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三人站在船头,望着远处被黄沙笼罩的海岸线。暗焰岛的黑雾彻底消散后,海风卷着细沙掠过甲板,苏羽的机关匣在掌心转动,探测器上的指针正微微颤抖——那是沙暴来临前的征兆。
“西域的‘琉璃净土’,就在这片沙漠深处。”沈砚秋将玉玺收入怀中,星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天工秘典》说,净土藏着上古墨家的‘净世莲’,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但……”他顿了顿,“秘典也提到,净土入口被‘流沙咒’封印,唯有持‘渡魂者’信物者可入。”
墨轩摸了摸腰间的渡魂珠,珠子在他掌心发烫。“这是我妹妹的执念所化。”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或许,她也在等我找到净土。”
苏羽的机关匣突然发出“咔嗒”声,齿轮间的荧光石被沙粒染成金红。“前方有座古城遗迹!”她的指尖划过探测器屏幕,“墙上的浮雕……和极北冰宫的守星殿很像,是墨家的‘星纹刻’!”
三人换乘骆驼,踏入沙漠。沙粒打在脸上生疼,墨轩的短刀在鞘中发烫——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妹妹的气息。沈砚秋的玉玺印记与沙海产生共鸣,指针始终指向东北方,那里有座被黄沙掩埋的石拱门,门楣上刻着“净世”二字。
“流沙咒要来了!”苏羽突然大喊。她的探测器显示,沙层下的灵力正在剧烈波动,“沙暴会在三刻钟后抵达,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入口!”
三人狂奔向石拱门。沙粒如利刃般割破衣袖,墨轩的短刀劈开挡路的沙柱,火星在沙尘中炸开。沈砚秋的非攻剑化作青色光盾,替苏羽挡下迎面而来的沙刃。当他们冲进拱门时,身后传来轰鸣——流沙如巨蟒般追来,瞬间吞没了半座古城。
“砰!”
石门在身后闭合。三人瘫坐在地,望着满地狼藉的遗迹。墙壁上的星纹刻被沙尘覆盖,却仍有微弱的光芒流转。苏羽的机关匣喷出清洁雾,露出墙内刻着的文字:“渡魂者至,净世莲开;三才阵全,星火不灭。”
“原来如此。”沈砚秋的玉玺印记亮起,“渡魂珠是钥匙,我们是开启净土的人。”
穿过长廊,三人来到一座圆形水池前。池水呈淡金色,水面漂浮着无数莲花苞,每个花苞上都刻着与玉玺相同的星纹。最中央的花苞格外硕大,花瓣上流转着与渡魂珠相同的金光。
“净世莲!”苏羽的声音带着颤抖,“这就是能让三才阵觉醒的关键!”
墨轩刚要靠近,池水突然翻涌。无数紫黑色的触手从池底窜出,缠住了他的脚踝。“小心!”沈砚秋的非攻剑斩断触手,剑身的星火纹与池水产生共鸣,“这是‘蚀灵藤’,专噬活物的生机!”
苏羽的机关匣喷出“寒渊冰魄”,冰雾在池面凝结成屏障,将触手冻成冰雕。墨轩的短刀舞成银弧,刀刃上的火焰符文将冰雕灼烧成灰烬。“这些藤……”他的目光落在池底,“和暗焰岛的蚀魂珠黑雾同源!”
“影月阁的余孽,果然没死透。”沈砚秋的玉玺印记发烫,“他们用净世莲的灵气养蛊,想让蚀界之主借体重生!”
话音未落,池中央的巨型花苞突然裂开。一道黑影从中窜出,竟是之前被净化的蚀界之主残魂!他的面容半人半藤,猩红的瞳孔里翻涌着紫黑色的漩涡,“你们毁了我三百年!现在,我要用净世莲的力量,让整个西域变成炼狱!”
蚀界之主的残魂化作黑雾,瞬间笼罩了整座水池。莲花苞纷纷凋零,池水被染成墨色。墨轩的短刀爆发出暗红色光芒,刀刃上的血符与黑雾相撞,却被轻易吞噬;苏羽的机关匣齿轮间渗出黑血,探测器屏幕上的生命体征全部消失;沈砚秋的非攻剑虽能抵御黑雾,却也被腐蚀得出现裂痕。
“执念……”沈砚秋突然想起暗焰岛少女的话,“或许,我该用玉玺的力量,唤醒净世莲的本心。”
他将玉玺按在胸口,星纹与池底的星纹产生共鸣。玉玺的金光穿透黑雾,在池底投射出一幅星图——那是墨家先祖绘制的上古星象图,中央的“摇光”星格外明亮。
“天地人三才阵,启!”三人同时喝道。玉玺的金光、机关匣的幽蓝、短刀的血红交织,在半空形成巨大的星图。星图与池底的星纹重合,净世莲的残瓣突然飞起,组成新的花苞。
“不可能!”蚀界之主的虚影发出嘶吼,“你们竟敢用守护之力对抗我!”
“因为守护,本就是最强的力量。”沈砚秋的非攻剑化作青色流光,剑尖直指虚影,“墨家先祖用三才阵封印你时,就注定了——邪不胜正,星火不熄!”
虚影的身体开始消散,黑雾被星图净化成白雾。净世莲的巨型花苞重新绽放,花瓣上的星纹比之前更清晰了几分。一片花瓣飘落在沈砚秋掌心,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他的玉玺印记。
当最后一丝黑雾被净化时,水池中央浮现出一座青铜祭坛。祭坛上放着一卷泛黄的帛书,封皮上刻着“净世经”三个大字。
“这是……”苏羽小心翼翼地翻开帛书,“‘净世莲者,净己之心,净世之浊;三才阵全,星火燎原’……”她的目光落在最后一页,“原来,净世莲的力量,不在于净化邪祟,而在于唤醒人心。”
墨轩摸了摸腰间的渡魂珠,珠子上的金光与玉玺交相辉映:“我妹妹的执念,或许早就化作了这朵莲花。”
沈砚秋将帛书收入怀中,望向远处的沙海。晨光中,一座被黄沙掩埋的古城正在显露真容——那是墨家先祖的“流沙城”,传说中藏着上古机关术的终极奥秘。
“走吧。”他说,“流沙城里有更多答案。但在此之前……”他转身看向墨轩,“你妹妹的执念,我们会替她守护。”
三人离开琉璃净土时,夕阳正将沙海染成金色。墨轩的短刀上不再有血符,取而代之的是与渡魂珠相同的金光;苏羽的机关匣齿轮间流转着淡金色的荧光,那是净世莲的灵气;沈砚秋的非攻剑星纹更加璀璨,玉玺的第七道星纹完全亮起,与流沙城的轮廓完美契合。
“听说流沙城里有‘星轨机关’,能推演天象。”苏羽指着远处的古城,“或许,我们能找到三才阵的终极奥义。”
“还有影月阁的残余势力。”墨轩握紧短刀,“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沈砚秋望着天边的星轨,北斗七星的第七颗星“摇光”格外明亮:“无论前方有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船行渐远,琉璃净土的金光在他们身后渐暗。而在他们看不见的云端,一道青影负手而立——正是消失的玄风前辈。他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轻声道:“流沙城现,星轨将明……这局,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