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闻言,一下子急了,“你……你们城里的女娃怎么这么娇气……不就是件衣裳吗?……”
谢文刚自知理亏,怕母亲把矛盾激化,急忙出口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妈,确实是老二老三媳妇做的不对,我待会陪小娜去商场再买一件新的,
你好好看着点她们,不要再乱动小娜的东西了!”
谢母急忙把谢文刚拽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阿刚,咱家也不宽裕,这次你们结婚,置办了那么多家具,还有买那啥‘三转一响’”,把咱家的积蓄全花光了,
老四娶媳妇儿还没彩礼呢,你就不能省着点花,跟你媳妇好好说说,咱不买新衣服了成吗?”
谢文刚斜睨了谢母一眼,“阿妈,您也知道我媳妇儿是高干子女,要是因为这件事儿惹我老丈人不高兴了,您就不怕儿子这婚结不成吗?”
谢母狠狠瞪了老二和老三媳妇一眼,咬着牙说:“行,那就再买一件,你买的时候挑便宜点的买,千万不能乱花钱,记住了吗?”
谢文刚点点头,“我知道了,阿妈,那我先陪娜娜去了!\"
周娜白了谢文刚一眼,转身进了卧室,把新被褥和衣服全都放进柜子里,锁了起来。
随后才跟谢文刚一起出了家门,两人走了一段路,迎面就遇到了蔡小梅,她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周娜……周娜,你家人给你打过来电话了,好像有急事,你快点去接吧!”
周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面上一喜,她看向谢文刚,“文刚,应该是我爸妈他们,可能是告诉我们什么时候来!”
她满面笑容的拉着谢文刚的袖子就向文工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文刚,我跟你说,我爸妈要是来了,绝对不能跟你家那群人住一起,
他们可是爱干净、又喜欢清净的人,本来他们就不同意我嫁给你,要是再被你家人给气到了,能不能结婚还两说呢!”
谢文刚拉住周娜的手,柔声说:“放心吧!咱爸咱妈来了以后,我安排他们住招待所,
我肯定会好好招待他们,让他们从心里认可我这个新女婿!”
周娜嗔了他一眼,娇声说:“那可是我爸我妈,我还没嫁给你呢,嘴就这么甜啊?”
谢文刚向四周望了望,发现周围没什么人,便凑到周娜耳前,压低声音说:“咱俩已经领证了,更何况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咱们就差一个结婚仪式而已,叫爸妈也没错啊!”
周娜轻捶了着他的胸脯,撒娇道:“你好坏啊!要不是你硬要那样,人家怎么可能会跟你那样啊!”
两人一边走,一边打情骂俏,
走到传达室,等了大约一分多钟,急促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周娜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喂,妈……!”
“嫂子?怎么是你?”
周娜的嫂子拖着哭腔说:“小娜,咱家出大事儿了,爸妈还有你哥都被带走隔离审查了?”
周娜身子晃了晃,自己重生后,明明提前布局,已经摆脱了被隔离审查的命运,
为何在自己结婚的节骨眼上,又被审查了呢!
一瞬间的慌乱后,她渐渐冷静下来,语气急促的问:“嫂子,你知道爸妈他们因为什么被审查的吗?”
周娜嫂子抽泣着说:“咱爸是……是生活作风问题,还有行贿受贿……!”
周娜声音尖利的反问:“什么?生活作风问题,谁的生活作风问题,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小娜,这是真的!”周娜嫂子的也陡然拔高了音调,就连旁边的谢文刚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咱爸竟然跟一个扫大街的资本家大小姐保持着暧昧关系,还被人当场捉奸,
而且那个不要脸的还怀了孕,要不然受贿这事儿,还查不出来呢?”
周娜闻言如五雷轰顶,嘴唇哆嗦着说:“嫂子,您……您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叫潘玉丽,以前是个作家?”
“对,对,就是她!”
周娜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这个潘玉丽的父母兄弟都在米国,改革开放后,父母兄妹都回国投资,她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文化传媒公司的总裁,
自己重生后,把那些将来有大成就,而现在正在经历下放命运的人列了一个清单,给了父亲周立森,
她还一再叮嘱要偷偷照顾这些人,等将来周家一定会从中受益,
没想到,自己的爸爸照顾人竟然照顾到了床上,她气的差点吐血,看来爸爸比自己更贪心,这是以后想着大富大贵呢!
周娜嫂子半天没听到听筒里传来周娜的声音,以为长途电话不稳定,通话被中断了,
她着急的再次问道:喂!喂……小娜,咱们该怎么办啊?你倒是说话呀?”
周娜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嫂子,那我哥呢?我哥为什么被抓啊?”
“你哥……你哥因为在黑市投机倒把被抓走了,小娜,你快想想办法吧! ”
周娜这下彻底慌了,本以为自己是被老天眷顾的人,既然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于是她就把后世的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父母和哥哥,尽享重生的福利,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害了自己一家人,
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后悔,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文刚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小娜,小娜,你怎么了?”
谢文刚接过听筒,叮嘱周娜大嫂立刻去求助周娜那个当师长的叔叔,便匆匆挂了电话,
抱着周娜就向师部医院跑去,还没跑到医院,周娜就悠悠转醒了,
她急忙抓住谢文刚的衣领,“文刚,我爸妈和大哥都出事了,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帮帮他们?”
谢文刚把她放到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娜,刚才你嫂子的话我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种事儿,现在谁出面都救不了他们!为今之计,只能……”
他眼神闪了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哪眼神急切的看向他,催促道:“你倒是说啊?只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