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昏暗的洞穴内,坑坑洼洼的特别难爬。
蟠子苦着一张脸说道:“死胖子,你是不是又放屁了?”
毫无意外,回答他的只有胖子粗重的喘气声。
短短半个多小时内,他们三人不仅遭受了血尸的狂追猛赶,还遇到了如同毒蛇般难缠的鬼手。
情急之下发现这个洞穴后,三人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不危险了,直接就钻进了洞穴中。
胖子在前面爬的很慢,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这洞实在是太小了!
他,王胖子,王月半,是绝对不会屈服在一个小小的洞穴之下的!
但是洞穴里有的地方实在太小了,他得吸气,将屁股缩小才能过去。
最主要的是还不能松气,要不然就一下子卡在那里了。
所以,他们三个人的爬行的速度,可以说,跟乌龟爬也差不了多少。
无邪爬在最后面,他觉得他们三人此刻就如同扭动的蛆虫般,慢慢悠悠的挪动着。
这种狭小的空间爬起来十分费劲。
每一次向前爬的动作,都让身体不断地与周围摩擦着,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或多或少都有些擦伤。
洞穴很长,加上他们爬行的速度又慢,爬了七八分钟都还没有看到出口的位置。
“特奶奶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鬼地方出去啊。”
胖子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水。
“再忍忍,应该快能出去了。”
无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朝着蟠子问道,“蟠子你还好吗?”
蟠子苍白的脸色中,掺杂着几许不自然的潮红,声音虚弱地回答道:“小三爷,我没事。”
“小同志,我说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胖爷我都有点累了。”
胖子闻到空气中隐约的血腥味,便明白这位大兄弟的伤口估计又崩开了。
蟠子的腹部有异物,不及时取出来很可能会感染。
而感染的第一症状,便是伤口处红肿热痛,还时常会伴随着发热的症状。
这些症状,蟠子现在都有。
胖子毫无形象的直接在原地趴了下去,喘着粗气开始抱怨。
“哎呀妈呀,可累死胖爷我了。”
蟠子无情地吐槽道:“你看看你那一身肉,我就没见过哪个倒斗的有你这身材的。”
“我这一身肉咋了,难道这年代还不允许胖子下墓了?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说过了,人人平等懂吗?”
“再说了,胖爷我这叫做有安全感,这叫福气懂吗?”
胖子翻了个白眼,他可是北派摸金小王子,不要小瞧他这个胖子好吗?
“哈哈....”
无邪和蟠子都忍不住被这胖子逗笑了起来。
沉闷的气氛顿时驱散了几分。
稍作休息后,他们又继续朝着前面爬去。
原本昏暗的洞穴也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有光,前面有光!”
胖子激动的大喊起来。
此话一出,无邪不免欣喜起来,总算能从这鬼地方出去了!
胖子突然加快了速度,绑在身上的皮带瞬间绷紧,扯得另一头的蟠子痛呼了一声。
“我靠!你特娘的悠着点,老子半条命都要折你手上了!”
胖子没有回答,只是速度明显放慢了几分。
等好不容易爬出洞口之后,他们都被面前的一幕震撼到,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胖子下意识地骂了一声。
“卧槽,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
天然溶洞内,巨大的九头蛇柏如遮天蔽日般盘踞在底下。
夜晚的月光从洞顶的裂缝中,正好勾勒出整个洞穴的轮廓。
入眼可见,树身盘绕着无数条电杆粗细的滕蔓,纵横交错,繁杂错乱。
洞穴底部,有一条石头垒成的回廊,从祭台那般的小型建筑开始,一直通到树冠的下面。
十几级台阶的石床上,放置着一张玉床。
张瑞雪视线落在九头蛇柏的树身上,眉心微蹙,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而张起棂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在他拿走鬼玺之后,还有人来过这里。
张瑞雪绕到树后,恰巧看到了一个被隐藏起来的盗洞。
盗洞边缘极为平整规则,明显还是个打盗洞的好手。
张起棂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无三省。”
张瑞雪目光极为平静,情绪也没有丝毫波澜。
张家先祖为了克制龙脉,在此地种下九头蛇柏,借着与陨铜相结合的力量,守护这处墓穴。
而周穆王从西王母那里得到尸蟞丹和玉佣后,便妄图以龙脉的力量,来获得长生。
后来鲁殇王发掘陵墓,生生将玉佣从周穆王身上脱下,又穿在自己身上。
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鲁殇王穿上玉佣后,又被他的军师——铁面生所背叛。
铁面生脱下鲁殇王的玉佣,又穿在了自己身上,以青铜棺椁封入九头蛇柏之中。
其实青铜棺椁里躺着是谁,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很一件重要的事情。
因为即便是那人真正得到了长生,他也永远无法离开这处墓穴。
就像是当初塔木陀的西王母一样,永远都无法离开陨玉。
一旦离开陨玉,便立刻会烟消云散。
长生。
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被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过着几千年来如一日的生活。
孤寂与无尽的痛苦,会逐渐吞噬所有的一切……
无三省此举,已经彻底破坏了九头蛇柏与陨铜之间的平衡。
也就是说,张家人几千年来拼命压制的东西,如今却因为人为的破坏……出现了缺口。
恰好上一批倒斗的人被困死在地宫中,由于龙脉的力量外溢,而导致尸体发生了异变。
所以地宫中才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血尸。
张起棂步上石台,踩下机关,整座祭台忽然一沉,瞬间矮下去半截。
紧接着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响起,九头蛇柏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裂口中,出现了一具用铁链固定的巨大青铜棺椁。
黑金古刀在半空中划出数道冷冽的弧线,寒光掠过,铁链悉数断裂。
不多时,敞开的棺椁便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