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AhU陷入“躺平教”圣战,张局长濒临崩溃,林闲和老王在医疗部挺尸(一个昏迷,一个重伤昏迷),整个组织弥漫着咸鱼腥味和绝望气息时…
他,回来了。
没有敲门,没有通报。房东揣着手,慢悠悠地,如同散步一般,穿过了AhU总部那挂满咸鱼干、如同海鲜市场后巷的走廊,无视了那些或躺或坐、对他行“咸鱼注目礼”的教徒,径直推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张局长正对着一堆要求增加“躺平津贴”和“信仰自由”的联名信(用咸鱼鳞片写的)生闷气,看到房东,如同看到了救星(也可能是更大的灾星),猛地站了起来:“…您…您怎么来了?”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桌上的咸鱼鳞片请愿书。
房东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混乱的办公室,在窗台上一条晒得半干的咸鱼上停留了一瞬,鼻翼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咸鱼味太冲)。他没理会张局长的紧张,慢悠悠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从灰色夹克口袋里掏出一个…计算器?还是老式的,按键都磨掉漆了。
“收租。”房东言简意赅,手指在计算器上噼里啪啦地按着,“上个月房租,涨50%。水电费,按阶梯价算。还有…”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张局长,“…林闲那小子,弄坏了我的门锁(被咸鱼拍过),惊吓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合计…”
计算器报出一个让张局长眼前一黑的数字。
“房…房东大大!”张局长声音发颤,“这…这也太多了!局里经费紧张啊!您看…能不能…”
“不能。”房东打断他,语气毫无波澜,“还有,你们这儿…”他指了指窗外飘扬的咸鱼干,“…味儿太大。影响我…食欲。清洁费,另算。”
张局长快哭了。这简直是趁火打劫!不,是落井下石!他刚想哭穷,走廊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惊呼。
只见一群狂热的“躺平教”信徒,簇拥着刚刚苏醒、还脸色苍白、走路发飘的林闲(他是被咸鱼味熏醒的),如同朝圣般涌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林闲腰间的咸鱼,在信徒们狂热的注视下,似乎…油光更盛了一点?
“教主醒了!”
“神使苏醒了!咸鱼神必将再次显圣!”
“教主!为我们做主啊!局长要取缔我们的信仰!收缴我们的圣徽!”
“请咸鱼神降下神罚!惩戒不敬者!”
信徒们群情激奋,口号震天。他们看向办公室里的张局长,眼神充满了“正义”的愤怒。林闲则一脸懵逼,他刚醒就被狂热信徒架了过来,脑子还是昏的,只看到办公室里坐着的房东,以及房东手里那个老式计算器。
房东的目光,终于从计算器上移开,平静地落在了门口被信徒簇拥的林闲身上,以及他腰间那条…似乎有点“得意”的咸鱼?
“哦?”房东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门口。他那并不高大的身影,却让喧嚣狂热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房东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狂热的脸,最后定格在林闲腰间的咸鱼上。
他伸出手指,隔空对着那条油光锃亮的咸鱼,轻轻一点。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
但林闲感觉腰间的咸鱼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九幽的冰冷气息瞬间侵入!咸鱼表皮那层引以为傲的油光,如同被冻结般瞬间黯淡、凝固!一股发自本源的恐惧感,从咸鱼传递到林闲身上,让他如坠冰窟,浑身汗毛倒竖!
那条前一秒还在信徒眼中“神光内敛”的咸鱼,此刻如同一条真正的、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死鱼,僵硬、冰冷、毫无生气。甚至连那股淡淡的咸腥味,都被冻结了。
“……” 门口一片死寂。所有信徒脸上的狂热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茫然和惊恐。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中那刚刚升腾起的“神性”,被房东那轻描淡写的一点,彻底…掐灭了。
房东收回手指,揣回兜里,仿佛只是掸掉了一点灰尘。他看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林闲,又瞥了一眼那些呆若木鸡的信徒,慢悠悠地说了句:
“闹剧,该结束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说完,房东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走回办公室,拿起桌上的计算器,对着面如死灰的张局长,按下了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现金,还是转账?”
走廊里,死寂一片。信徒们看着林闲腰间那条彻底“死去”的咸鱼,再看看房东消失在办公室门内的背影,信仰瞬间崩塌。
“神…陨落了?”
“咸鱼神…被房东…一指头…点死了?”
“诸神的黄昏…降临在AhU了?”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信徒们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默默地、失魂落魄地散去了。走廊里只剩下挂满的咸鱼干,散发着颓败的腥气,仿佛在祭奠那刚刚诞生就宣告终结的“躺平神教”。
林闲扶着门框,感受着腰间那条冰冷僵硬、再无一丝灵性的咸鱼,再看看房东在办公室里等着收租的背影,一股比昏迷时更深的寒意和绝望涌上心头。
房东大大…您这租收的…连我的“神”都给收了…这债,怕是下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