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镇,镇长府邸内的灵堂庄严肃穆,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涌动,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哀伤气息。
“蒙德这个小混蛋,一天到晚就知道和那群混混鬼混!” 一声怒吼打破了灵堂的寂静,身着警卫队制服、长着宽下巴的霍顿?舒尔茨怒目圆睁,双手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将人抓回来。
卡伦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皱着眉头。
鹤悄悄凑到卡伦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卡伦,他好像是警卫队的队长吧?”
卡伦还没有说话,镇长夫人便做出解答。
“嗯,他……” 镇长夫人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霍顿?舒尔茨是开拓七人组之一,如今担任阳光镇警卫队队长。”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霍顿身边的年轻人,“旁边那位是警卫队小队长让,平时做事很踏实。”
此时,霍顿似乎骂累了,胸膛剧烈起伏着,随后恶狠狠地对让命令道:“让,你带人去把那个小混蛋抓过来!”
让面露难色,眼神在霍顿和人群中的镇长夫人之间游移,犹豫着说道:“霍顿队长,这种事情是镇长的家事,咱们不方便插手。”
霍顿瞬间暴怒,一把揪住让的衣领,青筋暴起:“赫伯特都已经成植物人了,我不插手能行吗?”
“可是队长,还有镇长夫人……” 让还想再劝,却被霍顿粗暴打断。
“让,你给我执行命令!” 霍顿的唾沫星子飞溅在让脸上。
“是。” 让无奈地擦了擦脸,脚步沉重地离开了灵堂。
鹤撇了撇嘴,小声对卡伦说:“他脾气好大啊,卡伦。”
卡伦苦笑着摇摇头:“哈哈,老兵都是这样的。”
随后,他走出人群,走到霍顿面前,语重心长地说:“我看你还是别为难让了,就算他找得到蒙德,恐怕也抓不住。”
霍顿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卡伦,你有时间和我说这些,不如赶紧把麦克抓回来。”
卡伦依旧保持着微笑,平静地回应:“麦克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了。”
“最好如此。” 霍顿冷冷地瞥了卡伦一眼,又将目光转向茉莉,眼神中满是怀疑和警告,“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霍顿这家伙太无礼了。”
“哎,茉莉女士已经很可怜了。” 周围前来悼念的人纷纷摇头,为镇长夫人打抱不平。
再看镇长夫人,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悯。
鹤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也泛起阵阵同情。
这时,卡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鹤,咱们去见卡雷尔最后一面吧。”
鹤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自一惊:我不是来调查她的吗?怎么……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思绪,跟着卡伦走到卡雷尔的棺椁前。
棺椁中的卡雷尔面容年轻而安详,鹤看着他的脸,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不熟。
卡伦神色肃穆,缓缓将手放在卡雷尔的额头上,声音低沉而哀伤:“人生如同花朵,有的人长,有的人短,但刹那的芳华亦是称永恒。”
鹤不太懂这些诗意的话语,只是学着卡伦的样子,双手合十,嘴唇微微张合,假装在默念着什么。
“虽然只有短短二十几年,但是,你的善良,你的勇敢,你的…… 模样,我会记得直到永远。” 卡伦说完悼念词,转头看到鹤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鹤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忙低下了头。
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
卡伦祭拜完后,便将鹤介绍给茉莉,作为她的保镖。
镇长欣然接受,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卡伦走后,镇长夫人与一位女士在角落里轻声交谈,鹤则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表面上是保护,实则在暗中观察着茉莉的一举一动。
“茉莉,你要振作起来。” 名叫达雅的女士轻轻握住茉莉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
茉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哽咽着说:“达雅,我…… 你知道,我以前有过很不好的经历,是赫伯特拯救了我,我……”
达雅将茉莉拥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亲爱的,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你要坚强,蒙德还小,这个家还需要你撑起来。”
茉莉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怀念:“你知道吗!达雅,那是我的人生至暗时刻,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幸福。
“直到卡雷尔第一次叫我妈妈……” 说到这里,茉莉再也说不下去,双手捂住嘴巴,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我当然知道,但亲爱的,你要坚强…… 快去送别大家吧,拿出你迪亚斯夫人的风范。” 达雅轻声安慰道。
茉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擦干眼泪,脸上重新露出雍容优雅的笑容,开始与前来悼念的客人谈笑风生。
而一旁的鹤早已泪流满面,心中满是感动与同情。
她从刚才的对话中,得知了镇长夫人悲惨的过往:在那个黑暗动荡的时代,手无缚鸡之力的茉莉被恶徒囚禁、折磨,是镇长赫伯特如同英雄一般,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还不顾世俗的眼光,娶她为妻。
尽管茉莉无法生育自己的孩子,但善良的卡雷尔给予了她做母亲的温暖与幸福。
本以为苦尽甘来,可如今,她却又要承受丧子之痛。
鹤看着强装镇定的茉莉,心中满是心疼,暗暗决定今晚一定要把这个感人的故事告诉雷恩,她相信雷恩也会和她一样深受触动。
但雷恩真的会感动吗?
…… 呵呵……
与此同时,在阳光城净水街区的仁爱之神教堂内,气氛庄严肃穆。
这里是铁十字帮的聚集地,此刻,正是莎尔福每日布教的时间。
教堂尽头,巨大的铁十字高高矗立,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莎尔福站在铁十字下,神色庄重,声音沉稳有力:“所谓神明,原本应该是人类文明的监护者,祂们本该在人类走上错位之路时,做出指引…… 如果我们能做到,互帮互助,那我们就是各自的神明……”
台下,男女老幼聚集一堂,他们的表情和态度各不相同。
有的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有的人则满脸不屑,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莎尔福深知,能在这残酷的废土上存活到成年的人,大多都有着自己坚定的价值观,想要改变他们的想法,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但他并不着急,毕竟自己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传播教义。
就在他沉浸在布教之中时,一名手下慌慌张张地冲进教堂:“老大,警卫队来了!”
莎尔福心中猛地一紧,镇子里的高层向来对宗教信仰十分抵触,尽管他多次强调仁爱神教与旧世界的宗教截然不同,但依旧受到打压,只能借助铁十字帮作为掩护。
他看了看台下那些露出不屑之色的听众,很快镇定下来,眼神坚定地说:“带路,我要和警卫队的人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