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胡说!三叔明明说是你和小哥心怀不轨,甚至在鲁王宫的时候,你们还调换了那块金丝帛书!”
无邪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
“而且三叔事后还跟我说过,是你们俩在那棺材底下开了个洞!”
“将东西调换后,目的就是为了鬼玺!”
面对张瑞雪和张起棂的说辞,无邪一时没忍住,将无三省和他的谈话内容,全都抖落了出来。
“小哥,张小姐,你们……到底是不是你们换的帛书,拿走的鬼玺?”
见两人半天不说话,无邪还以为对方心虚了,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解雨辰眼神诧异地看向无邪。
他有什么立场来质问别人?无三省的事情都没搞明白呢,这就开始怀疑上别人了?
黑瞎子突然轻笑了一声,那双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如寒星般锐利。
“吴家小三爷,我家小雪儿从来不说谎话,有本事你自己找无三省去核实,别tm的逮着谁,就往谁身上泼脏水。”
黑瞎子有着一张攻击性的脸,但平日里却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很容易忽略了他身上那股天然的强势。
此刻,黑瞎子身上的气势全开,目光所及之处,似有实质的锋芒,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这股气势而凝固,微微泛起了丝丝寒意。
无邪的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毫无疑问,只要他再敢说一个字,对方立刻就会让自己血溅当场。
张瑞雪微微一愣,似乎是有些惊讶黑瞎子的反应。
在她的记忆中,瞎好像永远都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就好像,无论任何事与物,都无法影响他内心的情绪……
张瑞雪突然抬眸看向他 “瞎。”
黑瞎子立马收敛了气势,垂首凝视着她,眼中流露出难以察觉的温柔。
“小雪儿,怎么了?”
张瑞雪嘴角缓缓牵起一抹弧度,“我们走吧。”
胖子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跟随他们一起前行,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天真。
这消息简直太劲爆了。
解连环假死脱身,甚至还跟无三省共用同一身份……
而且,还联手残害了整个考古队?!
这tmd……也太不可思议了!
至于无三省往小哥和张小姐身上泼的脏水,胖子可是一点都不信。
不过,这鬼玺倒是极有可能就在他们二人手中。
“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如何确定你家三叔所说的都是真的呢?”
胖子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无邪的肩膀,“天真呐,你可长点心吧!”
无三省那家伙一看就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城府之深,非同小可。
无邪整个人呆呆愣愣的,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在听到胖子的话后,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那你又怎么能确定,他们两个说的都是真的呢?”
他三叔那么爱文锦阿姨,怎么可能对她都下得了手?
三叔虽然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但也不至于害了整个考古队啊!
他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解雨辰站在一旁,看向无邪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失望。
人可以执着,也可以对别人持有一定的戒备心,这是无可厚非的。
但不能在享受他人庇护的同时,还要毫无逻辑的猜疑他人。
他明白那种被人牵着走的感受。
也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视为亲人的存在,却在一直利用自己,欺骗自己。
或许是因为相似的经历,或许是让他熟悉的,那些无措的情绪,又或者,是一种救赎。
他想救赎当初的那个自己。
那个童年的自己,和现在的无邪,极为相似的自己。
曾经,在他童年的时候,也是那般的天真无邪。
自从得知所有的真相后,解雨辰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如果当初……在当初阿雪问他想不想离开解家的时候。
如果,他当时答应了……
是不是,就能摆脱九门给他安排好的命运?
是不是……就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一个想要好好活下去,对任何事物都怀抱着希望的人生。
张瑞雪似乎是察觉到解雨辰的情绪,忽然牵住了那只手。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在鼻尖萦绕,宛若林间轻拂的微风,悄然抚平了内心的躁动与喧嚣,带来了难得的宁静。
柔软的指尖抚上微凉的手背,轻轻摩挲着手指的关节,带着几分柔情的抚慰。
解雨辰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眼底突然暖了起来。
好在,他还有她。
张起棂和黑瞎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两个百岁老人,不准备跟一个丧里丧气的小孩子计较。
更何况,只不过是牵个手而已……
想到这里,黑瞎子突然咬了咬后槽牙,我靠!好气哦!小雪儿都没这样安慰过他哎~~
池底的机关,被人动了手脚。
恢复记忆的张起棂,一眼便瞧出了问题所在。
石壁正在缓慢地移动着,墙壁上有八处暗门,石碑上照映出的印记,便是通往天宫的天门。
只不过,整座池底的机关,被无三省或是解连环动了手脚,调换了其中的顺序。
生门为生,死门为死,入其他各门,则生死有命,即死即生,周而复始……
也就是说,之前的生门变成了死门。
死门变成了生门。
黑瞎子长臂一伸,笑着勾住了无邪的脖子,“吴小三爷,你的好三叔在这机关上动了手脚,不如你来猜猜看,他这到底是想害谁呢?”
话音刚落,那把黝黑的枪口瞬间对准了无邪的脑袋。
“你说,若是我现在就杀了你,无三省或是解连环,会不会跑出来救你呢?”
无邪咽了咽口水,胸膛心脏砰砰直跳,后背瞬间冷汗直冒。
他能感受到黑瞎子身上疯狂涌动的杀意,这家伙是真敢开枪啊!
胖子见状连忙劝说道:“黑爷,别冲动啊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啊!千万别冲动啊!”
“这无三省干的坏事,也不是天真的错啊,他也是不知情啊!”
“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说了,咱们现在可不兴搞连坐的那一套了,这冤有头债有主,遇事就找人民政府。”
黑瞎子被胖子给逗笑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夹杂着胸腔上弥漫的笑意,眼神却逐渐冷了下来。
“你应该庆幸,自己有这样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