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帮内。
昔日慕容博辛苦调集匠人盖的皇宫,由于违背礼制的原因被拆了,参合庄原本的建筑倒都被很好的保留下来,被鸠占鹊巢的太湖帮占据。
聚义厅。
太湖帮帮主陆彦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轻声开口。
“所以几位昨夜进入密室时,就发现里面是空的?”
“对对对!就是空的!”
上官楠忙不迭的点头。
“我们半夜三更到贵帮驻地打扰是多有得罪,但是的确什么都没看到拿到啊!”
陆彦峰捋了捋山羊胡子。
“几位的说辞,我只能相信一半,另一半不妨几位自证一下!”
“怎么自证?”
陆彦峰指了指几人的包裹。
“让我手下的弟子检查下几位的包裹,如果其中没有武功秘籍的话,那几位身上的嫌疑可以洗去一半……”
几人的脸色都是一沉,尤其是王重阳与上官楠。
王重阳的包裹中有陆压给予的九阴真经,这本神功断然不能让他人查看。
上官楠的包裹中有一本空白的武穆遗书,被人看到也是说不清楚。
林朝英敏锐的听出了对方话里有话。
“陆帮主,你说洗去一半,那另一半的意思是?”
陆彦峰呵呵笑道。
“我派人去客栈打听过,守更的伙计说五更天看到你们回来,我们的人是三更天抓到的那两个黑衣人,你们五更天才回到客栈,这中间差了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你们会不会已经将秘籍送了出去,不得而知啊!”
这个时候,几人总算看出来了,这个陆彦峰嘴上说的好听,但是根本没有放人的打算。
陆彦峰的心里也是十分憋闷。
早些年他花了大代价,才把这处庄园搞到手,为的就是传说中那无数的武功秘籍。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秘籍的影子都没找到。
好不容易昨天晚上,巡夜弟子抓到了两个毛贼,而这两个毛贼还阴差阳错的打开了一间密室。
陆彦峰还以为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开花结果,没想到密室是空的,后面就是让儿子将进入密室的几个人带了回来。
以陆彦峰多年的经验来看,除了那个年轻男子看不透外,其他几个人说的话他已经信了七七八八。
但是就这么让他放弃,也太扎心了。
所以他还是想将几人留一阵子,看看事情会不会有转机。
陆压一拍桌子,“还是我来吧!”
另外几人连忙去劝。
“陆兄弟,不至于不至于!大家都是武林同道!”
陆压却撇开众人的手。
“我们还是跟陆帮主说实话吧!
没错,秘籍就是被我们送出去了!”
几人伸出去的手定格在了空中,他们感觉跟不上陆压的节奏,他不是要大开杀戒么,怎么又突然承认莫须有的罪名了呢?
“陆帮主,不要怪我们,我们只是收钱办事,雇主给钱,我们就替他做了回搬运工。
但是陆帮主要是执意留下我们,那我们也没要替人死扛着。”
陆彦峰眼睛一亮。
“是极是极!小兄弟你尽管说出来,如果情况属实,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陆压装作为难的样子。
“陆帮主金口玉言,我便相信你一次!
雇佣我们的是青云庄与赤霞庄,他们给了我们机关开启方法,让我们一但打开密室后,即可将里面的书籍搬出城,城外有他们的马车接应。
按时间来看,那些秘籍应该已经到了两位庄主的手中!”
青云庄与赤霞庄?
陆彦峰嘬起了牙花子。
这两个门派的实力都不如太湖帮,但是两个门派加一起,可就要比太湖帮强出一筹。
更何况两个庄主都与他的境界相仿,他独木难支……
“小兄弟,你说的话果真?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
陆压左思右想后。
“我记得其中一些秘籍的名字,可以给帮主写下来。”
“好好好!来人啊,拿笔墨纸砚来!”
不一会功夫,有弟子端上来了笔墨纸砚,陆压提笔就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他本就看过还施水阁中的藏书,以他过目不忘的记性,写几个书名出来还不是跟玩儿似的。
随着陆压写出一本又一本的秘籍名字,陆彦峰的眼睛越来越亮,简直恨不得一头扎进纸里。
而一旁的王重阳几人早就看傻了眼,看着上面那些让人心惊的秘籍名称,他们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昨夜眼花了,那密室中的确有这些书。
写了满满一张纸后,陆压停了下来,他还可以写更多,但是这些便已经够了。
“陆帮主,这些秘籍名字做证据,你觉得如何?”
“没问题!没问题!几位小兄弟先在帮内暂住几日,等我去向那两个庄子讨个说法,回来必有重谢!”
几人还是被留在了太湖帮内,但是帮众们对几人的态度缓和了不少,除了不让他们离去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把他们当大爷一样伺候着。
上官楠一边啃着羊腿一边向陆压问道。
“陆兄弟,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什么时候跑?
你这招调虎离山还真不错,编了那么一大堆的秘籍名字,让那陆彦峰没空管我们,就凭他手下这些人可留不住我们!”
“我什么时候说要跑了?”
“啊,我们不跑?那事情败露后怎么办,你不怕陆彦峰找我们算账?”
“败露,为什么会败露,我又没有骗他。”
“那你说……我们……”
上官楠激动的有点手足无措,半天也没说个明白。
一旁的林朝英确实早就看透了陆压的布局。
“陆大哥,你确定那些秘籍都在青云和赤霞两个庄子里?”
陆压点点头。
“你也看到我写的那些名字了,知道这些秘籍有多犯忌讳。
那些江湖门派如果知晓自家秘籍,藏在别人家的密室里,必然不会罢休,非得上门讨个说法不成。
所以两个庄主只会把秘籍藏在庄内,绝不会放在其他地方。
而且事关这些秘籍,陆帮主与那两个庄子也无法明面上讲开,最后只能是手底下见真章,狗咬狗,一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