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祁同伟思考者,如果能够给与高育良一个正确的引导,让高育良所领导的汉大帮与赵立春所代表的赵家班分割开来时,一声嘹亮而熟悉的吆喝声骤然响起:“啤酒白酒矿泉水,香烟瓜子火腿肠,把腿收收,各位让一下。”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瞬间将祁同伟从深思中拉回现实。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传来:“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火腿烤鱼片,来腿收一下。” “面包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方便面。让一让把脚收一收。” 这些经典的火车叫卖语录如同一场别开生面的交响乐,让沉闷的车厢里凭白多出了几分生气。
然而这段经典的火车叫卖语录,却让祁同伟觉得好笑不已。因为此时的他,想起来后世看过的一个笑话,是这样讲的:火车上,服务员推着小推车卖盒饭。刚开始卖三十一份,我嫌贵没买!
过了10分钟,小推车推回来了,还是那个服务员,卖25一份,我觉得自己还不饿,没买!
又过了10分钟,小推车又来了,这次卖15一份,而我又刚好饿了,于是便买了。
这时坐边上的大哥看到我买了告诉我,待会儿小推车还会来的,最终会降到10块钱,告诉我买亏了。
又过了有10分钟,小推车也确实是又回来了,大哥见小推车回来了,琢磨着应该是最后一趟了。于是开口问乘务员道:是不是现在卖10块了,他要买一份。
结果乘务员告诉他:对不起,卖完了!
哈哈……
1994 年的绿皮火车,慢悠悠地在轨道上行驶着。这个时候,可没有像后世那样方便的一次性饭盒。此时,列车服务员推着小推车所售卖的盒饭,全部都是由铝材料一体压制而成的铝饭盒。这些铝饭盒看起来虽然有些简陋,但却透露出一种质朴的气息。
当小推车缓缓来到祁同伟身旁时,他礼貌地询问起饭菜的价格。只见餐车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盖饭,有色彩鲜艳的西红柿炒鸡蛋盖饭,还有香气扑鼻的红烧肉盖饭以及清爽可口的芹菜炒肉盖饭等等。
让人惊讶的是,无论是荤菜还是素菜,每份盖饭的售价竟然都是五元。没错,红烧肉也好,西红柿鸡蛋也罢。肉的是五块,而素的也是五块!
而根据刚刚上车时,与他闲聊的一人所说,如果到最后还有卖不出去的盒饭,就会降价到三元出售。
然而,对于已经身价数百万的祁同伟来说,他可不敢轻易去打赌最后是否会降价。毕竟,他现在已经并不在是否会节省这一点点的小钱了。所以,在问清楚价格后,他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 6.2 元,购买了一份西红柿炒鸡蛋盖饭和一瓶啤酒。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啤酒的价格相对较为便宜,只需几毛钱到一块多就能买到一瓶。但是,火车上销售的啤酒价格则稍微高一些,一瓶就要卖到一块二。不过好在喝完之后可以把瓶子退回去,这样还能退还两毛钱,算下来实际每瓶啤酒只需要花费一元钱。
之前在地方,祁同伟工作所在的岩台市,下班后的他常常会拉着好友小郝一起去街边的小摊品尝美食。他们最爱坐在简陋的塑料凳上,点上一些烤串和小吃,再配上几瓶廉价的啤酒,享受这轻松惬意的时光。
那时,他们所喝的啤酒价格极其便宜,普通的不过才五六毛钱一瓶,稍微好一点的,也最多就是八九毛钱而已。不过对于这微不足道的消费,祁同伟是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就在祁同伟掏钱之际,邻座一个男人无意间瞥见他口袋里厚厚的一沓钱。眼神立刻变得炽热贪婪起来。
祁同伟敏锐地察觉到了目光,但并未在意,接过食物就开始享用。那男人却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念,假装不经意地靠近祁同伟,碰洒了他的啤酒。祁同伟皱眉,男人忙不迭道歉,眼睛却总是往他口袋瞟。祁同伟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男人见祁同伟没什么反应,胆子更大了些。他故意找话题攀谈,试图打探祁同伟的身份。祁同伟敷衍几句。突然,男人装作不小心撞向祁同伟,手朝着他口袋伸去。祁同伟早有防备,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眼神冰冷。右手则握着从包里掏出来的手枪,打开了保险顶在男人脑袋上。
没错,这次前往京城,祁同伟可是带着枪的。由于之前的缉毒经历,使得他在日常生活中始终感觉如芒在背、惴惴不安。感觉不到安全感!所以,在经过单位的特别许可后,祁同伟平日里都是带着枪的,以备不时之需。
就像这次,早在祁同伟,察觉到那个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时,心中便涌起一股警觉之意。早在刚才,他便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来,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刚才他佯装伸手到包内掏取物品之际,实则已经悄然将手伸向了藏于包中的手枪,并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装置。这不,此刻这把枪,便派上了用场!
待到祁同伟掏出手枪,并将其抵在了眼前这个小偷的脑袋之上。刹那间,原本还心存侥幸、妄图逃脱的小偷,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之色,面色更是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此刻的小偷,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腿发软,几乎就要瘫倒在地。
他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嘴唇颤抖着开始不断求饶起来:“大……大哥,饶命啊!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而周围原本安静的乘客们见到这一幕,先是惊愕得瞪大了眼睛,随后便纷纷哄堂大笑,并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嘿哟,兄弟,干得漂亮!居然连咱们汉东枪神的东西都敢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哈哈哈……”
“什么?汉东枪神,你是祁同伟?”听到车厢里众人的起哄声,那个小偷顿时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紧接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滚而下,仿佛一条小溪在他脸上流淌开来。他战战兢兢地看向祁同伟,结结巴巴地哀求道:“爷……爷爷,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需要赡养,如果我出了事,她可怎么活呀……”
祁同伟听了这话,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哼,自己不好好做人,学人家偷东西。被抓住的时候,居然还有脸搬出家中八十岁的老母来当挡箭牌。难道说,是她指使你来行窃的不成?若真是如此,那你们一家子都该死啊!
想到这里,祁同伟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举起手中紧握的手枪,那把由坚硬无比的精钢精心打造而成的枪托,在他强大力量的驱使之下,如同一记重锤般地朝着小偷的手腕狠狠砸去!
祁同伟这一击,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十成力气。要知道,这把枪的枪托可是由坚固的精钢制做而成的。再加上祁同伟用尽全力,猛然砸落在其脆弱的手腕之上,会为其带来怎样钻心刺骨的剧痛,只需看看那个男人此刻的惨状便能知晓一二。
只瞧得这男人,在祁同伟松手之后,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手腕,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个皮球一般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嘴里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那凄惨模样简直令人不忍直视,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折磨。
然而,面对眼前这一幕,祁同伟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警告那男人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等待警察前来处理。说完这番话后,他便若无其事地重新坐回到餐桌前,神态自若、从容不迫地继续享用起桌上的美食来。而他握着手枪的左手,则看似漫不经心地微微抬起,枪口有意无意地始终对准着那个还在地上打滚哀嚎的男人。受到这般威慑,那男人纵使疼痛难忍,也只能强忍着不敢再大声叫嚷半句。目睹此景,整个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唏嘘惊叹之声。
没过多久,负责维持列车秩序的乘警终于匆匆赶到现场。他们先是向祁同伟简要询问了解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和具体情况。在了解完情况后,其中一名乘警毫不客气地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了那名小偷的身上,然后开口道:“偷枪?你死定了!”
没错,就在刚才祁同伟向警察陈述事情经过时,着重强调了自己对这个小偷的怀疑。怀疑他妄图,盗窃自己包中的手枪。这是为何呢?只因祁同伟刚才目睹他偷窃时的那一系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娴熟。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会相信他会在被关押两年放出去后,能够痛改前非呢?
于是,想到这些的祁同伟如实地向乘警告知了他刚才企图偷枪的事实。尽管这个小偷,在地上一边杀猪般惨叫着矢口否认,但是又有谁会在意呢?
看着其被乘警铐上手铐,像拖死狗一样将其强行拽走。祁同伟自始至终都显得异常淡定冷静,依旧悠然自得地继续大快朵颐着,似乎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桩不值一提的小小插曲罢了。唯一令他感到有些遗憾惋惜的,恐怕就是那被打翻在地的冰镇啤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