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把矿泉水瓶拧开,递给端木矜澜,有些心疼,“七爷,没、没事吧?”
实际上,林特助是想笑的。但,更多是心疼。
“七爷,您这是何苦呢?”
为了争个面子,塞一碗醋进胃里。
七爷什么时候为了争一口醋,这么不理智过啊。
真是造孽。
林特助现在站在端木矜澜身后,轻轻嗅嗅鼻子,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醋味。
“恐怕方圆十里都是七爷的醋味。”
林特助没想到,心里话不设防给说了出来。
他赶紧捂住嘴。
端木矜澜转头看着林特助,“你刚说什么?”
林特助指着前面马路,“咳,七爷,我说,车来了。那辆车去洗了。”
端木矜澜点一下头,“哦。”
他感觉此刻,他的身体里灌满了醋。
就像一个醋瓶。
稍微晃荡一下,醋就在身体里面晃荡。
他看一眼窗户里,眼神凌厉起来。
白听洲那臭小子居然敢递手帕给田桃。
端木矜澜可是知道手帕是私人物品。
他不是递桌上的纸抽,而是递私人手帕。
“他什么意思?”端木矜澜摸摸嗓子,看着林特助。
林特助怔了一下,看看窗里,瞬间明白了,笑了一下,
“七爷,那不是少奶奶没接么。我们家少奶奶可是最有边界感,最守男德了。”
端木矜澜死死盯了一眼白听洲,转身对林特助,“走,回去。”
林特助紧紧抿一下唇,小声嘟囔,“嗯,好,京市第一醋瓶又打翻了。”
端木矜澜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塞他手里,
“瓜好吃不?”
林特助捂住嘴,暗暗在心里嘀咕:
糟糕,真是越来越藏不住话、管不住嘴了。
心里话顿不顿就从嘴里溢出来。
可能是心里话太密了。
他看一眼少奶奶,默默擦擦汗。
还好现在有少奶奶坐镇,七爷变温柔了。否则,七爷要把他剥皮抽筋的。
林特助一抬头,端木矜澜还在那里盯着他,等着回答呢。
他也就诚实的点了一下头,“嗯,好吃。就是今天这个瓜有点酸。”
端木矜澜拍拍他的肩膀,“想死?”
“啊,不不不。”林特助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
端木矜澜捏住他的肩膀,“林沐,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想活了,嗯?”
端木矜澜赶紧走回凉皮店,田桃也已经吃完了。
他拿出自己的私人手帕,帮田桃擦擦唇边的香菜,
“跟小花猫一样,吃的哪都是。”
田桃仰头看着他,“老公,太香了。明天还想吃,怎么办?”
端木矜澜摸摸她的头,“不可以天天吃生冷的东西,对肠胃不好。”
田桃撇撇嘴,叹口气。
端木矜澜捏捏她的脸,“等你考完期末考试,我们买两份,带回家吃。”
田桃这下有了盼头,笑容又回来了,“嗯,一言为定。”
端木矜澜看向白听洲,那个人也喜欢来这家店,得避开他。
总是对自家小乖虎视眈眈的。
白听洲勾勾唇角,目的达成。
这样一来,端木矜澜的危机感不就上来了?
端木矜澜看向白听洲,
“白教授,私人手帕还是保管好。不要拿出来轻易给女孩用的好。”
端木矜澜牵起田桃的手,“老婆,走,回家。”
田桃吃好了,欢乐的起身,“嗯。”
又朝白听洲礼貌挥手,“白教授,拜拜。”
端木矜澜牵着田桃走出凉皮店,白听洲也跟着走了出来。
林特助在后面扫码结账。
因为端木矜澜的车子停在前面,白听洲也要朝校门走。
三个人走的方向也一样。
林特助远远走在最后,看着前面的修罗场。
他摸摸下巴,是莫名觉得,“怎么七爷和白教授也忽然好磕起来了。”
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心里话又溢了出来。
自从谈了对象,是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里话了。
端木矜澜转头看着白听洲,
“白空调,你这样跟着我们夫妻俩,是要跟我们夫妻俩回家吗?”
白听洲指一下前方的校门口,
“哦,七爷,我回学校,正好顺路。七爷携夫人,要不要跟我去我的公寓做做客?”
端木矜澜扣住白听洲的手,揽到臂弯里来,
“不了,我老婆吃饱就困,得回家休息了。”
这话倒是不假,田桃现在走路,都有点脑袋昏昏沉沉的。
好像吃了一碗瞌睡药一样。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打个哈欠,“嗯,确实都有点困了。”
林特助把车门打开,
“七爷、少奶奶,请上车。”
回去的车上,田桃就打盹了。
端木矜澜宠溺的拥她来怀里,摸摸她的脸,“乖。”
田桃睡得迷迷糊糊的,
“老公,我是不是每天吃的不是饭,是什么瞌睡虫啊。怎么一天到晚,这么能犯困呢。”
端木矜澜亲亲她的额头,
“嗯,是,我的宝宝就是一只最可爱的瞌睡虫。闭目养神一会儿吧,到家老公叫你。”
“嗯。”
原本田桃还能挺一挺,端木矜澜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哄着。
直接把她哄得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