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的剑阁关,诸葛亮将半卷焦黑的《熵变经》残页置于沙盘之上,墨迹在阳光折射下诡异地流转。姜维擦拭着染血的长枪,目光扫过残页边缘浮现的蛇形纹路:“丞相,南中缴获的这经文里,藏着能令蛮兵自相残杀的秘术。”话音未落,远处忽有赤羽传信箭破空而来,箭尾绑着浸透血渍的蜀锦。
诸葛亮展开锦缎,瞳孔骤缩——荆州江面上漂浮的商船残骸中,竟凝结着形似殷商龟甲的黑色晶体,而每块晶体表面都刻满了与《熵变经》如出一辙的蛇纹。更令人心惊的是,许昌城郊突然涌现出成片散发腐臭的“蜃楼”,那些虚幻的亭台楼阁里,隐约可见黑袍人指挥着穿戴魏军战甲的虚影。
“这是熵脉的具象化。”诸葛亮将羽扇重重点在沙盘上标注的许昌位置,“殷商血咒虽破,但有人在利用熵毒残留制造镜像世界,妄图混淆虚实。”法正展开新绘制的九州舆图,指尖划过长江沿岸星罗棋布的红点:“这些蜃楼出现的方位,恰好对应着当年大禹治水时镇压水妖的十二处锁龙井。”
与此同时,东吴建业城暗流涌动。孙权把玩着从商船残骸中打捞的青铜铃铛,铃铛内壁刻着的“熵”字泛着幽蓝荧光。周瑜望着窗外突然涌现的血月,眉头紧锁:“主公,这铃铛与当年赤壁之战前夜,江面上出现的神秘符咒气息如出一辙。”话音未落,江东水师传来急报,长江水色竟在一夜之间变成墨黑,无数鱼群翻着白肚浮上水面,鱼眼处凝结着蛇形冰纹。
深夜,诸葛亮率亲卫潜入许昌蜃楼。踏入幻境的刹那,时空骤然扭曲,他们竟置身于殷商祭祀场。无数青铜鼎中沸腾着绿色毒雾,鼎身刻画的不是饕餮纹,而是数以万计张牙舞爪的熵魂。姜维挥剑劈开雾气,剑锋却穿透了迎面扑来的黑袍人虚影——这些不过是记忆残片凝成的幻象。
“小心!”诸葛亮猛地拽住姜维后领,两人堪堪躲过从地面钻出的青铜锁链。锁链末端缠绕着的,竟是半具穿着蜀汉军装的骸骨,其心口处嵌着与民心珠极为相似的黑色珠子。就在此时,四面八方响起孩童吟唱声:“熵海生,天道倾,十二渊,葬苍生。”迷雾中浮现出十二座悬浮的祭坛,每座祭坛中央都立着刻满甲骨文的石碑。
荆州方向,赵云带领斥候探查商船残骸。当他的长枪触及黑色晶体的瞬间,幻象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黑袍人立于云端,将无数百姓的魂魄投入长江,江水随即化作吞噬一切的熵渊。更惊人的是,幻象里出现了蜀汉某位将领的身影,那人手持染血虎符,正与黑袍人密语。
南中密林深处,马忠发现被焚毁的黑袍人营地留有未燃尽的竹简。竹简上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实验记录:以星枢之力重塑人体经脉,将活人改造成只听令于熵脉的“渊奴”。而竹简末尾,赫然画着与诸葛亮佩戴的玉珏相似的纹路。
子夜时分,九州各地的蜃楼同时亮起幽蓝光芒。诸葛亮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玉珏上,竟在虚空勾勒出完整的熵脉网络——那些看似独立的蜃楼,实则是熵脉节点,而许昌,正是连通十二锁龙井的中枢。“原来如此。”诸葛亮望着不断扩张的镜像世界,羽扇划出凌厉弧线,“他们想借大禹遗迹,将九州拖入真正的熵渊。”
黎明将至,蜃楼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一个比山岳还要巨大的黑影在雾气中缓缓浮现,其周身缠绕着殷商时期的咒文,而那双散发红光的巨眼中,倒映着整个九州即将覆灭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