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晨雾未散时,沈砚秋三人的木船已行至苍梧山海域。苏羽的机关匣悬浮在掌心,探测器屏幕上的蓝光突然暴涨——前方有座被云雾笼罩的巨山,山体轮廓与星渊的星轨图高度重合,山顶隐约可见青铜碑刻,字迹被云雾侵蚀,仅能辨出“墨守”二字。
“苍梧山。”墨轩的声音低沉,短刀在鞘中轻叩,“《天工秘典》说,这里是墨家先祖‘归真之地’,藏有‘星陨剑’与‘天工录’。但……”他的目光落在腰间的渡魂珠上,“三百年前,影月阁的人曾在此设下‘九厄阵’,入山者十死无生。”
沈砚秋的玉玺印记突然发烫,与山体产生共鸣。他望着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青铜碑,轻声道:“玄风前辈说,苍梧山的秘密,是解开‘星火燎原’的最后一环。”他将玉玺按在胸口,星纹与云雾交织成星图,“走吧,该见一见了。”
三人乘竹筏靠近苍梧山,云雾突然翻涌,露出山脚下的青铜门。门楣上刻着“墨隐”二字,门扉上嵌着九颗幽蓝的宝石——正是星渊星核分裂出的碎片!门两侧各立一尊石俑,身着墨色甲胄,手持星陨铁剑,双眼是两颗流转着金红光芒的宝石。
“这是……”苏羽的指尖划过机关匣,“石俑的灵力波动,和星渊的星枢兽同源,但更纯粹。”
话音未落,石俑突然睁开眼。金红的宝石迸发出刺目光芒,青铜门发出轰鸣,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风裹着松脂香,混着若有若无的剑鸣——那是被封印千年的古剑气息。
“小心!”墨轩的短刀出鞘,“石俑的眼睛……和影月阁的蚀界文同源!”
沈砚秋的非攻剑化作青色光盾,护住苏羽和墨轩。他的左眼星辰之瞳骤然亮起,看到石俑体内缠着无数紫黑色的锁链,锁链末端连着山体内的星纹——那是影月阁用邪术操控机关的痕迹!
“天地人三才阵,启!”三人同时喝道。玉玺的金光、机关匣的幽蓝、短刀的血红交织,在半空形成星图。星图与石俑的眼睛产生共鸣,锁链突然断裂,石俑的关节发出“咔嗒”声,竟缓缓跪下。
“墨家后裔……”石俑的声音沙哑,“三百年了……终于等到你们。”
青铜门后是一条青石板路,两侧是参天的古松,松针上凝着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晕。路面刻满星纹,每走一步,脚下的星纹便会亮起,指引方向。
“这些星纹……”苏羽蹲下身,指尖划过石板,“是墨家‘星陨阵’的简化版,能调和阴阳灵气。”她的机关匣突然发出“咔嗒”声,齿轮间的荧光石变成了七彩,“探测器显示,山腹中有活物活动,灵力浓度极高。”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清越的剑鸣。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前方空地上立着一座石亭,亭中石桌上放着一柄古剑,剑身布满星纹,与沈砚秋的非攻剑如出一辙。
“星陨剑!”墨轩的声音发颤,“《天工秘典》说,此剑是墨家先祖用星核碎片铸造,能斩断因果,净化邪祟。”
沈砚秋刚要上前,石亭阴影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黑影身着夜行衣,面覆青铜鬼面,手中握着一柄淬毒短刃,刃尖泛着幽蓝的光。“交出星陨剑,饶你们不死。”鬼面的声音阴恻恻,“影月阁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
鬼面挥刃刺向沈砚秋咽喉。沈砚秋的非攻剑自动出鞘,剑身的星火纹与鬼面短刃的幽蓝光芒相撞,迸发出刺目火花。火星溅在星纹石板上,竟将石板灼烧出焦痕——这鬼面的短刃,竟是用蚀界之主的黑血淬炼!
“邪术!”苏羽的机关匣喷出三枚“寒渊冰魄”,冰雾在鬼面身周凝结成屏障。鬼面的短刃刺入冰雾,竟发出“滋啦”声响,黑血与冰雾相融,冒出阵阵青烟。
“小丫头,倒有几分本事。”鬼面扯下鬼面,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我是影月阁‘暗刃’,专司追杀墨家余孽。今日,你们三个……”他的目光扫过三人,“都要死在这里!”
墨轩的短刀突然爆发出暗红色光芒,刀刃上的火焰符文与鬼面的黑血产生共鸣。“你妹妹的魂魄,在我手里!”鬼面狞笑,“她的眼珠,被我做成了灯油!”
“住口!”墨轩的短刀几乎脱手而出。他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短刀上的火焰符文暴涨,竟将周围的空气灼烧出焦痕。
“墨轩!”沈砚秋抓住他的手腕,“执念越深,越容易被操控!”他的玉玺印记发烫,金光注入墨轩体内,“想想小璃最后的笑容,她要的是你活着,不是陪葬!”
墨轩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想起妹妹临终前的话——“哥哥,桂花糕要加桂花蜜”,想起她为他挡刀时的眼神。鬼面的短刃刺来,他却突然笑了:“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威胁?”他的短刀舞成银弧,刀刃上的火焰符文与星陨剑的星火纹交织,“我妹妹的魂魄,从来不在你手里。”
星陨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的星纹化作银河般的光带,自动飞入沈砚秋掌心。沈砚秋感到体内灵力如潮水般涌动,非攻剑的星火纹与星陨剑的金红光芒交相辉映——“原来如此!”他喃喃道,“星陨剑,是三才阵的‘引’;非攻剑,是‘承’;玉玺,是‘源’。三者合一,才能唤醒真正的力量。”
鬼面的瞳孔骤缩:“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
“因为守护,本就是刻在墨家血脉里的本能。”沈砚秋的非攻剑化作青色流光,与星陨剑的金红光芒交织成星图。星图与山腹的星纹产生共鸣,整座苍梧山开始震颤,无数星陨铁从地底窜出,组成巨大的锁链,将鬼面捆在石亭柱上。
“不!”鬼面的短刃被星陨铁绞碎,“影月阁不会放过你们!”
“他们会的。”苏羽的机关匣重新启动,齿轮间的荧光石变成了七彩,“但不是今天。”她的指尖划过探测器,“山腹中的灵力……是墨家先祖的‘归真之气’,能净化一切邪祟。”
三人走向山腹,星陨剑的金红光芒照亮了前方。洞穴中央矗立着一座青铜祭坛,祭坛上放着一卷泛黄的帛书,封皮上刻着“天工录”三个大字。帛书旁悬浮着一颗流转着七彩光芒的珠子——正是归墟星核的核心!
“这是……”墨轩的声音带着哽咽,“《天工录》里,记载了三才阵的终极奥义。”
沈砚秋展开帛书,第一页写着:“星火者,非为焚尽,而为照暗;燎原者,非为己身,而为苍生。”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页,“墨家先祖说,三才阵的力量,不在机关,不在邪术,而在‘人心’——一人守一念,三人成星火,星火聚则燎原。”
苏羽的眼眶泛红:“原来,我们一直找的,不是力量,而是信念。”
墨轩摸了摸腰间的渡魂珠,珠子上的金光与星陨剑共鸣:“小璃的执念,哥哥的愧疚,砚秋的疑惑……这些,都是我们的‘星火’。”
当三人将星陨剑、非攻剑、玉玺同时按在祭坛上时,整座苍梧山发出轰鸣。星核核心的金红光芒与星陨剑、非攻剑交织,在半空形成巨大的星图。云雾被星图净化成清风,露出山顶的青铜碑——碑上的“墨守”二字,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成功了!”苏羽的机关匣指向东方,“影月阁的老巢,在东方的‘幽冥海’!”
墨轩握紧短刀,刀刃上的火焰符文重新亮起:“这次,我们彻底斩断他们的根。”
沈砚秋将《天工录》收入怀中,望向远处的海平面。晨光中,一艘黑帆船正破浪而来,船头立着一道黑袍身影——正是影月阁的阁主!
“走!”沈砚秋的非攻剑化作青色流光,“去幽冥海,给这三百年的恩怨,画个句号。”
三人踏浪而行,星陨剑的金红光芒在身后拖出长长的轨迹。而在他们看不见的云端,玄风前辈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轻声道:“苍梧已现,幽冥将临……这局,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