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缺嗤笑一声：“哎呀，他们三年前用钱币要挟我们失败，现在又改成用药毒？真是有够损的。”
“我也是道听途说。”美男子摇着头，“不可信，不可信。”
“给索子写信，送完这批不用回来了。”
温无缺只沉吟了一下，很快整理好思路道：“他们南唐的人对青溪和咱下不了手，但开封那边药铺肯定会出事……我可不想等我的好朋友回来发现他药铺没了。忙完手上的这几个案子，正好你跟我回一趟开封。”
美男子撇撇嘴，虽满脸不乐意，但还是将册子“啪嗒”一声合上：
“是是是，都听你的。”
……
我轻捻指腹鲜血，顺着长针刺来的方向冷眼扫去。
灰尘中再次闪过一丝白光，我盯准时机抬剑格挡。
“铛！”
一声脆响，长针被剑身挡住失去动力掉在地上。
“唰！”
几乎同时，破风声骤然响起，红女几乎瞬间闪现到我面前，双手攥着那把花伞，面色狰狞向我砸来。
说实在的，被一个穿着红色衣服披头散发还狞笑的女人突脸，任谁都会吓一哆嗦。
我倒吸一口凉气后撤半步稳住身子，举剑格挡。
白光乍现，真气对峙，杀意四溢。
凑得近了我才发觉，这女人下半张脸被涂了红色，将嘴唇勾到耳根，宛若小丑的血盆大口。
她眼中带着一丝挑衅意味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东西对视久了会掉san值吧？！
我咽了咽口水，很机械的挪开目光。
“哎！吃了死孩子的那女的！”
一道粗犷的喊声忽然从身后传来，打破严肃氛围。
“嗦的就你，那女的！大白天扮鬼吓唬sei捏！”
“？”
红女明显一顿，手上力道小了不少，有点茫然的抬了抬头。
“真是一拍脑门子睁眼瞎啊，你瞅不着这会儿都等着秋收呢啊？！”
淮河往小路上叉腰一站，张嘴就开骂：
“我们走的好好的你炸啥车啊？看不着秋收还看不着人啊？我们不走你也不能炸啊，就算炸不着人炸着花花草草可咋整啊？你妈没教你要爱惜粮食啊？给你浸酸菜缸子里能学会啥叫粒粒皆辛苦不？”
一番话跟火车一样从他嘴里开出来，叽里呱啦说完半天没人反应过来。
红线举着剑将迟大万护住，也正发愣的盯着小路中间骂街的这位。
“还有你！”淮河突然话锋一转，指着我又骂，“我都给人整宕机了你傻愣着干哈呢？合着我技能全空了白交了呗？”
哦对，我还跟人干着架呢！
我反应过来，好气又好笑的同时迅速收剑换势，追着红女砍了一套平a。
一边砍一边感叹，宕机、技能，这暗号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红女接连后退，前两招还勉强能招架，到第三招直接被我一个金玉手缴了械，花伞甩飞两三米，暗紫色长剑直接搭在她脖颈上，勾勒出一道紫红色血痕。
毒素侵入她的伤口，将平滑剑痕都染成诡异的紫红色。
她身体一僵，没了动作，扯着嘴角半滴冷汗从脸颊滑落。
原本还对峙的局面，在淮河一通跑火车般的魔法攻击下眨眼间变成了一边倒。
……实在不讲武德啊！
半炷香后，我们重新清点了一遍货物，记下损耗，这才转过头来跟那红女对峙。
“说说吧，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红女没说话，只用一双幽怨的眼睛瞥着我和淮河。
淮河察觉到她的目光，蹲下身子表情凶悍：“没听着啊？让你说话，跟谁俩呢？”
“你是中原人么？”红女问。
“我、！”
这一句话把淮河问住了。
他顿了顿，摆手：“你甭管这个。”
红女翻了个白眼。
我上前半步：“淬毒散的毒估计已经发作了，要想好过一点儿就赶紧交代。”
“说了你们就能放我走？”
“不能，得给你送赵……衙门那儿去。”
红女又翻个白眼。
“……”我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算了，先不管了，带着上车吧，回去再说。”
王嘉乐坐在驴车后面，两条腿轻晃着。他抬手用袖子擦起嘴角，啐了半天才将嘴里东西啐干净。
红线坐在他旁边左右乱看，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好奇。
车轱辘压过夯实泥地，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
我侧身问：“咱药铺发展成什么样了？”
迟大万被我一问才回过神来：“开了三个分店，闻峰先生负责统筹，现在总店坐诊的只有采柳姑娘。”
“小七呢？”
“还是说不了话，一年前被薛丑前辈带走了。”
对啊，不止红线，福禄寿和小七也都长大了。
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吧。
半个时辰后，我们将红女送给捕快，拿了一笔还算说得过去的赏钱。
“老大，感觉那人还挺强的……我们就这么把她送衙门里去吗？”红线不解问。
“都是拿钱办事，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得查他们背后的人是谁。”我将钱袋塞给红线，“况且，你怎么知道她就比我强？……如果她不化妆的话。”
红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下次再见到她，你们就堂堂正正的比试一场？怎么样！”
“好——她要是再敢招惹我们，我就跟她堂堂正正的比试一场。”
……
“红女怎么还没回来？”
一所阴森森的地下宫殿里，墙面上凹陷处放满蜡烛，看上去似乎正在举行某种仪式。
黑袍男子正翘腿坐在仪式正中间，手中瓷碗荡着清酒：“死了？”
“……应该不会。”他面前不远处，一人毕恭毕敬回应道。
黑袍男人目光转向那喽啰，缓声道：“老三，我似乎记得你说过，到了开封之后就没有温无缺的势力了？你们怎么做的情报？”
“回大人，开封这边确、确实是没有温无缺的势力，”老三浑身一颤，又低了低头，“这次好像，是个游侠。”
郭坚嗤笑一声：“游侠？你这借口是不是有点太拙劣了？”
“不是借口，那游侠是、是之前杀了史大人的那位游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