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升飞机上,田桃看着开进来的消防车,看向端木矜澜,“老公,不是封路了么?”
怎么不封消防车?
端木矜澜转头看向端木唐平,“咳,那个,”
只封路一天,早就解封了。
他就是贪恋二人世界。
就是想没有任何事打扰的,和小乖过过煮饭哄睡的小日子。
坐另一边的端木唐平赶紧助攻,“啊,那个,嫂子,是这样的,您听我编,啊不是,您听我替我哥辩解一下啊。”
可是,该怎么编呢?
“那个路啊,它确实是封了,”封了一天也是封。
“可能是,是,哦,今晚刚解封……吧。只要我哥想走,路才封不住他呢。天王老子都封不住。”
他正绞尽脑汁呢,已经多憋不出来一个字了。
自己也不知道憋了一堆什么。
揣着明白给女孩子解释这种事,他也不在行啊。
糊弄平时那些玩玩的拜金女还行,他是油腔滑调信手拈来。
可是,这是嫂子。
和那些人不一样。
他敬之爱之,就不能自由发挥。
端木矜澜尴尬的转过脸,呲牙看着他,这编的还不如不编。
什么叫天王老子也封不住?
让他帮忙狡辩,他直接替他自爆了。
躺平弟那意思,不就是,只要我哥想走,路封了,可以坐直升机啊。
什么能封得住他这位京圈大佬啊。
端木矜澜和端木唐平听着直升机的声音,尬炸天的四目相对。
直升飞机里,好像有一行乌鸦从他们仨的头顶飞过。
沉默震耳欲聋啊。
端木唐平把端木矜澜不敢转过去面对老婆的脸,给手动转过去,
“哥,要不,您挣扎一下,亲自狡辩狡辩呢?”
他作势咔嚓咬去端木唐平的手,“你嫂子要是不开心的话,你下个月零花钱没了!”
端木唐平赶紧抽回手,歪头看向田桃,舔着笑招招手,
“嫂子?哈喽?您回去尽管让我哥跪榴莲、跪搓衣板、跪遥控器、跪豆腐、跪方便面。那啥,只要嫂子开心,下个月零花钱我不要也可以。”
好一招现场甩锅,以退为进。
他感叹,他这位弟弟的嘴,是真溜啊。
不过,对他也是真狠啊。
端木矜澜低头看看自己的膝盖,默默叹口气。
这个膝盖,不要也罢。
端木矜澜把脸慢慢转过去,一副笨拙的模样,
“小乖,你听我给你狡辩,不是,你听我给你跪,啊,不对,你听我给你跪辩?跪?辩?那个、”
这是什么词?
端木矜澜憋得脸都红了,赶紧清清嗓子,修改,“是,狡跪、”
他扶住越发一团乱麻的太阳穴,理理舌头,一字一顿,“诡、辩?”
下一秒,他自己也麻了。
舌头和嘴分家了。
它们远房亲戚,住邻居,却完全不熟的那种。
各说各话。
越修改越乱,以至于他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要说哪个词了。
他看一眼端木唐平,脑袋空空。
端木唐平朝他眨眨眼,意思是:
我的哥,您在干什么?哄嫂子这个事,您愣是表演成个组词个人秀?
您可真秀。
端木矜澜难得无助又绝望的回了个茫然的眨眼:
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刚才到底是想说什么来着?
你看看我的眼,我现在真的两眼空空,迷茫了。
端木唐平看着他的嘴。
目光差点直接从鼻子往下画个箭头去他嘴上,再在底下画个重点,敲三下。
用鼻子下面的那个东西,解释啊,我的哥啊。
解释!
端木矜澜定定神,这才想起,自己要狡辩。
田桃就托着脑袋,静静看着他们两个表情丰富的表演。
端木矜澜冷静且认真的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话,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撒谎。不是,撒谎骗你。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我都认。除了不要我。”
商战、抓内奸打架,都没这么紧张过。
可以说是冷汗直冒了。
端木矜澜搓搓手心的汗,哄老婆还真是技术活啊。
一个谎言,他都圆得艰难,难于上青天。
以后,他再也不想吃这种苦了。
田桃噗嗤一声笑了。
掰来他的脸,啄了一口他的唇,“笨、蛋!”
端木矜澜把她拥来臂弯,亲亲她的额头,“那也是小乖的笨蛋,小乖一个人的。”
田桃指着飞机下面,“从天空往下看,雪山好美,看那里、那里……。”
端木唐平看看自己的胳膊,只好摇摇头,自己抱住自己。
唉,终究是我扛下了所有。
真想给自己颁发个、国家一级灯泡运动员的大奖。
和元宵节配一脸。
今天,已是元宵节了。
田桃看着别墅的方向,还是浓烟滚滚,崇敬且伟大的消防员们正在辛苦工作。
“梅晚……。”
挺可惜的,她还挺喜欢梅晚的。
端木矜澜温柔掰回她的脸,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贴贴她的唇,“没事,躺平弟会把它复原的。”
端木唐平打了个激灵。
不是,怎么个事?
怎么有他的事了?
孤独坐一边,锅也能拐个弯,绕过来砸他头上。
这锅装他定位了吧。
端木矜澜转头看端木唐平正用手指指着自己呢,便很肯定的点一下头,“嗯!”
就是你,不用怀疑。
端木唐平捂紧自己的存款,还想挣扎一下,
“哥,虽然我和那些人一起的,但,真的不是我带路的啊。我路痴,您最清楚了啊。”
街上走路都走不明白,手机导航重度依赖症患者。
更别说雪山里了。
端木矜澜淡淡的,“嗯,知道。你人在里面就行了。”
带不带路的,不要紧。
端木唐平快哭了,“哥,我冤枉啊,比窦娥都冤啊。”
修复梅晚,最起码几千万。
这是割他的肉。
端木矜澜捏捏他的脸,痞坏的勾勾唇角,无比肯定,
“嗯,我知道。今年你嫂子放暑假以前,把它复原。”
端木唐平的心咔嚓咔嚓的碎开,看向田桃,“嫂子,救我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