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血色源点与困兽同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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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毒蛇吐信般的锐响撕裂死寂！银色子弹的寒芒撕裂昏暗，精准地射向污泥地上那枚闪烁着幽绿光芒的U盘！
“不——！”田翠的惊呼卡在喉咙！那是林晚晴的遗物！是贺兰家族最核心的秘密！绝不能被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侧面猛扑而出！是周景明！他根本来不及开枪阻止子弹，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维！他如同扑火的飞蛾，用尽全力将手中的便携式定位仪狠狠砸向飞射的子弹轨迹！
“啪嚓——！”
定位仪的塑料外壳在子弹巨大的动能下瞬间爆裂成无数碎片！但也成功让那颗致命的子弹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偏移！
“噗嗤！”
子弹擦着U盘的金属边缘，狠狠射入了旁边板结发黑的污泥中！溅起一蓬肮脏的泥点！幽绿色的指示灯依旧在U盘尾端顽强地闪烁着！
“狙击手！十点钟方向！高处管道！”周景明嘶声怒吼，身体在扑出的瞬间已经翻滚着寻找掩体！手中的枪口毫不犹豫地指向子弹射来的方向——车间穹顶高处，一根巨大的、锈迹斑斑的横向通风管道！阴影深邃，如同毒蛇盘踞！
“砰砰砰——！”
周景明手中的枪口瞬间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子弹如同瓢泼大雨，狠狠泼洒向那根巨大的通风管道！打在锈蚀的金属上，溅起刺眼的火星和沉闷的爆响！试图压制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致命杀手！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
“呃啊——！！！”
贺兰敏那撕心裂肺的惨嚎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凄厉！更加绝望！U盘定位信标被激活后侵入他身体的信号，如同引爆了他伤口深处神经毒素的炸弹！他后背伤口周围的青黑色纹路如同活过来的毒藤，疯狂地蔓延、扭曲！皮肤下的血管如同烧红的烙铁般暴凸、搏动！巨大的痛苦让他身体如同上岸的鱼般疯狂扭曲、痉挛！他双手死死抠进身下冰冷的污泥里，指甲崩裂，鲜血混入泥泞！
“杀……杀了我……”他破碎的哀嚎如同濒死野兽的呜咽，充满了对解脱的渴望。
田翠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震得浑身发冷！周景明与狙击手的对射火星四溅！贺兰敏在剧痛中濒临崩溃！而地上那枚幽绿闪烁的U盘，如同潘多拉的魔盒，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和危机！
走！必须拿到它！然后离开这个炼狱！
求生的本能和夺取秘密的执念压倒了一切！田翠眼中寒光爆射！她猛地扑倒在地，不顾肮脏的污泥和飞溅的流弹，手脚并用，像一条在泥潭里挣扎的蜥蜴，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地上那枚U盘爬去！目标近在咫尺！
“田翠！回来！”周景明一边持续向通风管道倾泻火力压制，一边焦急地嘶吼！太危险了！狙击手随时可能调转枪口！
田翠充耳不闻！她的眼中只剩下那枚闪烁的U盘！三米……两米……指尖已经能感受到金属冰冷的触感！
“咻——！”
又一声催命的锐响！第二颗子弹如同死神的叹息，从高处管道的另一个角度激射而出！目标——依旧是地上的U盘！狙击手的目标非常明确——摧毁信标！
“小心！”周景明目眦欲裂，调转枪口已来不及！
田翠的心脏瞬间沉到谷底！她甚至能感觉到子弹破空带来的死亡气流！完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吼——！”
一声如同受伤巨兽濒死反扑般的咆哮猛地炸响！
蜷缩在污泥中疯狂痉挛的贺兰敏，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一股源于本能的、毁灭性的力量！他那双被剧痛和毒素折磨得猩红一片、几乎失去焦距的眼睛，在子弹射向U盘的瞬间，竟猛地锁定了田翠扑向U盘的身影！或许是守护母亲遗物的执念，或许是“青鸟”身份带来的滔天恨意，或许只是纯粹的濒死疯狂！
他沾满血泥的大手，如同从地狱伸出的鬼爪，带着一股蛮横到不讲理的巨力，狠狠地、精准地抓住了田翠那只即将触碰到U盘的脚踝！
“呃！”田翠猝不及防，身体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向后拖拽！指尖与冰冷的U盘失之交臂！
“噗嗤！”
第二颗子弹狠狠射入田翠刚才头部位置的地面！溅起的污泥碎石如同子弹般打在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生死一线！
巨大的后怕和劫后余生的愤怒瞬间点燃了田翠！她猛地回头，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另一只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贺兰敏抓着她脚踝的手臂！
“放开我！混蛋！”
“砰！”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贺兰敏小臂的尺骨上！清晰的骨裂声在枪声和惨嚎的间隙中显得格外刺耳！
“啊——！”贺兰敏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痛吼，抓着她脚踝的手因为剧痛而瞬间脱力！
机会！
田翠根本顾不上贺兰敏的死活，身体猛地向前一扑！指尖终于死死地抓住了地上那枚冰冷的、依旧闪烁着幽绿光芒的U盘！金属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种异样的战栗！
到手了！
“走！”周景明抓住这短暂的间隙，停止了射击，猛地从掩体后冲出！他一把抓住田翠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她从污泥中拖拽起来！“跟我走！离开这鬼地方！”
田翠握着U盘，如同握着烧红的烙铁，踉跄着被周景明拖向车间另一侧一个堆满废弃滤网的角落！那里有一个被巨大锈蚀阀门半掩着的、通往更深层地下管网的检修通道口！是他们预定的撤退路线！
“咻！咻！咻——！”
高处的狙击手显然被激怒了！更加密集的子弹如同冰雹般倾泻而下！打在两人周围的污泥地面、废弃设备和锈蚀的罐体上，溅起无数泥点和刺目的火星！封锁着他们通往检修口的路径！
“低头！”周景明怒吼着，将田翠狠狠按倒在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废弃油布后面！子弹擦着他们的头皮呼啸而过！
“咳咳……”田翠被污泥和油布的恶臭呛得剧烈咳嗽，握着U盘的手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幽绿色的指示灯在她掌心如同恶魔之眼，冰冷地闪烁着。这东西……不仅是秘密，更是催命符！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会被钉死在这里！”周景明快速更换弹匣，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寻找突破口。他的目光扫过车间深处，那个依旧蜷缩在污泥中、因为剧痛和重伤而剧烈抽搐的贺兰敏，眼神冰冷如刀。
“他……快不行了……”田翠顺着周景明的目光看去，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贺兰敏后背伤口的黑紫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肩胛，每一次痉挛都伴随着濒死的抽气。U盘被夺，剧毒侵蚀，狙击追杀……他已是必死之局。
周景明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决断。“他活该。但……或许还有点用。”他猛地将枪口指向通风管道，再次扣动扳机！“砰砰砰！”枪声再次响起，短暂压制狙击手的火力。
“听着！”周景明一边射击，一边语速极快地对田翠低吼，眼神示意那个检修通道口，“我压制他！你带着U盘，从那个口子下去！下面管道复杂，能暂时躲开狙击！我随后就到！快！”
“那你……”田翠看着密集的子弹在周景明掩体周围溅起的火花，心提到了嗓子眼。
“别管我！走！”周景明厉声打断，枪声更加急促！
田翠不再犹豫！她将U盘死死攥在手心，咬紧牙关，借着周景明火力压制造出的短暂空隙，猛地从油布后窜出！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个被巨大阀门半掩着的、如同怪兽巨口般的检修通道口！
“咻——！”
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她的后腰射入地面！火辣辣的灼痛感传来！田翠闷哼一声，身体踉跄了一下，却不敢有丝毫停顿！她扑到通道口，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掀开那扇沉重锈蚀的阀门！
一股更加浓烈、带着地下阴河腥味和浓重铁锈味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洞口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生锈的铁梯向下延伸！
田翠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枪林弹雨中压制狙击手的周景明，又看了一眼污泥中如同濒死野兽般抽搐的贺兰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转身就要踏上铁梯！
就在这时！
【金手指·医疗数据通感——强制触发！】
一股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着极致痛苦、无边绝望、以及一种……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生命求存本能的波动，如同实质的浪潮，猛地从污泥中贺兰敏的方向冲击而来！伴随着这股波动，一段破碎的信息流强行灌入田翠的脑海：
毒素核心抑制点：目标体内“衔尾蛇”毒素核心聚集点锁定——位于t6-t7脊椎间隙神经节！高浓度毒素正引发呼吸肌（肋间肌\/膈肌）不可逆痉挛！窒息倒计时：＜5分钟！
神经阻断可能：检测到目标伤口附近存在大量游离金属离子（铁锈\/重金属残留），若以特定频率（17.5hz）微弱生物电流刺激t6-t7间隙，或可短暂干扰毒素信号传导，缓解痉挛，争取……＜10分钟生存窗口！
t6-t7脊椎间隙！生物电流刺激！短暂干扰毒素？！
这个信息如同惊雷在田翠脑中炸响！贺兰敏……还有救？至少……还能再撑几分钟？！
她的脚步猛地顿在检修口边缘！冰冷的铁锈气息刺激着她的鼻腔。理智在疯狂尖叫：快走！带着U盘离开！贺兰敏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他是你的仇人！他差点杀了你！他活该！
但脑海中，通感捕捉到的那股来自贺兰敏身上的、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求生本能波动，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意识深处！还有……孤儿院火场中那个模糊的、向她伸出手的男孩身影……以及昨夜暴雨中，他抵在她颈窝滚烫的泪水……
“呃啊——！”贺兰敏更加凄厉的痉挛和如同破风箱般的窒息抽气声，如同重锤砸在田翠紧绷的神经上！
“田翠！快走！！”周景明焦急的嘶吼和更加密集的枪声传来！
走？还是……救？
这个念头荒谬而疯狂！救一个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仇敌？！
田翠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U盘棱角，冰冷的金属几乎嵌入皮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幽绿的指示灯在她紧握的拳缝中冰冷地闪烁，如同魔鬼的嘲笑。
“妈的！”一声带着血腥味的咒骂从田翠牙缝里挤出！她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去他妈的理智！去他妈的仇敌！
她猛地转身！不再冲向检修口，而是像一头被激怒的母豹，拖着剧痛的脚踝，不顾漫天流弹，朝着污泥中濒死的贺兰敏猛扑过去！
“田翠！！你干什么？！回来！！”周景明的怒吼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田翠充耳不闻！她扑到贺兰敏身边，浓重的血腥味和污泥恶臭几乎让她窒息！贺兰敏因为窒息而剧烈抽搐的身体几乎无法控制！
“别动！想活命就给我忍着！”田翠嘶声吼道，沾满污泥的手掌带着滚烫的温度，猛地按在贺兰敏剧烈起伏、汗湿冰冷的后背上！指尖精准地摸索着他脊椎骨节！
t6……t7……就是这里！
田翠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强行压下所有的恐惧和杂念，将全部精神集中在指尖！【金手指·医疗数据通感】被她催动到极致！她努力调动着身体里那微弱却可控的生物电流，按照通感提示的17.5hz频率，通过指尖的接触，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狠狠刺向贺兰敏t6-t7脊椎间隙那被毒素侵蚀的神经节点！
“呃——！”
贺兰敏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向上弓起！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后背伤口处那疯狂蔓延的青黑色纹路瞬间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有效！
田翠心中一喜，但丝毫不敢松懈！她维持着指尖的刺激，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这种精细的控制极其消耗精神！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如同被无数钢针穿刺！
“嗬……嗬……”贺兰敏那如同破风箱般濒临窒息的抽气声，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动！虽然依旧痛苦万分，但那致命的窒息痉挛似乎被强行打断了一丝！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沉重的头颅，沾满血污和污泥的脸上，那双布满血丝、涣散濒死的眼眸，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盯住了近在咫尺、正用指尖死死抵住他后背的田翠！
那双猩红的眼眸里，翻涌着滔天的痛苦、极致的虚弱、被仇敌拯救的荒谬绝伦……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微弱希冀？
“为……为什么……”他嘶哑的声音破碎不堪，如同砂纸摩擦。
“闭嘴！省点力气！”田翠咬牙切齿地低吼，指尖的刺激毫不停歇，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贺兰敏冰冷的皮肤上，“U盘！密码！告诉我U盘的密码！否则我立刻停手！让你烂在这里！”
她的声音冰冷而直接，带着赤裸裸的交易和威胁！救他，只为U盘的秘密！这是她此刻唯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贺兰敏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他看着田翠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和冰冷执念的眼睛，又感受到后背那如同救命稻草般的微弱电流刺激……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濒死的冰冷清醒，如同冰水浇头！
他沾满血污的手指，颤抖着，极其艰难地抬起，指向田翠紧握U盘的那只手……指向U盘尾端那闪烁着幽绿光芒的指示灯旁边，一个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指纹识别凹槽。
“……母……母亲的……指纹……”他破碎地吐出几个字，声音低微得如同耳语，“加密……三层……核心……‘血色源点’……”
母亲的指纹？！林晚晴的指纹？！这U盘竟然需要林晚晴的指纹才能解锁？！那她岂不是……
田翠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林晚晴死了三十多年了！哪里还有指纹？！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巨大的失望和愤怒瞬间淹没了她！指尖维持的生物电流刺激瞬间紊乱！
“呃啊——！”贺兰敏立刻发出一声更加痛苦的痉挛嘶吼！后背的黑色纹路再次疯狂蔓延！
“该死！”田翠猛地回神，强行稳住指尖的电流！看着贺兰敏再次陷入窒息的痛苦深渊，一个冰冷而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瞬间成型！
没有林晚晴的指纹？
那就用贺兰敏的命来换！
她救他，只为让他活着……直到拿到能替代指纹解锁U盘的方法！或者……榨干他最后一点关于“血色源点”的情报！
“撑住！废物！”田翠对着痛苦抽搐的贺兰敏嘶声低吼，眼神冰冷如刀，如同看着一件还有利用价值的工具，“告诉我！‘血色源点’是什么？！不然我让你比现在痛苦十倍！”
她一边用金手指维持着对毒素的微弱干扰，一边用最冷酷的言语刺激着贺兰敏濒临崩溃的神经！
“呃……嗬……”贺兰敏在剧痛和窒息的双重折磨下，意识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缘疯狂摇摆。田翠冰冷的威胁和后背那唯一的“生机”刺激，让他残存的理智如同风中残烛。他看着田翠眼中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利用和冰冷，一种被彻底掌控的屈辱和绝望涌上心头，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档……档案……”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从碎裂的肺里挤出来，“……普罗米修斯……核心……实验体……名单……植入……定位……”
普罗米修斯核心实验体名单？！植入定位？！
田翠的心脏狂跳起来！这就是“血色源点”？贺兰容华用活人做实验的名单？！U盘里储存的是这个？！
“名单在哪里？！都有谁？！”田翠厉声追问，指尖的电流因为激动而微微不稳！
“呃！”贺兰敏再次痛苦弓身！
“快说！”田翠强行稳住电流，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
“……U……U盘……”贺兰敏的眼神涣散，指向田翠紧握的U盘，“……需要……密钥……激活……才……”
他的话还没说完！
“咻——！咻——！”
两颗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射向田翠和贺兰敏藏身的污泥区域！一颗打在旁边的废弃阀门上，火星四溅！另一颗擦着田翠的手臂飞过，带起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啊！”田翠痛呼一声，精神瞬间分散，指尖的电流刺激彻底中断！
“嗬……嗬嗬……”贺兰敏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更加剧烈地抽搐起来！窒息感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因为缺氧而开始扩散！
“田翠！走！没时间了！”周景明一边朝着通风管道疯狂射击压制，一边朝着田翠嘶声咆哮！他看到了贺兰敏的状态，知道这家伙彻底没救了！再不走，他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田翠看着贺兰敏迅速灰败下去的脸色和扩散的瞳孔，又看了一眼手中依旧闪烁着幽绿光芒的U盘，巨大的不甘和冰冷的决断瞬间涌上心头！
贺兰敏……没用了！
U盘……必须带走！
“走！”田翠不再看地上濒死的贺兰敏，对着周景明低吼一声，攥紧U盘，转身再次扑向那个检修通道口！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犹豫！忍着脚踝和手臂的剧痛，手脚并用地爬下冰冷的铁梯！下方是深不见底、散发着浓重腥臭和铁锈味的黑暗管网！
周景明打空最后一个弹匣，猛地将枪砸向通风管道的方向，身体如同猎豹般窜出，紧跟着田翠跳进了检修口！
沉重的锈蚀阀门在他们身后“哐当”一声自行合拢，将车间里的枪声、濒死的喘息和浓重的血腥味彻底隔绝。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一切。
只有田翠紧握的拳缝中，那枚来自地狱的U盘，幽绿色的指示灯依旧在深沉的黑暗里，冰冷地、固执地闪烁着。
如同血色深渊中，一只永不瞑目的恶魔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