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寒梅难以置信到被气笑,“她是我徒弟!你有什么权利开除她?”
寒月似乎很满意她此刻的急迫,步步紧压,“朱总也认同我的建议,当初我们三个决定合作时有过约定,意见分歧的时候,少数服从多数,你该不会忘了吧?”
“你们不经过我同意私下开除我徒弟,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所以呢?”她双手交叉在胸前,微挑的眉眼带着挑衅,“你是要跟她一起走吗?”
不等对方回答,又轻飘飘地把台阶撤了,“你要是等不及,今天想跟她一起走,我跟朱总不会不懂得成人之美。”
寒梅冷了脸色,“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朱总的想法?”
“有什么区别呢?”寒月心情很不错的眨了下眼睛,“你想跟你徒弟一起离开,谁都不会阻拦的。”
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想看看她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的气愤离开。
出乎意料的,寒梅突兀的笑了一声,“朱总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会自己跟我沟通,轮不到你来狐假虎威。”
“当这工作室的人都是傻子吗?谁在好好钻研绣技,有多少人是奔着我预定绣品,大家一目了然。”
“你不会以为自己舌灿莲花,满腹算计得来的几分名声,就眼高手低到可以肆意妄为吧?”
慢慢靠近她,与她四目相对,“那么想我走啊,那你就问问朱总,她舍不舍得放手?”
寒月脸色阴沉,刚才的话只是挑衅而已,没想到她言语这么不饶人。
轻轻扫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褚柚,心中不屑,这么一个人品败坏的徒弟,还当个宝贝似的护着,真是不嫌丢人!
不过也知道没必要跟她争辩,反而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看你急的。”
下巴搭在手上,伸出一根食指指向褚柚,“不过你的徒弟是非走不可的,朱总和我都不希望公司里有品行不端的人!”
“过几天刺绣大赛就举行了,难道你希望这样的人代替我们工作室参加比赛?”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寒梅话还没说完,就被褚柚轻按住手背打断。
她扶着老师坐下,才看向寒月,“我的私事影响到工作室了?”
“当然。”寒月神情不善,斥责道,“你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谁不以跟你在一起为耻?”
褚柚望着她,无声地笑了笑,“还能有你的所作所为可耻吗?”
“你能走到现在,贬低对手,阴险手段,哪件事做得少了?工作室没有我老师,早就被你的恶名给抹黑了,你这样直接影响工作室效益的人都留下来了,我为什么要被开除了?”
寒月肉眼可见的难看了,但还是优雅大方地笑了笑,“柚子啊,你绣技在年轻一辈里也算翘楚,这些年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再加上褚总待你不好,我也是心疼的,虽然离开了工作室,但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她说话很有艺术,让你自己掂量掂量价值,连自己的妈妈都不把你当人,谁会尊重你?识相的就体面点离开,真闹得脸面难看,没人帮你半分。
褚柚淡淡笑了一下,“寒月大师,你为之前做的事情道过歉吗?”
寒月没想到她油盐不进,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笑道,“很多事情都是有人以讹传讹,做不得真,你可不要偏听偏信。”
褚柚望着她,“这么说来,你也认为关于我的传闻是以讹传讹了?”
寒月‘啪’一声放下手机,“你的事情跟我的不一样,现在传言越演越烈你也看到了,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们工作室?员工人品堪忧只会让人怀疑,凭什么能做好客户的绣品?”
“说得很有道理。”褚柚点头,“所以你的名声那么差,是怎么做到舔着脸留在工作室的,不怕连累工作室的名声吗?”
还没等她回答,又状似了然地说,“也是,你这样的人品除了赖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哪个工作室能容忍你这样一肚子坏水的人呢。”
三番两次地损害了老师名声,让老师因为她暗地里的所为吃了多次亏,如果不是老师技术过硬,恐怕在工作室里早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就这样,连取的名字敢要碰瓷老师,老师叫寒梅,她就叫寒月,很多不知情的都以为她们是姐妹,被她三寸不烂之舌抢走了很多老顾客。
再加上又是个能整花活的,嘴巴也甜,的确比老师更讨人喜欢,但,整刺绣的谁不知道她的功底比老师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褚柚!”寒月‘蹭’地站起来,用力拍了下桌子,“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好心让你回去休息,你倒好,心胸狭隘的可怕。”
或许褚柚平时看起来话不多,对着同事和寒梅又都是软和的性子,所以让她有了错觉,软硬兼施总会镇住她的。
褚柚神情平淡,对着她就远没有之前的和善,“你又是拿什么身份教训我的?向来工作室里两位大师井水不犯河水,我有老师管教,犯了任何错自有她处罚,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蓝悦跟你后面学得一肚子的鸡鸣狗盗,老师从来没有越过你说她半分,你这么自以为是是谁给你的自信有权利教训我?”
寒月没想到她言语这么犀利,气得直咳嗽,一时停不下来。
蓝悦赶紧上前扶拍她后背,同时怒不可遏地瞪着褚柚,“你说话未免太难听了!老师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工作室好,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把她气成这样!”
“让你先回去休息很委屈你吗?谁不知道褚总对你比下人还不如?如今只有老师看你可怜顾全你的脸面,你再矜傲着大小姐的脾气,就不怕我们通报京都把你开除了吗?到时候看还有哪家工作室敢用你!”
褚柚看她明明很想让自己离开,却找了这样冠冕堂皇的说辞,只觉得可笑。
淡漠地说,“那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