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当真是朕小瞧了你!”祁承远也相当震惊,原以为只有他和玉妃设计了换子,却不曾想良妃更是胆大到把公主换成了皇子。
“皇,皇上饶命,臣妾一时鬼迷心窍,还请皇上恕罪!”良妃跪地不起,胆寒不已。
她不曾想到,自己的计谋会被这般当众戳穿,难道重活一世,她依旧只有死路一条?
‘嘭!’祁承远随手抄起手边的砚台砸了出去。
“你,好样的!”祁承远冷喝一声,随即摆手让人把良妃拖了下去。
“父皇,儿臣本是皇后之子,才是您钦定的太子,还请父皇明鉴。”三皇子只想回归正位,可不管此刻祁承远的心情如何。
祁承远闭了闭眼,他此刻已经无法分辨真相如何,但还是心存侥幸,只是暂时想不到该如何应对。
恰在此时,姬乐雯给内侍使了个眼色,自家孩子还没正式登基,今日之事只是为了先除掉良妃,待润林登基才是真相大白之日。
果然,只见那内侍对着皇帝耳语片刻,祁承远的面色才有所好转。
滴血认亲在这个时代还相当具有权威,当着朝臣的面,这次滴血认亲非做不可。
不过内侍跟祁承远说的是有两手准备,一碗水里加了点东西,而另一碗是清水。
在宫人的帮助下,涉及此案的几人分别被刺破手指滴血入碗。
明面上,朝臣看到的是一切正常,太子润林确为皇后所出。
而在祁承远这边,看到的则是太子和皇后的血液并不相容,反观和玉妃血液融于一体,证明太子和玉妃是亲生关系。
祁承远心下大定,好在他的计划没有失败,继承皇位的依旧是他的心上人玉妃亲子。
朝堂上,祁承远力排众议依旧坚持润林的太子之位,三皇子还想辩驳,可惜势单力薄,只能被强行拖了下去。
经过钦天监的测算,第三日便是黄道吉日,适宜太子登基。
祁承远拖着病躯主持了登基仪式,玉妃在完成登基之事后,这才显露野心要求重新滴血认亲。
看似一切都在祁承远和玉妃的掌握之中,可偏偏事与愿违,姬乐雯等的就是润林正式登基这一日。
“不!这不可能!”玉妃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明明之前滴血认亲等结果,显示的是她与太子润林才是亲母子,为何今日却完全相反?
何止是玉妃无法接受,便是已荣升太上皇的祁承远同样接受无能,明明该是他和玉妃的亲子登上帝位,为何滴血认亲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姬乐雯一身太后朝服面容肃静,“很意外?可惜,你的谋算终将落空!”
她的声音很小,是贴近祁承远的耳侧轻声回复,旁人无从知晓她说了什么。
‘噗~’一口鲜血澎涌而出。
祁承远顿时面如白纸。
“来人,传神医!”姬乐雯故作焦急,当众大喊传召神医南策。
然而,只有极个别的人知晓,南策是姬乐雯的人。
一番检测下来,神医摇头叹息,“属草民学术不精,皇上已毒入骨髓药石无医!”
“怎、怎会如此?”姬乐雯调动全身灵力,也跟着应景的吐出一口血。
“雯儿!”衡阳王还在殿中,第一时间上前扶住了姬乐雯的身体,“神医,快为皇后看看!”
做戏做全套,只不过这次是姬乐雯临时加戏,事先没告知旁人,这才唬的衡阳王一时分寸大乱。
好在南策医术给力,一番诊脉倒也看出端倪,给衡阳王使了个眼神,好叫他恢复冷静,没看朝下那些大臣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吗?
这一日,润林顺利登基为新帝,姬乐雯也升级为太后。
反观玉妃,不仅仅太后的美梦破碎,还因为当年换子一事曝光,直接被新帝贬为庶人,若非还有个皇子,恐怕早被一杯毒酒送下地狱。
但被贬成庶人,这对于玉妃而言,无疑比死了还要让她不能接受。
良妃同样也被褫夺封号发配冷宫,永世不得出。
三皇子润玉虽未曾做过大恶,但他的身世就是原罪,一份圣旨直接将他发配边关,从此只能做个身份最低贱的罪奴。
而这次事件中,受伤最大的莫过于祁承远这个太上皇。
经过神医的诊断,祁承远的寿命不足月余,毒素因为情绪波动已经遍布全身,便是灵丹圣药也救不回他的性命。
命快没了也就算了,关键他筹谋十多年的计划一遭皆化为烟雾,一直防备忌惮镇国公的权势,可最后登上皇位的儿子,却是拥有姬氏一般血脉的润林,当真讽刺可笑。
“你,是从何时知晓这一切的?”祁承远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誓要问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生产那日。”姬乐雯倒是没有隐瞒,她就是原主生产那日穿过来的,也是当时接收的所有信息,所以说是那日知晓对方的计划倒是合理。
“呵,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都知道,却还隐忍着陪我们演戏?”祁承远冷笑一声,心下也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女人的隐忍和果决。
“说错了,不是陪你们演戏,而是欣赏你们如跳梁小丑般自以为是。”姬乐雯笑了笑,言语间毫不客气。
“噗~”没忍住又吐了口血,祁承远双眼泛红狠狠盯着对方。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曾顾虑夫妻之情?”祁承远由不死心,还想着能利用所剩不多的感情达成分化和姬氏的目的。
“你以为,若非先皇赐婚,我会愿意嫁给你吗?”姬乐雯已经从小七那里知道衡阳王就在殿外守着,所以心思一转,打算再废物利用一把。
“你,你什么意思?”祁承远双眸微瞪,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想承认。
“呵呵呵,我从未爱过你,你心里不是一直都很清楚,每次与你待在一起,我都觉得恶心。”姬乐雯极尽嘲讽,丝毫不担心直接把人给刺激到嘎了。
“你...”祁承远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振哥哥,而你,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话落,姬乐雯便眼睁睁看着祁承被自己给气晕了过去。
而此时殿外的衡阳王,嘴角都快咧到了后脑勺,只是碍于时间地点都不适宜,强压下立马进去的冲动,缓了缓便直接转身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