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矜澜点一下她的鼻尖,摘下她的眼镜,强制扶她在他的肩头枕着。
甜桃睁开眼睛,怯怯仰头看着他的下巴。
他低头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兔子眼,低沉下令,“闭目养神!待会儿叫你!”
是无法反驳的语气。
“嗯。”
田桃也确实是有点眼皮打架了。
不一会儿,就响起了甜糯糯的呼噜声。
端木矜澜忍不住轻笑出声,摸摸她的脸颊,果然是人甜打呼噜都甜。
田桃舔舔嘴唇,含糊囔囔,“妈……让我再睡会儿……再睡五分钟……妈,今天……桃桃不想上学……病假吧……”
端木矜澜轻轻扶她躺在她的膝上,低头看着她,扬起唇角,“桃桃?小名么?”
田桃翻个身,孩子一样吭吭唧唧埋在他的怀里,“妈~”
端木矜澜小心拍拍她,轻轻哄着,“小甜桃,乖、乖……。”
林特助实在忍无可忍,被妈妈般的七爷呛到了。
后视镜里,他咕噜噜的一双眼睛瞳孔地震。
七爷这是什么玩意儿上身了?
妈妈般的七爷,这说出去,谁信啊。
他被惊得差点闯了红灯。
端木矜澜拿来外套,给田桃盖在身上。
抬眸换了矜冷的眼神,咬牙切齿看着后视镜,“林沐!手不会开车,就割了!”
林特助赶忙收收瞳孔和脸上的姨妈笑。
“是!妈……啊,不对,七爷!”
“嘘!”端木矜澜把声音压到最低,“林沐,把空调打到最高。”
林特助也把声音压到最低,“是,七爷!”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
林特助转头看着端木矜澜,“七爷,到了。”
端木矜澜比个手指,“嘘!”
他低头帮她擦擦嘴角的口水,“肯定一路没睡,让她多睡儿。”
田桃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微微亮了。
鼻腔里是浓浓的檀香味。
她微微侧身,就看到端木矜澜戴着檀香手串的手,正拥着她。
她心头一紧,自己怎么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她怯怯的抬头看看他的下巴,他坐着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田桃发现自己的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呢,赶紧小心翼翼把手抽出来。
自己的睡相从小就不怎么好。
果然。
她看看自己搭的乱七八糟的腿,默默叹了口气。
她轻轻收好腿,慢慢从他的臂弯里钻出来。
头顶忽然响起霜磁沙哑的低喃,“醒了?”
她小心翼翼从喉咙里咕哝了个“嗯”。
端木矜澜低头看着她,“有没有做什么梦?”
田桃揉揉酸痛的脖子,“好像……梦到我妈了。”
她抬头看着他,“那个,七爷,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了您的,”
她帮他揉揉腿,他的腿肯定被她枕麻了。
猛地,她又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拿起手帕帮他擦擦裤子上的口水。
只是那位置……。
端木矜澜一下子睡意全无,“不、不用擦了,去吃饭吧!”
“不不、不好意思七爷,给您弄脏裤子了。您,我,”
田桃抬起涨红的脸看着他,“您要是有新裤子就换一条吧,这条您换下来,我帮您洗。”
妈妈在洗衣店打零工,年前比较忙。
她回家了就在家附近找兼职做吧,可以去帮妈妈。
也正好可以帮端木矜澜把裤子洗了。
端木矜澜看着她,“不用,待会儿我去换一身就行了。”
林特助已经进酒店帮他准备了。
他的衣服每天都要换一套。
他的车子里也常备一套,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这个车子是这边分公司的,车里没有。
田桃看一眼车窗外,“七爷,天亮了,您日理万机,不用送我回家的,我坐大巴回去就可以。”
她实在担心妈妈和弟弟,心不在焉,归心似箭。
强制命令的口吻马上降临,“不可以!听话!吃了饭我和你一起回去!”
她怯怯的抬起可怜巴巴的眼睛,胆战心惊的小声问,
“七,七爷,您,您不会威胁我妈和我弟弟吧?他们很胆小的,他们绝对不会因为昨晚的事,去给您,”
端木矜澜掐起她的下巴,弹一下她的额头。
这小脑袋瓜在脑补什么可怕的画面呢?
那可是他的岳母和小舅子。
他怎么会威胁他们。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端木矜澜望进她的眸底。
田桃吓得大气不敢出。
端木矜澜帮她穿羽绒服,“七、七爷,我自理能力可以的,我我我自己来。”
端木矜澜把羽绒服递给她。
田桃在他的注视下穿衣服,紧张的伸了半天,都没找到袖筒。
“笨!蛋!”
端木矜澜帮她把缩里面的袖筒翻出来,拉着,拿起她的胳膊,轻轻放进去。
田桃低着头轻咬嘴唇,“谢谢七爷!”
端木矜澜披上羽绒服下车,腿麻的差点站不住。
端木矜澜帮她打开车门。
走进酒店,林特助已经等在门口。
端木矜澜转动一下脖子,拉着她走进电梯。
每个酒店顶层视野最好的总统套房,都是给他留的。
平时,也绝不会办理别的人入住。
时常会有专人打扫。
林特助跟着走进电梯,按下电梯按钮。
田桃看着端木矜澜,脑袋上是大大的问号,“七、七爷,我们这是……?”
不是吃饭么?怎么去房间了?
端木矜澜看着她无辜蠢萌的眸子,摸摸她的头。
这个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换衣服!吃饭!”他躬身贴她耳边低喃,“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