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我年轻时曾在南方一个叫“落雨镇”的地方待过一阵子。那地方得名于一年里总有大半时间被雨水泡着,青石板路永远湿漉漉的,墙角砖缝里常年滋着墨绿的苔藓,连空气都带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镇上最有名的去处是“听雨楼”,一栋临河的二层老茶楼,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二楼临窗的位置,雨天能听河水涨潮,听檐角雨珠坠地,也能听南来北往的人讲些光怪陆离的旧事。

那年夏天,雨下得格外邪性,连绵了快一个月,天上像是破了个窟窿。河水漫上了岸边的石阶,镇上低洼的地方积了齐踝深的水,家家户户都在门坎前堆了沙袋。也就是在这样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我在听雨楼二楼,听一个裹着旧毡帽、浑身带着草药味的老头,讲了那段关于“疫鬼”的旧事。

老头姓陈,镇上人都叫他陈先生,据说以前是个走方郎中,见多识广,也见过些不干净的东西。他呷了口浓茶,望着窗外如丝如缕的雨幕,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雨水泡透了的旧木柴。

“这落雨镇啊,别的不多,雨水多,阴湿重,最怕的就是招惹了‘疫鬼’。”陈先生放下茶碗,指节敲了敲桌面,“诸位可听说过这东西?不是寻常的鬼魅,是专门散播瘟疫的恶鬼,老辈人说,它们是天地间戾气与病气所化,专在阴湿晦暗之处藏身,所过之处,瘟疫横行,十室九空。”

他说这话时,二楼本就昏暗的光线似乎又暗了几分。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在木窗棂上,像是谁在轻轻叩门。邻桌几个听故事的年轻人互相看了看,有人下意识地往椅背上靠了靠。

陈先生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年轻那会,大概是光绪末年吧,也赶上过这么一场怪雨,一下就是二十多天。雨刚起来那阵子,镇上就开始有人不舒服,起初只是咳嗽、发热、浑身乏力,找大夫看了,都当是寻常的伤寒,开几副药吃了,也有好的。可没过多久,不对劲了。”

“怎么不对劲?”有人忍不住追问。

“怪就怪在那病来得太快,太邪乎。”陈先生眼神变得有些飘忽,像是回到了那个久远的雨天,“先是东头卖豆腐的王老五家,他婆娘头天还好好的,夜里就发起高烧,说胡话,身上起了些密密麻麻的红疹子。王老五吓得赶紧来找我,我去看时,那婆娘已经烧得人事不省,脉搏虚浮得像游丝,嘴里还念叨着‘冷……湿冷……’。我按伤寒治,下了猛药,可没用,第二天一早人就没了。”

“这还不算完,”陈先生顿了顿,声音更低了,“王老五婆娘下葬没两天,他家隔壁、对门,还有巷子里另外两户人家,接二连三地有人病倒,症状都差不多,高热、说胡话、身上起红疹,而且,快得很,从发病到咽气,快的不到一天,慢的也就两天。镇上的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药石罔效。那时候没现在的说法,不知道什么是传染病,只觉得这病邪门得很,像长了腿,挨家挨户地走。”

茶楼里静得只能听到雨声和人们压抑的呼吸声。我仿佛能看到那个被阴雨笼罩的古镇,狭窄的巷弄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味和一种若有似无的、甜腥的腐臭。

“镇上开始死人了,一天好几个,棺材铺的木头都不够用。人心惶惶啊,都说是得罪了什么邪神,有人去庙里烧香,有人在家摆供,可没用,病还是照来。”陈先生的手指摩挲着茶碗边缘,“直到有一天,西头巷子深处,那户常年没人住的老张家,出了事。”

“老张家?是不是那栋墙皮都掉光了,院子里长满荒草的老宅?”有人插嘴。

“正是。”陈先生点点头,“那宅子据说是以前一个外地商人盖的,后来商人全家都得急病死了,宅子就空了下来,常年锁着,院子里潮湿得很,墙根下全是青苔,夏天连太阳都晒不进去,阴森得很。那天傍晚,住在老宅隔壁的李婆子,听见老宅院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咳嗽,又像是在泼水,‘哗啦哗啦’的。”

“李婆子胆子也大,想着是不是有流浪汉进去躲雨了,就扒着门缝往里看。这一看,差点没把她吓瘫在地上。”陈先生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抖,“她看见老宅那口废弃的水井边,站着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好几个人同时问道,声音里带着紧张。

“她说,那东西看着像个人,可又不是人。身形模模糊糊的,像是被一层水汽裹着,看不真切五官,只能隐约看见一团灰扑扑的影子。最吓人的是,那东西站在那里,身上不断往下滴着水,不是普通的雨水,是那种浑浊、黏腻,带着一股腥臭味的黄水,滴在地上,地上就冒出一缕缕白气,像是被烫着了一样。”

陈先生端起茶碗,手却有些发抖,茶水洒了几滴在桌面上。“李婆子吓得不敢出声,缩在门后。就见那影子在院子里飘来飘去,每飘到一处,地上就留下一串模糊的湿脚印,那脚印过不了多久,就会生出些暗绿色的霉斑。后来,那影子停在老宅正屋的窗下,抬起手——说是手,也像是一团模糊的水汽——在窗纸上轻轻一抹。”

“然后呢?”我忍不住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后,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还有人痛苦的呻吟。”陈先生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李婆子这才反应过来,老宅里什么时候有人了?她连滚带爬地跑回自己家,把门死死顶住,一夜没敢合眼。”

“第二天一早,李婆子悄悄打听,才知道住在老宅斜对门的一户人家,昨天夜里突然全家都病倒了,症状和之前那些人一模一样,高热、说胡话,尤其是那家的男人,嘴里一直喊着‘冷……水里……有东西……’”

“这还不是最邪乎的。”陈先生的目光扫过众人惊恐的脸,“过了两天,有胆大的人结伴去老宅查看,门一推开,那股子腥臭潮湿的味道熏得人直作呕。院子里果然像李婆子说的那样,地上有暗绿色的霉斑,那口老井边上,水汽氤氲,井口周围的石头上,全是那种黏腻的黄水痕迹。”

“他们壮着胆子进了正屋,一看,差点没吓死。屋里根本没人,但靠窗的那张破床上,被褥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浸透了,上面还有一个人形的压痕,周围的墙皮都被水汽熏得鼓了起来,剥落下来,露出下面发黑的砖块。最吓人的是,窗纸上那个被‘抹’过的地方,破了一个洞,洞边上的纸都卷了起来,颜色发黄,像是被什么腐蚀性的东西浸过。”

“后来呢?那疫鬼怎么样了?”一个小伙子急切地问。

“后来啊,”陈先生叹了口气,“镇上死的人越来越多,眼看就要撑不住了。这时候,来了一个云游的老道,自称懂些驱邪的法子。老道在镇上转了一圈,又去那老宅看了看,回来就跟镇长说,这是招了‘疫鬼’了,是天地间的病气所化,专门在阴湿之地作祟,散播瘟疫。”

“老道说,这疫鬼身形飘忽,属阴湿,喜水,寻常法器难伤其分毫,唯有找到它的‘巢穴’,也就是它凝聚病气的地方,才能有办法。”陈先生的声音变得有些凝重,“你们猜,那疫鬼的巢穴在哪儿?”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猜。

“就在那老宅的老井里!”陈先生猛地一拍桌子,茶水溅了出来,“老道说,那口井常年不见天日,阴寒潮湿,又死过人,最容易聚敛阴邪病气,成了疫鬼的藏身之地。”

“那老道怎么处理的?”

“老道让镇上的人凑钱,买了几担生石灰,又准备了朱砂、符水。选了个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带着几个胆大的青壮,去了老宅。到了井边,老道先是念了一通咒,然后让人把生石灰一股脑地倒进井里。”

“这生石灰一下去,那井里可就热闹了。”陈先生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先是‘咕嘟咕嘟’地冒泡,像是烧开了的水,接着从井里冒出一股黑气,那黑气臭得人脑袋发晕,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和腐烂味。黑气里,隐约能看见那个模糊的影子在翻滚,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人在痛苦地嘶吼,又像是水泡破裂的声音。”

“老道趁机撒下朱砂,贴上符纸,又让人往井里倒符水。就这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井里的动静才渐渐小了,黑气也慢慢散了。最后,老道让人找了块大青石板,把井口死死封住,又在石板上刻了镇邪的符文,这才算完。”

“那疫鬼……被镇住了?”

“镇住没镇住,谁也不知道。”陈先生摇摇头,“不过说来也怪,自打那以后,镇上的怪病居然真的慢慢止住了,没再添新的病人,原先那些病重的,也有几个慢慢好了起来。只是从那以后,没人再敢靠近那老宅,更没人敢动那口井的石板。”

“后来呢?那老宅和井怎么样了?”

“后来啊,时间长了,人们也就慢慢忘了这事,只是那老宅一直空着,成了镇上的禁地。”陈先生望着窗外,雨似乎小了一些,但天色更暗了,“我后来又去过一次那巷子,远远地看了一眼那老宅,墙头上长满了荒草,那口井的位置,石板上刻的符文已经模糊不清了,周围的地面还是比别处潮湿,大夏天的,都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湿气。”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后怕:“你们说,那疫鬼,是不是还在那井底下待着?等着下一个阴雨连绵的年头,再出来作祟?”

茶楼里一片寂静,只有雨声依旧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窗棂、屋檐,还有每个人的心头。我忽然觉得背上一阵发凉,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窗外的河水似乎又涨了些,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着落叶和杂物,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张张扭曲的脸。

陈先生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裹紧了旧毡帽:“时候不早了,雨也小了,我该回去了。”他佝偻着背,慢慢走向楼梯,木楼梯在他脚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在呻吟。

我坐在原地,望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那片被雨水笼罩的、湿漉漉的古镇,心里那股寒意怎么也驱散不了。落雨镇的雨,还在下着,那阴暗潮湿的角落,会不会真的藏着什么飘忽不定的影子?那口被石板封住的老井底下,会不会真的沉睡着一个散播瘟疫的恶鬼?

一阵穿堂风吹过,二楼的油灯晃了晃,灯芯爆出一个火星,光线瞬间暗了下去。我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只有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还有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若有似无的霉味,仿佛真的带着一丝甜腥的腐臭。

也许,陈先生讲的只是个老掉牙的民间传说,用来吓唬小孩子,或者打发这漫长的雨天。可我看着窗外那片在暮色和雨雾中若隐若现的老宅方向,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在那些终年不见阳光的潮湿角落,在那些被雨水浸泡的古老建筑里,有些东西,是真的存在的。它们静静地潜伏着,等待着下一个阴湿的季节,将恐惧和病痛,重新带到这片土地上。

我再也坐不住了,付了茶钱,匆匆离开了听雨楼。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雨丝打在脸上,冰凉刺骨。两旁的老宅屋檐下,阴影浓得化不开,我总觉得,在某个阴暗的墙角,在某扇紧闭的窗户后面,有一双模糊的、充满恶意的眼睛,正透过雨幕,静静地注视着我。

那一夜,我在落雨镇的客栈里,听了一夜的雨声,也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全是湿漉漉的影子,黏腻的黄水,还有那“哗啦哗啦”的、像是有人在泼水的声音……

CC读书推荐阅读:风水入局,命硬神婿穿越进新还珠:我是团宠嫡公主三岁小县主,京城大佬争着宠!百亿豪门穿兽世,投喂对象抢疯了火影:今天也在努力打出美好结局边疆小卒的逆天崛起和他的前世今生这个宗门大有问题以死谢罪?重生后全宗门跪求原谅晚来情谊深绝世剑神内二次元之斩神天价小娇妻:总裁的33日索情调包后,狼山小公主大杀四方掳爱:错惹豪门继承人宠爱太多太难选凡人修仙之我有一樽炼丹鼎离婚吧,别耽误我泡小鲜肉前妻归来:邵医生好久不见女神的私人保镖万界保管员:开局穿梭机被曝光修为尽废后,我被逼退出宗门处处找茬?侯府小姐我不当了婚礼当天,老公朋友圈官宣白月光了穿越古代,我被团宠了瘸腿大师姐带着宗门飞升了海贼:这个海军强到离谱黑神话西游:神佛!吃俺老孙一棍圣子大人没有心我到民国当间谍90后道门天师周易哲学渣了腹黑女后我的诸天无限流,从要你狗命开始气运被夺后,她虐哭宗门所有人医妃归来:重生嫡女杀疯了!断亲单开族谱,柔弱表小姐不好欺重生之嫡女在上穿书七零嫁个糙汉养崽崽神医娘亲一出门,各地大佬追着宠斗罗:穿成唐三姐姐后我封神了药神,从我不是药神开始在海贼世界,做幕后帝皇长相思之寒柳依依九叔:简化金光咒,晒太阳就变强快穿万人迷脑洞短篇王牌警妻:权先生,你暴露了直播算命:我靠玄学奶女团!七窍玲珑咒:血音劫女神异闻录:书与命运的彼方
CC读书搜藏榜:这个宗门大有问题承光集亮剑:团长听我解释,我真是群演穿书:救赎疯批男主后,剧情崩了什么?我和二狗子杀遍了诸天hp:和德拉科相爱相杀的那些年快穿:宿主为远离小黑屋一路狂奔网游之幻兽使一吻定情,总裁的天价影后穿书后踢开男主,抱紧反派大腿重生复仇:我与夫人分天下红色王座圣骑士编年史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报告帝君,您的下属又想搞恋爱脑药神,从我不是药神开始蜜之仇九尾灾荒年:娘子有空间,婆家宠上天仙缘无双传晚来情谊深游云惊凤不求长生,只为称帝几度夕阳生HP:救世主今天又在消极怠工我隔着月亮,慢慢回头望火影:岩石巨人吊打高达兔兔生存记夜夜笙歌,公主殿下专宠暗卫白描情书邪修师妹拯救了全宗门赛博朋克:战争步行者插翅难逃,又被疯批世子逮回去了为君倾心绝世冥王妃网游——屠龙巫师八零大佬别虐了,夫人才是白月光美漫:从疯人院毕业后做蝙蝠侠凤朝华快穿之女配咸鱼人生皇女请回家偏执!疯批!真千金是朵黑莲花重生清冷貌美少年练习生后去选秀我在相声社团当团宠千户待嫁幸好正当时重生之千金小姐养成系你已进入选择模式刘一的仙途奇缘反派他每天都想欺师灭祖HP:掠夺者们有被迫害妄想症
CC读书最新小说:龙女倾尘:棋子要翻身斗罗:比比东和唐三结婚了召唤天庭反骨仔后,我带飞祖国第一御兽师竟是个农场主重装:我在废土练钢拳萌学园:穿越魔法世界原神:他太温柔了开局被俘虏?不小心成神了呢快穿之万界女王万界魂途无子男主高冷?明明很粘人重生七零:我把七个女儿宠成宝重回娘胎修个仙抢女主机缘后,女配被迫上位一夜缠惹,京圈七爷追着要名分斩神:买个奶茶都能穿建国后不许成精,你这蛇女哪来的四合院杀的兴起,把系统一块干掉在诡异世界当咸鱼,但咸鱼是神器四合院,瘟神驾驶员,逮谁干废谁仙武风云传记七零抓奸后,嫁锦衣卫爆红家属院奶猫开播爆红,大佬团在线求rua崽凤舞情仇录丝路诡途:甘肃探灵笔记还记得你的18岁吗快穿文影视剧双劫书难哄的俞先生被渣爹抛弃后,三岁小福星成全家团宠第五种关系星际孤神与异界之旅记忆缝补师与时间锚点的守护我一个被娇养的NPC竟然成神了灵异执笔者天降一只小龙崽,整个王朝宠疯了颜韩快穿攻略之一女尊科举雪夜红呢语深情,鸩酒知安盗墓之雪落人间穿五零绿茶母亲三嫁军官女配逆袭有幸遇见你打破谶言,野千金和娴狐妖反杀胜天半子祁同伟之我的血也是红色超神:我以虚空万藏解析诸天幽生八零,不当免费保姆后儿女傻眼了反派猫独宠清冷美人凡人修仙,从地道筑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