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把田桃叔叔两口子放了进来。
林特助带着保镖们站在屋里,给田桃壮势。
叔叔见这阵势,不敢上罚酒,先拿出敬酒来。
“嫂子,你看,我是来说咱们家家事的,你在哪找的这么些人啊,弄这么大阵仗。”
婶婶看一眼坐田桃身旁的端木矜澜,再看看他身后的林特助。
伸手来拉田桃的手,田桃躲开了。
她就凑上前套近乎。
“哎哟,你就是侄女田桃吧。听说你在外地上大学,怎么不好好上学,净认识些不三不四的混混。”
叔叔打量他们。
“就是这些混混,这两天把我拦在医院门口,想进去看看大嫂和侄儿都进不去。”
婶婶露出欠打的笑。
“咱们说家事,就别让这些外人在了吧。”
端木矜澜缓缓看向婶婶,是满眼冷芒。
吓得婶婶往后缩了缩,“怪,怪吓人的。”
田桃看着她,“他不是不三不四的混混。”
端木矜澜眉心微动,嗯,小甜桃在护我。
婶婶挪田妈妈那边。
田妈妈往边上挪了挪。
“大嫂,我知道侄儿看病缺钱。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侄女不清不楚跟着老男人啊。谁家孩子被包养,都不是光彩的事啊。”
叔叔挺直腰,充长辈。
“对,那丢的是我们田家的人,我在外面脸上也没光。大男人戴个耳环,能是什么正经人。”
田妈妈立马反驳。
“小端是我家女儿的未婚夫,这个亲事我已经同意了!你们不要往我女儿女婿身上乱泼脏水,小端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端木矜澜心花怒放,翘起的嘴角差点没压住。
岳母不仅护他,还给了他名分。
林特助努力收了收脸上的姨妈笑。
七爷可以,有名分了。
“咳、咳……”
田桃差点把刚喝进嘴的水喷出来。
“叔叔、婶婶没资格操心我的事,我的事有我妈。不要浪费时间了,说正事吧。”
因为叔叔当年和爸爸妈妈闹,害得妈妈当时流产,掉了一个男胎,身体也落下病根。
田桃挺恨叔叔的。
“大嫂,我是我哥亲弟弟,这些年我在外面打拼,不是死了。我妈的财产,我也有份。”
他环视房子。
“而且这个房子,当年我妈就是要留给我的!我妈领了一辈子工资,存款不少!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拿回属于我的那份!”
婶婶语气软下来。
“大嫂,这些年,谢谢你帮我们看房子、保管妈留给我们的存款。现在我们回来了,就不麻烦你们了。”
叔叔挺直腰背,“大嫂明天就带着孩子们回娘家住吧,我找人帮你们搬家。”
田妈妈看着他们,“你们这是打算明抢?”
“大嫂,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不是抢。”
叔叔只敢用眼角余光扫一眼端木矜澜,“谁也管不着我拿回我妈留给我的东西。”
“还有,我妈当年说过,给我留了四十万存款娶媳妇。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嫂用了我的钱,连本带利,得给我五十万。”
田桃挽住妈妈的胳膊,给妈妈撑腰。
“叔叔,空口白牙,拿出证据!”
叔叔婶婶对视一眼。
婶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放在茶几上。
“大嫂,这些年,我们一直保存着妈早年立的遗嘱呢。这个房子和四十万存款,给我家的。剩下的,是你们的。”
叔叔指指那纸,“你们看清楚,那纸都发黄了,我妈给我以后,我保存了很多年。”
婶婶此地无银,“肯定不是假的!”
田桃打开饼干盒子,也拿出一张来。
“叔叔、婶婶,这张才是奶奶的遗嘱。”
端木矜澜看一眼自家小甜桃,好,还知道提前准备这个。
还不算笨。
婶婶看看她那张,“侄女,我这张是你叔叔亲眼看着你奶奶写的。”
叔叔嗓门大起来,“对!你那张假的,就别拿出来了!拿出来我也不认!”
田桃看到端木矜澜要动手指,教训叔叔了。
她胳膊肘碰碰他,给他个眼神。
意思是,七爷,别急,看我的。
端木矜澜也冲她点一下头。
意思是,小甜桃,别怕,尽管去做,我给你兜着底呢。
他缓缓看向田桃叔叔,“说话别那么大声。”
犀冷的语气像寒刃,好像下一秒就要隔断他的喉咙了。
田桃叔叔被吓得缩了缩。
“叔叔,你那张你说是奶奶写的,还有别人作证么?”田桃问。
“没有,大嫂,你认识妈的笔迹,你看看。”
田桃看着叔叔,“叔叔那个没有别的证人,我这个有。”
婶婶有一点慌了,“侄女有什么证人?”
坐在另一边的人发言了。
“我是田桃初中班主任,现在是一中校长,当时我在场。”
本家伯伯咳嗽一声,“咳、还有我,我当时也在场。”
叔叔指着他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收了钱昧着良心说假话,你们说看见就看见了?”
田桃拿出一部旧手机,打开个视频,“还有这个。”
中午回来,她就给这个手机充了电。
婶婶有点怕了,“那是什么?”
“这是我爸的手机,当时我奶奶立遗嘱时,让我爸现场拍了下来。当时,两个证人也都在现场。”
看了视频,叔叔和婶婶哑口无言。
端木矜澜动动手指。
林特助意会了,走过去。
“听说有几个外地人正满县城找田哲廉要债。小田老师,您认识田哲廉吗?”
叔叔婶婶大惊失色,吓得赶紧起身,仓皇逃走了。
林特助自语,“田哲廉?舔着脸。人如其名。”
田桃和母亲把班主任和本家大伯送出门。
端木矜澜让林特助派人开车把他们送回家。
还叮嘱了林特助买礼物。
端木矜澜摸摸田桃的头,“今天很冷静,处理得很好。”
小甜桃没受委屈就好。
他像按下了什么开关,眼睁睁看着她的脸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