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云凡突然跳起来,云团化作一道屏障挡在苏依依面前。
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墙壁里钻出来,慢慢显出形状——是个体型肥大的东西,外表看起来憨厚,正抱着双膝坐在角落。
“鬼!”苏依依惊叫。
“别、别打我!”那东西突然开口,声音瓮声瓮气,“我没恶意!”
苏依依愣住了。这鬼居然会说话?
“你是什么?”
“我是厕鬼。”那东西小心翼翼地说,“我就喜欢待在厕所里,没别的意思。”
“厕鬼?”苏依依想起课上学过的内容,“百鬼图里记载的那个?”
“对对对。”厕鬼连连点头,“我真的没恶意,就是喜欢待在这里。”
苏依依看着它,确实没感觉到杀气。云凡也慢慢放松下来,云团恢复正常。
“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外面不安全。”厕鬼瑟缩着,“广城最近来了个恶鬼,到处杀人。我们这些小鬼都躲起来了。”
“恶鬼?”苏依依皱眉,“什么样的恶鬼?”
“很厉害,很可怕。”厕鬼比划着,“它专门找那些做噩梦的人,然后把他们杀死在梦里。”
“杀死在梦里?”
“对,死的时候还睁着眼睛,特别吓人。”厕鬼打了个哆嗦,“我见过好几个,都是这样死的。”
苏依依心里一沉。这种鬼听起来很危险。
“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不知道。”厕鬼摇头,“它行踪不定,只有做噩梦的时候才会出现。”
“做噩梦……”
“对,千万别做噩梦!”厕鬼认真地说,“做了噩梦它就会找上你。”
苏依依点头,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
“谁在里面?”
是林婉的声音。苏依依转头,等再看回来时,厕鬼已经消失了。
“我。”苏依依走出隔间。
“你在干什么?”林婉看着她,“鬼鬼祟祟的。”
“没什么,云云要上厕所。”
林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
回到宿舍后,苏依依一直在想厕鬼说的话。那个恶鬼听起来很危险,如果真的在广城作乱,肯定会有很多人遇害。
“我要不要告诉萧翎哥哥?”
“咕噜?”云凡歪头看她。
“算了,我也不确定厕鬼说的是真是假。”苏依依摇头,“先观察一下吧。”
接下来几天,苏依依特别注意学院里的动静。果然,她听到有人在讨论广城最近发生的怪事——有好几个人莫名其妙死在家里,死的时候都睁着眼睛,表情惊恐。
“听说是遇到鬼了。”
“怎么可能,广城有御兽师协会,哪来的鬼。”
“那怎么解释那些死者?”
苏依依听着这些议论,心里越来越不安。看来厕鬼说的是真的。
这天晚上,苏依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厕鬼的话——千万别做噩梦。
“如果我做噩梦,那个恶鬼会不会来?”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苏依依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月光。
“也许我可以引它出来。”
“咕噜?”云凡从枕边抬起头。
“云云,如果我做噩梦,那个恶鬼就会来找我对吧?”苏依依说,“到时候你保护我,我们一起对付它。”
“咕噜咕噜!”云凡摇头,显然不赞成这个主意。
“可是如果不这样,它会继续害人。”苏依依说,“我们是御兽师,应该保护普通人。”
云凡看着她,最后叹了口气,点点头。
“那我要怎么做噩梦呢?”苏依依想了想,“对了,萧翎哥哥说过,有些药草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她从床上跳下来,翻出课上发的药草图鉴。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种叫“梦魇草”的植物。
“服用后会产生幻觉,并引发噩梦。”苏依依念着,“副作用是精神疲惫,严重的话会昏迷。”
“咕噜!”云凡又摇头。
“没事,有你保护我。”苏依依摸摸它的头,“而且我不会吃太多,只要能做噩梦就行。”
第二天,苏依依去了学院的药草园。药草园很大,种着各种各样的灵草。她找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梦魇草。
“就是这个。”
她摘了几片叶子,小心翼翼地包好。回到宿舍后,她把叶子泡在水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
“好苦……”
苏依依皱着脸,躺回床上。云凡趴在她身边,警惕地看着周围。
没过多久,苏依依就觉得眼皮发沉,意识开始模糊。
她做梦了。
梦里她站在一片黑暗中,四周什么都看不见。突然,一条巨大的蛇从黑暗里钻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
“啊!”苏依依想跑,却发现双腿动不了。
蛇越来越近,她能看清它的鳞片,能闻到它口中的腥臭味。
就在蛇要咬到她的时候,一股更强的阴冷气息出现了。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走来。它的身形扭曲,看不清面目,但散发出的气息让人窒息。
“找到你了。”那身影发出低沉的笑声,“又一个做噩梦的。”
苏依依想睁开眼睛,却发现做不到。她被困在梦里,无法逃脱。
“云云!”她在心里喊。
现实中,云凡突然跳起来,身上的云团疯狂翻涌。它感觉到了危险,那个恶鬼来了!
“咕噜!”云凡冲到苏依依身边,云团化作屏障将她包裹起来。
梦境里,那个身影停下脚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有意思,居然有御兽保护。”它笑了,“不过没用,在梦里,我是无敌的。”
它伸出手,黑暗开始蠕动,化作无数触手向苏依依缠来。
“云云!”苏依依再次呼唤。
云凡的云团突然亮了起来,一道白光从现实穿透到梦境,将那些触手击散。
“什么?”那身影惊讶,“这御兽……”
苏依依感觉到一股力量涌入身体,她终于能动了。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但房间里的景象变得扭曲,像是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
“这是……”
“幻化。”那个身影出现在房间里,这次她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是个穿着破烂衣服的男人,脸色惨白,双眼无神,“我可以让你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然后在你最恐惧的时候,取走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