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荒中央的“命星祭坛”在血月照耀下泛着冷光,十三根荒主柱只剩三根矗立,其余十根断柱上还凝结着两年前命核崩解的法则残片。神道一的太阿刀正切入中央祭坛的青铜台,刀身上的“焚”字古篆与青莲印记交相辉映,在金属表面刻下斗大的“玄”字——笔画未竟,整个骨荒的法则网络便发出蜂鸣,裁判组的红色警报声从十三座荒塔顶端同时炸响。
“警告!检测到非法荒主称号!”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荒主称号需遵循‘双字法则+荒主’格式,当前刻字‘玄’不符合——”
回应它的是第二刀。太阿刀的刀刃在“玄”字下方划出飘逸的“者”字,金液顺着刻痕渗入祭坛,将原本的命星图纹扭曲成青莲形态。神道一甩了甩及腰的熔金长发,指尖弹了弹刀柄上新生的“玄者”印记,唇角勾起冷笑:“裁判组的代码,还停留在十万年前的归藏旧制?”
三千名幸存者聚集在祭坛外围,其中不乏熟面孔:曾在焚心渊外布置归藏阵的陈墨,此刻正倚着断柱擦拭骨片;来自地球大夏的修者李长安握着锈剑,瞳孔倒映着神道一额间的青莲,喉结滚动——那是地球古武界传说中的无始印记。
“他……他真的成了荒主?”星轨荒塔的残兵首领握紧骨刃,声音发颤,“可荒主称号必须是‘熔金荒主’‘星轨荒主’这种格式,他竟敢只用‘玄者’二字?”
裁判组的机械音突然卡顿,十三座荒塔的监控屏同时闪烁雪花。神道一抬手抛起酒杯——那是从熔金荒塔废墟中捡来的陨金酒盏,此刻正盛着半杯混沌火屑与太康金液的混合物:“荒主称号?不过是伪法则的枷锁。”他指尖在杯口划出归藏阵,酒盏突然分裂成十二只小金蝶,每只都映照着不同的法则残片。
“检测到核心代码异常!”裁判组的警报升级为刺耳的蜂鸣,“命星祭坛权限被篡夺,当前荒主席位:玄者·神道一——”
“我没兴趣当什么荒主。”神道一仰头饮尽杯中金液,任由火屑顺着嘴角滴落,在祭坛上烧出星核裂隙的雏形,“但骨荒需要新的秩序。你们,”他望向三千幸存者,目光扫过李长安手中的锈剑、妖族少女阿蛮头顶的骨冠、机械修者07号的齿轮臂,“想成为荒主吗?”
寂静持续了三息。最先动手的是来自机械域的07号,十二根齿轮臂裹挟着裁判组的代码洪流席卷而来,齿轮间闪烁的,正是当年齿轮荒主的核心碎片:“荒主之位,属于能解析法则的机械族!”
神道一的酒杯突然横挥,金蝶组成的归藏阵精准切入齿轮关节,将代码洪流反卷向07号的识海:“两年前在熔金峡谷,你偷藏了齿轮荒主的次级代码。”他指尖在虚空中点出十二道齿轮纹路,每一道都带着当年自己篡改过的太康金液引子,“现在,这些代码该物归原主了。”
07号的齿轮臂轰然崩解,核心代码如数据流般从眉心溢出,却被金蝶吸收入酒杯。神道一将酒杯抛向妖族少女阿蛮,后者惊觉杯中金液竟在自动解析她的骨冠法则:“荒主之位,不是靠抢夺,是靠‘交换’。”
李长安握紧锈剑 stepping forward,剑身刻着大夏龙雀纹:“我等地球修士,只想在骨荒活下去。”他抬头望向神道一额间的青莲,“但你是第一个成为荒主的地球人,我们——”
“地球?”神道一忽然笑了,指尖在祭坛上划出地球坐标,命星图纹中代表地球的暗点突然亮起,“三日前,地球大夏的朱雀卫星应该收到了我用命核波动发送的影像。”他望向李长安震惊的双眼,“现在,你们的手机屏幕上,是不是在直播这场‘荒主选拔’?”
三千幸存者中,来自地球的修士纷纷掏出通讯器,果然看见华夏区的直播间弹幕爆炸:“神道一!是大夏的天才!”“荒主称号被改了?玄者!好帅!”“裁判组的机械音跟死机了似的哈哈哈!”
裁判组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检测到地球文明介入骨荒法则!根据《归藏公约》第三条——”
“去你的公约。”神道一甩袖打断,十二只金蝶突然化作十二道法则光门,每道光门都映照着不同的荒主残位,“我开放十二个荒主席位,每个席位对应不同的法则领域:熔金、星轨、骨毒、齿轮……”他指向中央的“玄者”席位,“而我,只占中间的‘混沌’位。”
阿蛮握紧骨冠 stepping into 熔金光门,法则光门突然浮现出熔金荒主的锻炉虚影:“需要什么交换?”
“很简单。”神道一弹了弹酒杯,金液在杯中凝成命星碎片,“用你们在骨荒收集的法则碎片,换一个荒主席位。比如你,”他望向阿蛮头顶的骨冠,“只要将妖族的血脉法则注入命星祭坛,就能成为‘骨妖荒主’。”
机械修者07号颤抖着捧起齿轮碎片:“那我……”
“带着你的齿轮法则滚进齿轮光门,别让我再看见裁判组的代码污染骨荒。”神道一忽然敛去笑意,目光扫过所有光门,“但丑话说在前头,每个荒主席位都有考核——”他指尖划过“星轨”光门,裂隙法则突然失控,将一名贸然闯入的修者抛向血月,“要么通过法则试炼,要么成为命星的养料。”
李长安握紧锈剑,剑身的龙雀纹与神道一的青莲印记共鸣:“我要换地球的荒主席位。”他取出半块刻着长城纹路的玉符,“这是大夏龙雀剑的器魂残片,能连通地球龙脉。”
神道一的瞳孔微缩,他“看”见玉符中封存着地球五千年的文明香火,那是比任何法则碎片都珍贵的存在:“很好。”他挥手在“星轨”光门旁开辟新门,门楣浮现“大夏”二字,“将龙雀剑的器魂融入命星,地球就能在骨荒法则网络中拥有坐标。”
裁判组的机械音突然变成杂音,十三座荒塔顶端的警报灯同时熄灭——神道一用酒杯中的法则碎片,篡改了裁判组的核心代码,将“荒主选拔”从血腥淘汰制改为“资源置换制”。三千幸存者中,超过半数开始冲向光门,用各自的宝物换取荒主席位。
“你疯了?”陈墨突然凑近,镜片后是归藏阵的数据流,“开放十二个荒主席位,等于把命核网络的控制权分给其他人,万一他们联合——”
“他们不会。”神道一望着正在凝成命星的祭坛,十二道法则光门与中央的混沌位形成完美的十二宫阵,“每个荒主席位都被我埋下了‘玄字诀·锁’,他们的命核波动,永远会被我的混沌气压制。”他顿了顿,望向地球方向,“而且,地球需要一个支点,一个能让凡人文明在星际法则中站稳的支点。”
当最后一名修者踏入“机械荒主”的光门,命星祭坛终于发出嗡鸣,十二颗命星碎片与中央的混沌核心融合,形成完整的“无始命星”。神道一的太阿刀突然发出清啸,刀身上的“玄者”印记与命星共鸣,在他背后展开十二对法则光翼。
“玄者·神道一,已登临命星中枢。”裁判组的机械音带着屈服,“剩余十二荒主席位:骨妖、熔金、星轨、齿轮、大夏……已纳入命核网络。”
神道一转身望向三千幸存者,此刻他们中已有十二人头顶浮现荒主印记,李长安的“大夏荒主”印记正与地球方向的龙脉产生共鸣:“记住,你们的荒主之位,是用各自文明的底蕴换来的。”他举起太阿刀,刀光扫过十二座新荒塔,“如果谁敢用骨荒法则欺压地球,我这把刀,会劈开他的命核。”
地球大夏,朱雀卫星的直播间突然黑屏,紧接着弹出紧急通告:“全球修者注意!华夏区神道一,正式成为骨荒‘玄者荒主’,系地球文明首位荒主!”天安门广场上,数十万修者同时望向夜空,看见北斗七星旁突然浮现的青莲命星,那是神道一用太康金液为地球刻下的坐标。
“现在,该处理裁判组的旧账了。”神道一甩去长发上的金液,看向陈墨手中的骨片,“把当年齿轮荒主的核心代码,注入裁判组主服务器。我要让整个归藏宇宙知道——”他指尖划过命星,十二道荒主法则同时亮起,“骨荒不再是荒主的屠宰场,而是玄者治下的法则交易所。”
当血月西沉,命星祭坛的青铜台上,“玄者”二字与十二荒主印记交相辉映。神道一坐在中央的混沌位,把玩着盛满法则碎片的酒杯,听着裁判组机械音在识海播报新荒主名单,忽然低笑出声——他知道,自己真正的目标,从来不是荒主之位,而是让地球文明在这弱肉强食的宇宙中,拥有一席之地。
“检测到新荒主势力成型!”裁判组的声音带着敬畏,“玄者势力麾下十二荒主,已构成完整命星网络,触发《归藏公约》第七修正案——”
“闭嘴。”神道一挥手切断通讯,望向远处逐渐成型的十二座新荒塔,李长安正在“大夏荒塔”前刻下长城纹路,阿蛮的“骨妖荒塔”飘着妖族的旌旗,07号的“齿轮荒塔”正与裁判组服务器对接。他知道,这些新荒主或许各怀心思,但只要命星中枢在自己手中,他们就不得不与地球文明绑定。
二十一岁的少年站起身,太阿刀在掌心化作金液,顺着命星纹路渗入祭坛。识海深处,无始神念的青莲虚影第一次露出欣慰:“你比我更懂‘以荒主之位,行破局之事’。当年我用太阿刀斩星,你用荒主席锁网,倒是青出于蓝。”
神道一没有回应,他望着命星上代表地球的光点,想起父亲神景留在刀谱残页的话:“当你成为荒主时,星核裂隙的门才会为你打开。”现在,十二荒主席位已开,命星网络已成,接下来——
“该去星核裂隙,接父亲回家了。”
他甩袖收起酒杯,熔金长发在晨风中扬起,额间的青莲印记与命星中央的混沌核心共鸣,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射向骨荒深处。十二位新荒主的命核波动紧随其后,宛如众星拱月,在骨荒的法则乱流中,踏出一条属于地球文明的荒主之路。
而这一切,不过是开始。当神道一的刀光劈开星核裂隙的第一缕光,当裁判组的旧法则在命星网络前颤抖,整个归藏宇宙终将明白:那个在荒主新生区刻下“玄者”二字的少年,早已不是被追捕的蝼蚁,而是能重写骨荒法则的——混沌之主。
血月隐去,朝阳升起。命星祭坛上,“玄者”二字闪着不灭的金光,十二道荒主法则如羽翼般展开,护佑着中央那点来自地球的微光。神道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星核裂隙方向,手中的太阿刀,正期待着下一次,劈开伪法则的惊天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