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翊驰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如果不把责任拦到一个人身上,他俩谁也保不住,
这还是军区李参谋长出面说情,才保下了谢文刚,要不然他跟周娜一起滚蛋!”
许珞汐好奇的问:“李参谋长和谢文刚什么关系啊?”
“当年一个新兵错把油门当成刹车,差点撞到一个烈士的孩子,还是谢文刚出手救了他,为此,李文刚撞成了重伤!
这个烈士也是救李参谋长牺牲的,所以,他特别感激谢文刚,也算是报恩吧!
吃完饭,大院放电影,许珞汐和展翊驰拎着板凳出来看电影。
走到半路,迎面遇到方老太太牵着两个孙女也要去看电影,
许珞汐也没搭理她,她腆着一张老脸就凑了过来,直接从自己棉袄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
强硬塞到许珞汐手里,讪笑着说:“许……许军医,这是俺自己炒的五香葵花籽,可好吃了,俺特意给你带的!”
许珞汐斜睨了她一眼,“大娘,你自己留着吃吧!吃点零嘴儿好占住你的嘴,免得你这张嘴到处搬弄是非!”
展翊驰也瞪了方老太一眼,语气冷冽的说:“方大娘,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整天在大院里搬弄是非,我看你是不想在家属院待着了!”
方老太太一脸尴尬的说:“许...许军医,展营长,俺真知道错了!那天不该编排许军医,
俺家大树把俺骂得狗血淋头,说再犯就把俺送回老家!俺保证以后再也不说许军医的坏话了!”
方老太太这个人平时太爱嚼舌根,一点事儿都瞒不住,大院里的军嫂都调侃她,说她是屁眼儿夹不住一个热屁,
许珞汐不想跟这种喜欢搬弄是非的人走的太近,便拉着展翊驰就要向前走。
方老太急忙小跑着追了过来,“许军医,俺家春秀儿……胎位不正,温军医说只有你能正过来,你看……明天能不能帮她正过来?”
许珞汐嗤笑一声,“我这年纪轻轻的,也没啥经验,就是一个害人精,万一把你那宝贝金孙给整没了,您老还不得吃了我!”
方老太一噎,低头撕扯着衣角,结结巴巴的说:“许……军医,俺现在才明白,你就是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俺以后说谁的坏话,也不敢说你了,你就原谅俺这一次吧!”
说着说着,声音压的更低了,“许军医,俺跟你说,人家周娜虽然受了处分,可她一点也不伤心,
俺看到她在家里创作呢,人家说,正好不想上那个破班儿了,创作又挣钱,而且还自由!”
许珞汐没想到这老太太竟然出卖周娜来投诚,她眉毛一挑,“方老太,周娜在创作什么呀?”
方老太见许珞汐搭理自己了,一张老脸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她低头哈腰的笑着说:“好像是什么歌儿,《俺爱你,什么北的雪》!还有一个叫啥来着,叫《甜蜂蜜》!”
许珞汐皱了皱眉头,第一首她勉强可以猜出来,应该是《我爱你!塞北的雪》,
这第二首是什么鬼,还有《甜蜂蜜》这首歌吗?她来自22世纪,对这个时代的歌不太熟悉,
便好奇的问:“方大娘,什么《甜蜂蜜》?是吃的吗?”
方老太摇摇头,“就是歌,我还听到她唱了呢,唱什么,甜蜂蜜、甜蜂蜜、什么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许珞汐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哪是什么甜蜂蜜,这明明是《甜蜜蜜》,
看来周娜这是把前世别人写的歌,偷偷搬来当成自己的原创,想靠着重生的福利来出人头地。
没想到这文盲方老太也挺有意思,看在她提供有价值的线索的份上,
加上方大树两口子在大院的口碑也不错,便拖着长调说:“那个什么,明天上午带着你儿媳去诊室找我,我帮她正一下胎位!”
方老太太闻言,双眼一亮,惊喜的说:“谢谢许军医!谢谢许军医,许军医您真是个大好人!”
两人来到小广场的时候,场上已经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宋鹏飞已经帮着占好了位置,
见两人过来了,急忙招招手,“营长、嫂子,我在这儿呢!”
许珞汐从挎包里拿出一包牛肉干递给了宋鹏飞,“宋排长,谢谢你,辛苦了!”
宋鹏飞高兴的接过来,“谢谢嫂子!”
几人刚坐定,电影便开始放映了,今天放映的电影是《火红的年代》,
看了一卷,正在换胶片的时候,赵建华带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青年径直走了过来,
“阿驰,你在这儿啊!我正找你呢!我从老家拉过来的木头到了,我卸哪儿啊?”
展翊驰思索片刻,说:“直接卸我家吧!改天一块儿拉过去!”
宋鹏飞笑着拍了拍赵建华的肩,“建华,你要打家具啊?打算打个啥呀?”
赵建华一脸喜色的说:“打一张床,再打一个大衣柜?要是木头剩余的话,晓雅还想再打一个大箱子!”
许珞汐好奇的问:“建华,你打算用什么木头啊?”
赵建华眉毛一挑,“当然是水曲柳了,我逛了逛家具厂,大部分用的都是水曲柳!”
说完,随口问了一句,“你们的家具用什么木头啊?”
展翊驰低声说:“黄花梨木!”
“什么?黄花梨?”赵建华和宋鹏飞异口同声的问。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黄花梨木头并不贵重,每斤只有几分钱,远远低于其他红木的价格,
甚至被视为普通木材,有的地方被当做柴火烧!
但谁能想到,90年代以后,黄花梨木的价格一路飙升,甚至达到每斤数万元。
所以,赵建华很不解,便问道:“哎!阿驰,是不是时间紧,没买到合适的木头啊?”
他压低声音说:“我林场有熟人,我可以给你搞几根酸枝,咋样?这可比黄花梨贵多了?”
展翊驰摇摇头,“不用,我就喜欢黄花梨木,尤其喜欢它独特的香气,这是我特意挑选的!”
宋鹏飞在一旁打趣道:“管它什么木啊!哪那么多讲究,要我说,打出来的家具结实耐用就可以!”
他坏笑着拍了拍赵建华的后背,“特别是床,床板必须加厚,能禁得住你们折腾,
像我们营长这么精壮的男人,普通床还不被他折腾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