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怀年的名字,萧逸辰不禁内心一颤。看来,舒冉冉不论是作为朱怀年的员工,还是楼上楼下的邻里关系,他都应该去拜访一下这位贼喊捉贼的人。
结束对案发现场的侦查,萧逸辰随即吩咐道:“亦然,非凡,既然单元楼内没有发现陌生人出入,那么舒冉冉遇害案的真凶应该就是藏在这栋楼里,你俩负责排查这栋楼的其他住户。明宇,咱们两个去恒达商贸拜访一下朱怀年,紫嫣回警局,会同伊宁排查一下舒冉冉的社会关系。”
大家在金海湾分开以后,迅速分赴到各自的目的的。
在去往恒达商贸的的路上,伊宁的电话打了进来,“萧队,查询舒冉冉的往来账户,除了正常的收支记录,还有一些奢侈品的消费记录外并没有发现账户异常。不过,舒冉冉的账户不定期会有一笔现金入账,从五万到十万,金额不等。”
现金入账?萧逸辰疑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到银行支取现金?
如果非得用现金,那只能说明这笔现金的用途隐晦,或者说,有人根本就不想让人知道谁在为舒冉冉汇钱。
萧逸辰想了一会儿说道:“伊宁,你再查一下朱怀年的个人账户,有没有从Atm机或是服务台支取现金的记录。”
伊宁挂了电话,迅速按照萧逸辰的指示查询起来。
很快,萧逸辰的车子在恒达商贸的办公楼下停靠。
在服务台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电汇了朱怀年,得到首肯后,萧逸辰跟李明宇才上了楼。
忙碌了一上午的朱怀年,一脸颓废的坐在办公椅上,他揉了揉眉心,仰面躺在办公椅的头枕上。他的样子看上去是忧愁的,这忧愁里既有工作的实际烦恼,也有舒冉冉的死亡带给他的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李莉把二人领进朱怀年的办公室,上了茶,退了出去。
朱怀年抿了抿嘴唇,双唇闭成一条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上前跟二人握了手,做了介绍,让了座。
“萧队长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感觉很痛心,舒冉冉在我公司的影响力举足轻重,痛失爱将,对我恒达商贸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朱怀年难掩心中的惋惜,他一边摇头,一边端起茶几上茶水,轻呷了一口。
“朱总,像舒冉冉这种级别的员工,在公司除了正常的工资收入以外,有没有其他收入?你比如她所在的岗位有没有灰色收入?”
朱怀年摇头,“舒总在我公司担任财务总监一职,我想一些小恩小惠,她也根本看不到眼里。她是学金融的,在理财方面她很有一套,她不缺挣钱的能力。”
“那朱总的钱有没有放到舒冉冉名下,让其帮助理财呢?”
萧逸辰话音落地,朱怀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挪动了刚刚的坐立姿势,局促的搓了搓手掌,摇头道,“那没有。”
在跟朱怀年一来二去的问询中,萧逸辰明显觉察到,朱怀年回答的每一个问题,答案都模棱两可,不够坚定。也就是说,朱怀年根本就是在和稀泥。
“朱总,我想舒冉冉就住在你家楼下,你不会不知道吧?”
朱怀年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说道:“知道,碰到过。”
“朱总,金海湾地处京州闹市,那个小区里的房子不论是买还是租,价格都不会便宜,你对舒冉冉一个人租住在二百多平的大房子里,有什么看法?”
朱怀年笑笑,“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怎么舒服怎么潇洒,她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每个人对生活质量的定义标准都是不一样的,我又何必对别人的生活做无端评价呢?”
“朱总,我了解到朱冉冉衣帽间里的各种名表,名牌包包,按照她的收入水平的话,这些东西远远超过了她的支付能力,朱总就这么不关心自己的员工生活?”
朱怀年皮笑肉不笑的轻声说道:“员工的私生活我无权干涉。我是做企业的,员工对我来讲只要能为我创造价值,带来效益,仅此而已。”
萧逸辰看出来了,这个朱怀年就是个老滑头,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从他嘴里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我们查看了事发前后小区单元楼的监控视频,经保安确认,来往人员中并没有陌生人的面孔,也就是说舒冉冉遇害凶手有可能就是你们这栋楼上的住户。还有,据舒冉冉的对门602反映,舒冉冉的房门隔三差五下半夜就会有男人进入,朱总不好奇,你们这栋楼哪家的男人会与舒冉冉有染吗?”
朱怀年神色慌乱,坐卧不安,他的脸颊涨得通红,双手放在膝盖上,摩擦了一遍又一遍,额头上不觉已渗出一层细汗。招架不住萧逸辰的若有所指的盘问,最后,他双手插进浓密的发丝里,低头,无言以对。
此时,伊宁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萧队,朱怀年的账户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不定期有现金转出,我查询了舒冉冉存入银行的现金金额,除了有一笔没有存入舒冉冉的账户外,其他均与从朱怀年提取的现金金额对的上。由此可以断定,这个朱怀年就是那个一直给舒冉冉提供资金支持的人。”
挂了电话,萧逸辰直截了当地说:“朱总,舒冉冉家的鞋柜里,有一双男式的拖鞋,我们痕检科的同事正在提取上面的汗液或油脂,想知道这个经常混入舒冉冉家的男人并不难。
“还有,我们刚刚查询过,你会不定期给舒冉冉一笔钱,你为什么给她钱?她跟你是什么关系?”萧逸辰追问道。
“别说了,别说了,是我糊涂。”朱怀年抵挡不住萧逸辰凛冽的盘问,败下阵来。
“说说吧!你为什么杀了舒冉冉,你又是怎么杀了舒冉冉的?”
“人不是我杀的!我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