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杨厂长和李怀德的进步（二）
李怀德吸了一口烟，说道：“以前我们轧钢厂的名额都会分配到东城区的大学，只是今年例外。这对于你来说是好事，东城区的大学远远比不上华清大学。一直以来，国家对所有上夜校的人都有扶持，我们轧钢厂也有对应的帮扶。第一个就是每天可以提前一个半小时下班，第二个就是每个月补贴五块钱和一斤肉。”
贾东旭听了李怀德的话，有些意外，他是第一次知道上夜校不但有钱拿，还可以提前下班。马上贾东旭有些意外，既然轧钢厂给上夜校的人每个月补贴五元，还可以提前下班，那为什么工人夜校名额都没人要。要知道不说提前一个半小时下班的诱惑，就是每个月五块钱和一斤肉的补贴就足以让人疯狂。
贾东旭说道：“李厂长，既轧钢厂给上夜校的人重奖，那为什么工人夜校名额经常没人去。”
李怀德听了贾东旭的话，就说道：“东旭，你对上夜校可能有误解。所有上夜校的人都是要课堂签到的，并且每个月都有考试，考试成绩都会寄送到厂子里，并且厂子里必须公开考试成绩。东旭你想想，除了你，能上夜校的工人至少都是四十往上的六级工，七级工。这个年龄的人，还是工人的，几乎都没什么知识，能做到识字就很不错。”
贾东旭听了李怀德的话，就知道了李怀德的意思。想要获得工人夜校名额，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必须是至少是部里的先进个人。当然如果是国家的先进个人，那就更好。如果达不到这个前提，即便是厂长和厂书记都不能让他上夜校。而能获得部里先进个人的人一般至少都是六级功以上，除此之外就要有重大立功表现，就像贾东旭一样，舍己救人，并且引起轰动。
现在工厂里面六级工以上的工人至少都是四十往上，这个年龄段的人，如果有知识就不会是工人。所以能获得工人夜校名额的人都是没啥知识的人。一个没啥知识基础的人在夜校能学到多少东西，每次考试分数能上两位数就不错了，能及格几乎不可能，更不要说成绩优秀。
五块钱和一斤肉对于一个低级工来说是诱惑，但是对于六级工和七级工来说，五块钱和一斤肉就可有可无。只要他们去夜校，他们低分成绩就会让厂里的人都知道，这对于高级工来说无疑是社死，这比杀了他们都还要让他们难受。
贾东旭和李怀德聊了一会之后，就准备离开，但在贾东旭离开之前，李怀德问道：“东旭，对于其他工种的培养资料，你有信心整理出来吗？”
贾东旭沉思了一会，就说道：“李厂长，如果有对应工种的高级工支援，我有信心整理出培养资料，即便比不上钳工培养资料，也不会差很多。”
李怀德听了贾东旭的话，很是开心，这次不但因为贾东旭自己的书记位置稳了，并且以后贾东旭还会带给他源源不断的功劳。如果是以前的李怀德，这辈子最多也就升职到轧钢厂厂长的级别，退休的时候临时升个副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李怀德三十多岁就会走到之前一辈子才能走到的终点。只要以后李怀德走的稳，那么李怀德甚至有希望走到正部级，走到他老丈人的级别。
李怀德得到了贾东旭确定的回答，就送走了贾东旭。就在贾东旭和李怀德聊天的时候，杨厂长也到了医院。书记看到杨厂长直接来医院找他，有些意外，之前有事都是电话联系，一年到头能来一次医院都是他杨厂长善良。
书记对着杨厂长说道：“杨厂长，你这次来找我是轧钢厂出事情吗，我现在主要是养病，如果可以，你决定就可以，实在决定不了的，就请组织帮忙。”
书记虽然不在轧钢厂，但是轧钢厂的大事他也是很了解的，知道了这次轧钢厂要露大脸。这个事情虽然他没出啥力气，但是他的功劳谁都没办法媲没。他也从大领导那里知道这次自己会升一级，会调到南方出任省人大副主任。
书记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需要长时间养病，并且这次到南方也是为了更好的养病。如果身体一直好不了，至少退休的时候可以享受省部级待遇，如果在南方把病养好了，有很大可能出任实权省部级职务。书记可不想再这个时候担一个争权夺利的名声，既然功劳少不了他的，就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事。
杨厂长听了书记的话，就知道书记不会管事，书记这样处理这样对杨厂长和轧钢厂其他领导都好。杨厂长老找书记也不是真的征询书记的意见，只是为了表示对领导的尊重，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杨厂长和书记交流的时间并不长，不到一杯茶的时间，杨厂长也以不打扰书记休息离开了医院。
书记看着离开的杨书记，叹了口气，书记心想大领导在杨厂长的事情上打眼了，杨厂长虽然不能说烂泥扶不上墙，但是也不是什么出色的人才。即便书记不在轧钢厂，也知道杨厂长比起李怀度差远了。在书记看来这次也是杨厂长运气好，厂里出了贾东旭这个变数，要不然杨厂长会倒在李怀德的脚下，成为李怀德的绊脚石。
越想书记心里也越难受，如果不是自己身体出问题，他有信心这次觉得可以出任地方实权副部，而不是有职无权的人大副主任。现在书记已经放下所有抱负，准备到南方安心养病，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伟人都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前打仗的时候不在意，只有真的身体垮掉之后才知道这句话多正确。
杨厂长回到厂里的时候已经是午餐时间，杨厂长就决定中午和李怀德一起吃，顺便商量一下下午会议的节奏。说的更直白一些，就是为了划分利益，利益交换都是私下的，到了会议上除非是有一方有把握绝杀另一方，要不会议气氛还是相对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