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战事频发,饿殍遍地。
此刻的长沙城内却依旧是一副欣欣向荣,格外繁华的模样。
红府家主病重,红家少班主撑起了家族重担,掌管着红府大大小小的事务。
贰月红身着正红绸缎长袍,袖口绣着银丝流云边纹,一副翩翩世家公子模样。
容貌俊美如画,浅浅一笑,精致的眉眼都隐约带着矜贵之色。
此时的贰月红早已褪去十几岁时的稚嫩,做到了真正的显山不露水。
秋风袭来,贰月红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隔着老远就看到许多人在那里围观。
等靠近了仔细一瞧才发觉,原来是人牙子拉着一个姑娘满城展示。
姑娘的模样算不上绝色,在贰月红眼中顶多算是清秀,只是这人隐约有些眼熟。
原本贰月红也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直到他认出来了那位姑娘居然是面摊老板的女儿。
于是,红二爷怒发冲冠为红颜,散尽千金娶娇娘的事迹传遍了整个长沙城。
这件事传进红霖的耳中,可把他高兴坏了,还以为自家儿子终于改变心意,选择老老实实成家立室。
贰月红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父亲,我只拿丫头当妹妹,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一人,哪怕时光荏苒,绝不会更改。”
在见识过世间独一无二的瑰宝后,他的心中就再也容不下他人。
丫头就像是他孩童时期艰苦练功岁月的一道光,因为她的笑容总是那么灿烂,就好像是温暖的阳光。
面摊老板做的阳春面也是独一无二的味道,去面摊吃面是他几十年如一日的习惯,而不是他人生中的例外。
如果没有遇见那个人,他或许会和丫头成亲也不一定,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可是没有如果,那个人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例外,也是他的甘之若饴。
命运的轨迹逐渐开始偏移方向,每一次细微的变化都将带来不可预估的未知。
贰月红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来,将红霖心中的喜悦瞬间冲散,徒留下无尽的惆怅。
丫头红着眼眶站在门口,心头生出的那点妄念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虚无。
一颗真心碎了满地。
在她第一次见到贰月红那时,这位少班主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
贰月红好比是天上月,而她只是地上卑微到底的尘埃。
他很好,她也很感激他的恩情。
所以,她不可以再妄想别的了,绝对不可以。
丫头依稀记得,那张恍若天人之姿的绝美容颜,美的让人不敢生出丝毫亵渎之心。
也是,那样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陈皮站在一旁看着丫头那伤心欲绝的模样,身侧紧握的双拳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丫头的那刻,他的心里就生出了一股冲动的念头。
他想要她笑颜常在,想要她永远没有任何烦恼,想要……好好保护好她……
霍锦兮在听说外界的传闻后,对贰月红的行为简直嗤之以鼻。
还真是个怜香惜玉的好儿郎啊!
不用怀疑,她现在已经从贰月红的毒唯转变为黑粉了。
一个男人花了五百两金当街买下差点被送入妓院的丫头,还堂而皇之的带进红府。
那些荒唐的流言蜚语只会落在女子的头上,而男子,人们大抵只会称赞一句风流多情罢了。
世态炎凉,人心易变。
她巴不得贰月红真娶了那个面摊丫头,这样就没人跟她抢流觞姑娘了。
霍锦兮虽为女子,但性格一向坚韧,各方面能力也丝毫不输于男子。
对于丫头那朵菟丝花,她还真是看不上眼。
长沙城的红府出了两件大喜事,第一件事就是贰月红正式收陈皮为关门弟子。
第二件事,丫头被红府家主认做义女,成为了贰月红的义妹。
观礼那日,长沙九门的当家人都过去凑了热闹,霍锦兮也在其列。
红府家主红霖出来招待宾客,那副强弩之末的模样,看样子是撑不了太久了。
同年,长沙城内空降一位长沙布防官。
张启山一身军绿色的军装,神采奕奕,带着不容小觑的军人气势。
张鈤山穿着军装跟在他的身侧,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实则悄悄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长沙城可真热闹啊,不知道这里的美食好不好吃,听说这里都爱吃辣。
嘶……他可不太喜欢吃太辣的东西。
张启山作为一个外乡人,想要在这个卧虎藏龙的长沙城闯出名堂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武力镇压固然好使,但还不如想想怎么收买人心,尽快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
很快,张启山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酒楼内这几日人群络绎不绝,非常的热闹,说书先生的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话说长沙城内这位名声远扬的张启山,在跟朋友出去郊游的时候,看到了一尊大佛……”
那个朋友跟张启山开玩笑,说听闻他家有一门祖传的秘术,可以移山倒海,不如在他们面前展示一番,将这尊大佛搬回家。
张启山刚开始笑着推脱了一下,后来碍不过朋友的劝说,点头满口答应了下来。
因为此事,两人还打了个赌。
没想到次日,那尊大佛就出现在了张启山的家中,就在他府中大门的正前方。
“据说啊,这张启山会五鬼搬运之术。”
“要不然这一尊大佛是如何一夜之间出现在他家中的?”
众人开始众说纷纭,一夜之间,张启山名声大噪,多了一个张大佛爷的称号。
张启山为自己造势的计划已经初见成效,而长沙九门作为一个民间盗墓组织,又是盘踞长沙城内多年的地头蛇,自然成为了张启山拉拢的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