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调皮地在祁北屿紧闭的眼皮上跳跃。
他哼唧了一声,下意识地想翻个身,结果刚一动弹,一股久违的、熟悉的、仿佛被重型卡车来回碾压过的酸爽感就从腰部以下直冲天灵盖!
“嘶——!” 祁北屿倒抽一口冷气,漂亮的桃花眼瞬间睁开,里面还带着点没睡醒的迷茫和生理性的水汽,随即就被龇牙咧嘴的痛苦取代。
靠!鹿卿这个禽兽!
他在心里疯狂控诉:昨天明明是他先撩我的!最后累成狗晕过去的还是我!这老腰……感觉要离家出走了……
他艰难地撑着床垫,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一寸一寸地把自己从被窝里挪坐起来。
视线扫过床下,地上一片狼藉。
昨晚那件惹祸的粉白色半透明衬衫被暴力撕成了几片破布,可怜兮兮地躺在昂贵的地毯上。
旁边还散落着……嗯,一些不可描述的小布料碎片。
祁北屿嘴角抽了抽:玩得是挺疯……
他揉着酸痛的腰,赤脚踩在地毯上,准备去找内裤。
然而,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床上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
奇了怪了,我明明记得……
祁北屿嘀咕着,扶着老腰,像个行动不便的老大爷,开始扩大搜索范围。
客厅?没有。
书房?没有。
衣帽间?也没有!
就在他快要暴躁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客厅角落那个巨大的、铺着柔软垫子的猫爬架顶层——丧彪大爷的专属王座。
只见丧彪正慵懒地趴在上面,尾巴尖儿惬意地一甩一甩。
而它毛茸茸、圆滚滚的肚子下面,赫然压着一条……眼熟的、黑色的、布料少得可怜的小内裤!
祁北屿:“……”
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上来了!他扶着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指着丧彪的鼻子,声音都气变形了:“丧彪!又是你!你这只缺德猫!老子好不容易驯服的新内裤!你又给我拖来当垫子?!给我吐出来!”
丧彪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瞥了气急败坏的铲屎官一眼,猫瞳里充满了“王之蔑视”:愚蠢的人类,打扰本大爷睡觉?
它非但没动,反而用爪子把那可怜的内裤往肚子下面又扒拉了一下,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甚至还挑衅似的打了个哈欠,露出尖尖的小牙。
祁北屿气得差点仰倒:死猫!你给我等着!等老子腰好了,看我不把你的小鱼干全扣光!
他骂骂咧咧,但拿这只祖宗毫无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放弃,转身回卧室重新拿了一条新的。
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妥当,套上宽松的大衬衫,祁北屿扶着老腰,一步一挪地往浴室走,准备洗漱。
心里还在愤愤:迟早把那只死猫的窝挪到地下室去!
等他洗漱完出来,鹿卿也慢悠悠地醒了。他靠在床头,正拿着手机看。
祁北屿凑过去,习惯性地想往他怀里拱,结果腰一酸,“哎哟”一声,动作变形,差点栽下去。
鹿卿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怎么了?祁少这是……闪到腰了?” 语气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
祁北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抢过他的手机:“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是不是在看哪个小鲜肉的照片?” 语气酸溜溜的。
鹿卿由着他抢,笑道:“看我的账号。一夜之间,清净了。”
祁北屿低头一看手机屏幕,果然是鹿卿的官方账号页面。
昨天还乌烟瘴气、飘着各种恶意黑帖的评论区,此刻干净得像被水洗过一样。
不仅黑帖消失了,连带着那些带节奏的账号都人间蒸发了,而且大家显然已经猜到是谁干的了,昨天晚上被断指的都发了道歉声明。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画风清奇的评论:
【用户A:瑟瑟发抖……昨晚隔壁小区好像有人叫得特别惨?据说120拉走的时候,少了几根‘零件’?】
【用户b:楼上+1!我表弟的同学的二大爷的邻居……据说是个职业水军,今早被发现躺在家门口,右手……没了!嘴里还塞着他自己的键盘!】
【用户c:卧槽!真的假的?!这也太……太硬核了吧?!】
【用户d:嘘!别说了!小心被顺着网线……(惊恐.jpg)】
【用户E:不管真假,反正现在一点黑料都看不到了……祁总,牛逼!(破音)】
【用户F:我就想知道……那些断指断手的……还能敲键盘吗?\/狗头保命】
【用户G:楼上小心!下一个被剁椒的可能就是你!\/瑟瑟发抖】
【用户h:我宣布!从今天起,鹿影帝评论区就是互联网最后一片净土!祁总守护!魑魅魍魉退散!】
【用户I:@祁北屿V 祁总!您还缺腿部挂件吗?会喊666的那种?】
评论区充满了各种“恐怖传说”和心照不宣的敬畏,夹杂着对祁北屿“雷霆手段”的惊叹和瑟瑟发抖。
昨天还气焰嚣张的水军,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整个网络世界,关于鹿卿的负面信息,一夜之间被物理清除得干干净净。
祁北屿看着这些评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带着点血腥气的弧度:哼,算他们识相。
他把手机丢还给鹿卿,扶着腰站起来,“我去煮粥。”
鹿卿看着他别扭的走路姿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这小疯子,下手是真狠,也是真护短。
他放下手机,也跟着起身。
楼下厨房。
祁北屿系上围裙(虽然系得歪歪扭扭),正笨拙但认真地淘米,准备煮他最近苦练的、终于不再糊锅的白粥。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温暖又美好。
宽松的大衬衫下,两条笔直修长、白得晃眼的大腿若隐若现,上面布满了昨夜激烈“战况”留下的暧昧红痕,如同雪地里盛开的红梅,格外惹眼。
鹿卿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目光落在他颈后和腿上的痕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伸出手臂,从后面环住了祁北屿劲瘦的腰,下巴亲昵地搁在他肩膀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宝宝……在煮粥?”
祁北屿被他抱得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侧过头蹭了蹭鹿卿的脸颊,带着点小得意:“嗯!这次保证不糊!我练了好几次……”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腰间那只大手开始不老实了。
鹿卿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家居服布料,在他敏感的腰侧和后腰的酸痛处轻轻揉按,力道恰到好处,带着点安抚,又带着点撩拨。
“嗯……” 祁北屿舒服地哼了一声,像只被撸顺毛的猫,下意识地往后靠进鹿卿温热的怀里:好舒服……再按按……
他微微眯起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那只原本在帮他揉腰的手,力道和方向都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按摩,而是带着某种强烈的暗示和掌控欲,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然后猛地用力一按!
“啊!” 祁北屿猝不及防,腰眼一麻,整个人被那股力道带着,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双手下意识地撑在了冰冷的料理台边缘!
“鹿卿!你……唔!” 他惊怒交加地回头,抗议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鹿卿俯身堵了回去!
一个带着不容拒绝的、充满占有欲的吻落了下来,瞬间夺走了他所有的呼吸和反抗能力。
鹿卿的另一只手也顺势探入他的家居服下摆,抚上他光滑紧致的腰背,带着燎原之势向下探索。
厨房里,刚刚插上电、还未来得及工作的电饭锅被遗忘在角落。
料理台上,淘好的米粒和水在玻璃碗里静静等待。
阳光依旧温暖,但空气的温度却在急剧攀升。
祁北屿被鹿卿牢牢禁锢在料理台和他滚烫的身体之间,腰被掐着,被迫塌陷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他徒劳地挣扎了一下,换来的是更深的吻和更放肆的侵略。
“别……粥……会糊……” 他好不容易在唇齿交缠的间隙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声音带着被情欲浸染的沙哑。
“糊就糊了……” 鹿卿的吻沿着他的颈侧下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声音低沉而危险,“……先吃你。”
“鹿卿你……混蛋……啊!” 祁北屿的抗议瞬间变成了破碎的呻吟。
他双手死死抠着冰凉的台面边缘,指尖用力到泛白。
料理台因为剧烈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咯吱”声响,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阳光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勾勒出激烈而暧昧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即将诞生的糊味。
不知过了多久,厨房里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终于渐渐平息。
祁北屿像一滩融化的水,彻底瘫软在冰冷的料理台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脸颊潮红,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失焦地望着天花板,连骂人的劲儿都提不起来,只剩下急促的喘息。
鹿卿餍足地吻了吻他汗湿的额角,动作轻柔地将人打横抱起。
祁北屿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懒得做,任由他抱着走进一楼那个巨大的按摩浴缸。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疲惫酸软的身体,祁北屿舒服地喟叹一声,终于找回了一点魂儿。
他看着正在调试水温、动作细致温柔的鹿卿,哑着嗓子控诉:“禽兽……我的粥……又糊了……” 语气委屈巴巴,带着点事后特有的傻气和小傲娇。
鹿卿低笑,俯身在他被热气蒸得粉红的唇上又啄了一下:“糊了再煮。你先泡着,我去做早餐。” 他起身,扯过旁边的浴巾围在腰间,走出了浴室。
厨房里,果然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那锅还没来得及开始煮的白粥,因为电饭锅长时间处于待机状态,加上刚才厨房里“激烈运动”产生的震动和高温,底部已经微微发黄,散发出一丝不祥的气息。
鹿卿看着那锅注定要报废的粥,心疼地叹了口气:唉,又浪费了。
他摇摇头,利落地将糊掉的粥倒掉,重新清洗锅具,动作熟练地开始准备新的早餐——这次是简单的煎蛋、烤吐司和牛奶。
浴室里,祁北屿泡在温暖的水中,听着外面厨房传来的、鹿卿准备早餐的轻微响动,感受着身体被水流温柔抚慰的舒适,还有腰间残留的酸胀感……
他闭上眼,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算了……糊就糊了吧。
有他在,粥糊了,心也是甜的。
妈妈,你看到了吗?
你的宝贝儿子,有了一个值得去爱的人,他和你一样,都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