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咱们这是要回府吗?”
张毅看了看车厢里角落放着的一小布袋精盐,缓缓开口说道:“现在时辰还早,咱们先去一趟兴道坊虞府,然后再回府。”
“是,家主!”
马车缓缓前行,出了少府监,快速朝兴道坊虞府驶去……
一刻钟后。
张福驾驶着马车缓缓停在了虞府的大门外。
“家主,虞府到了。”
张福的声音传来,张毅随手拿起精盐起身走下了马车,快步朝虞府的大门走去,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不一会儿,大门“吱”的一声开了,门房虞祥见到站在门口的张毅,立即开口说道:“张大人,您快快请进。”
张毅点了点头,抬腿走进了虞府的大门。
“张大人,家主和小娘子此时应该在后花园喝茶下棋,您这边请。”
张毅礼貌的拱了拱手,“有劳祥叔了!”
虞祥连忙摆了摆手,“张大人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虞祥的引领下,张毅很快便来到了虞府的后花园,抬眼一看虞世南正与虞秀姚在花园中间的凉亭品茶对弈。
张毅快步上前礼貌的拱了拱手,“弟子张毅拜见虞师!见过虞师姊!”
虞世南脸色一喜,“张毅,你现在身兼数职,每天这么忙,怎么还有空来看望为师啊?来来来,快快请坐,勤儿上茶。”
张毅刚刚入座,侍女勤儿就把茶水放到了张毅面前,款款一礼,“张大人请用茶。”
“谢谢!”
虞秀姚见张毅手里提着的布袋,眼中满是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张师弟,你提着的布袋里装着什么好东西呀?”
张毅微微一笑,随即将布袋轻轻的放在石桌上,缓缓开口说道:“虞师、虞师姊,这里面装的是惠民制盐坊新提炼出来的精盐。”
“前段时间,弟子奉陛下之命研制马蹄铁,不敢有丝毫懈怠,好在如今马蹄铁的铸造已经步入正轨,弟子这才有机会抽身前来拜望虞师,略表心意。”
虞世南点了点头,“张毅,你有心了,为师早就听说你革新了精盐提炼技术,惠民制盐坊提炼出来的精盐没有一丝苦涩味,为师今日正好可以见识一下,这没有苦涩味的精盐与普通精盐究竟有什么不同。”
虞秀姚也对精盐非常好奇,迫不及待的解开布袋,捧起一把精盐细细端详起来,在日光的映照下,精盐颗粒饱满,纯净洁白,几乎看不到一丝杂质。
“张师弟,你这精盐看起来可比市面上的精盐精致太多了,想来这革新精盐的提炼之法,必定耗费了你不少心血吧!”
张毅一脸谦逊的笑了笑,“虞师姊过奖了,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这才找到了去除苦涩味的关键。”
虞世南也好奇的伸手轻轻捻起一撮精盐,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指尖摩挲着,感受着精盐细腻的质地,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
随后,虞世南把手里的精盐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其中滋味。
“张毅,此精盐果然纯净无杂,毫无苦涩之感,入口只留咸鲜清爽,一旦大量面市,我大唐百姓从此不必再受粗盐苦涩之苦,你居功至伟啊!”
张毅连忙起身拱了拱手,“虞师过誉了,惠民制盐坊要是没有陛下的大力支持,弟子就算是建成了制盐坊,提炼出了精盐,恐怕也卖不了低价,普通百姓还是吃不起。”
虞世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神色间透着思索,“张毅,你说的不错,现如今朝中大半文武官员,其家族皆涉足食盐生意。”
“即便你与玄龄、知节、敬德、叔宝合伙建厂制盐,可一旦触及朝中一众大员的切身利益,迫于形势恐怕也不得提高精盐的售价。”
“还好,陛下爱民如子,已经在计划成立专门监管食盐产业的衙门了,要不了多久我大唐百姓人人都能吃上没有苦涩味的低价精盐。”
“……”
三人在凉亭一番闲聊之后,张毅起身拱了拱手,“虞师、虞师姊,时辰不早了,弟子就先告辞了。”
虞世南点了点头,“姚儿,送送你张师弟。”
“是,阿耶!”
随后,虞秀姚亲自把张毅送出了虞府,看着张毅的马车渐渐远去之后,这才转身回府来到了后花园,在虞世南对面坐了下来。
“阿耶,张毅这个弟子您真是没白收,不仅深受陛下重视,前程无量,还如此尊师重道。”
虞世南一脸欣慰的摸了摸胡须,看着眼前的宝贝女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开口说道:“姚儿,十天后就是你年满十五岁的生日,为父打算在那一天为你举办及笄之礼。”
虞秀姚轻轻颔首,柔声道:“阿耶,那孩儿的表字,您可有定夺?”
虞世南目光温和,笑意浅淡,缓缓开口说道:“姚儿,此事为父早已经想好了,你的字便叫‘思礼’ 。”
“思礼!”
虞秀姚点了点头,认可了虞世南给她取的字。
“姚儿,及笄之礼后你就成年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心里可有中意之人啊?”
虞秀姚脸色微微一红,“阿耶,孩儿才不要这么早就嫁人,我想在家里多陪阿耶阿娘几年。”
“傻孩子,你就算是嫁人了,也可以常回家嘛!”
虞秀姚小嘴一撅,“阿耶,那能一样吗?到时候我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您和阿娘该不待见我了。”
“姚儿,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呢!为父和你阿娘是那种人吗?”虞世南脸色温怒。
虞秀姚见状立即起身来到了虞世南身后,伸手按了按虞世南的肩膀,“阿耶,孩儿错了,您先息怒。”
“哎!”
虞世南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虞秀姚的玉手,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姚儿,其实为父也舍不得你出嫁,不过你的年龄也到了该考虑婚事的时候,终身大事不可耽误。”
虞秀姚一边给虞世南揉肩,一边撒娇道:“阿耶,您就别操心啦,我现在每天研习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过得充实又快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啊!”
虞世南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女子八艺虽然重要,可也不能忘了终身大事啊!”
“你阿娘当年,也是十五岁及笄之后便嫁入我虞家,我们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相濡以沫,这些年不也过得很幸福嘛!”
虞秀姚闻言,当即一脸好奇的问道:“阿耶,那您和阿娘当年是如何相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