉漉地望着空，还故意把包扎好的前腿露出来。多托雷在篮子里冷笑连连——第十席什么时候学会装可怜了？
\"好了好了，都冷静。\"空叹了口气，把猫放在一边，又检查了下狗的伤势，\"我去准备午饭，你们三个要好好相处。\"
等空一进厨房，三个执行官立刻剑拔弩张地对峙起来。
\"解释。\"散兵用猫爪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达达利亚？\"
变成狗的达达利亚歪了歪头，通过心灵感应传来的声音带着无奈：\"我被多托雷的药剂波及了。本来在追查他的实验室，结果踩中了陷阱，醒来就变成了这样。\"
多托雷嘶嘶笑着：\"活该。谁让你擅闯我的领域？\"
\"闭嘴，疯子。\"达达利亚龇牙咧嘴，\"你的药剂有问题。我试过所有方法都变不回去。\"
散兵冷眼旁观两个同僚争吵，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如果连达达利亚都无法解除变形状态，那他们岂不是要永远...
\"午饭好了！\"空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三个执行官不约而同地转向厨房方向，鼻子抽动着嗅闻香气。
接下来的场景堪称愚人众历史上最耻辱的一幕——三位令整个提瓦特闻风丧胆的执行官，排排坐等着一个金发少年给他们分发食物。散兵得到了特制鱼块，多托雷分到了新鲜鼠肉（他强烈抗议但空听不懂蛇语），达达利亚则得到了一大盆炖骨头。
\"真乖。\"空挨个抚摸三个毛茸茸（或滑溜溜）的脑袋，完全没注意到他们复杂的眼神。
午餐后，空坐在柜台后记账，达达利亚趁机趴在他脚边，大脑袋枕着空的拖鞋。散兵立刻占据了空的大腿位置，尾巴示威性地在达达利亚鼻子前扫来扫去。多托雷则盘踞在空肩头，蛇信时不时轻触他的耳垂。
\"你们今天怎么这么黏人...\"空无奈地笑着，却也没有赶走他们。事实上，他心底泛起一丝奇异的满足感——曾经冷清的宠物店，现在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荧和派蒙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哥哥被一只猫、一条蛇和一只超大号狗团团围住，活像被动物们绑架的人质。
\"哥...你确定这些都是普通宠物吗？\"荧怀疑地看着三个异常通人性的动物。
\"当然啦。\"空挠了挠散兵的下巴，后者立刻发出响亮的呼噜声，\"只是特别聪明而已。\"
派蒙飘近仔细观察，突然尖叫一声：\"空！那条蛇在对我吐信子！好可怕！\"
多托雷轻蔑地瞥了眼白色小精灵，又往空的颈窝里钻了钻。达达利亚趁机把前爪搭上空的膝盖，成功挤走了散兵的一部分地盘。紫猫愤怒地哈气，爪子不自觉地伸了出来。
\"好了好了，别闹。\"空熟练地安抚三个争宠的小家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驯服三个危险的执行官，\"今天下午我要给小青换垫材，给小达换药，然后带小紫去洗澡...唔，时间有点紧呢。\"
三个\"宠物\"闻言立刻安静下来，各自盘算着如何独占空的注意力。多托雷计划在换垫材时缠住空的手臂不放；达达利亚决定在换药时装作疼痛难忍；散兵则准备在洗澡时...等等，洗澡？！
紫色猫咪瞬间石化。洗澡？！在那个金发小子面前全身湿透，被那双温柔的手抚遍全身？！散兵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尾巴也不自觉地卷了起来。
多托雷敏锐地注意到同僚的异常，蛇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怎么，第六席，想到要和他'亲密接触'，害羞了？\"
\"闭嘴！\"散兵用猫语怒吼，一爪子拍向青蛇，却因为动作太大从空腿上滚了下去。
空赶紧接住掉落的紫猫，担忧地检查它是否受伤：\"小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散兵僵在空温暖的掌心里，近距离对上那双盛满关切的金色眼眸，突然觉得——当一只宠物猫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在这个人眼里，他不是令人畏惧的愚人众执行官，只是一只需要被疼爱的小动物。
多托雷和达达利亚看着散兵逐渐放松的身体和微微摇晃的尾巴尖，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叹息——他们，似乎都已经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