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翊用诚挚的眼神看着时祈,让他狠不下心去拒绝他提出来的愿望。
小蛇在一旁,圆溜溜的绿眼睛看着他们越来越近,眼神中闪过不解。
主人为什么要吃这个坏蛋的嘴巴,不懂但尊重。
时祈原本就还累着,一吻闭,更是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浑身发软地趴在云翊怀里喘息。
云翊抹掉他嘴角的一点晶莹,时祈往他怀里埋了埋,“有点饿了。”
声音不大,带着甜腻的气息,小蛇转过头来,爬上他的手腕,粉粉嫩嫩的蛇信子一吐一吐。
“我带了肉包回来,放在桌子上了,还有其他的糕点和酸梅汤,不想吃的话我去厨房里做点其他的?”
“正好想吃肉包子。”时祈让云翊抱着自己,肆肆又跑到他的衣领里趴着,好不惬意。
这家客栈食物味道很不错,包子大,馅料多,汤汁也丰富。
时祈累了一晚上,胃口很好,作为早餐吃了两个,终于到了七分饱。
云翊给他擦了擦嘴,时祈喝着加了许多冰块的酸梅汤,散发出愉快的气息。
椅子上放了软垫,但时祈还是觉得腰酸疼的紧,云翊早饭已经吃过了,将时祈搂到他怀里,又给他拿了本书,一边给他揉腰一边跟他一起看。
云翊出于要学习如何恋爱的目的,买的都是爱情小说,其中男女爱情占比最多,其他类型的爱情小说就难找了许多。
这本小说是很俗气的采花贼和富贵人家大小姐的故事。
讲的是大小姐虽然锦衣玉食,但没有自由,困在四四方方的天地中,像一只笼中的鸟儿。
等到她到了年纪,就要被送去宫中选秀,困在再大些的笼子里,又或者没那么好运气,直接死在皇宫里。
这般平静如死水的生活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里被一位蒙面人打破了,他自称采花贼,却很绅士,和大小姐坐在一起喝点小茶,还给大小姐讲述外面世界的美好。
而本来就没见过外男的大小姐成功对这位“采花贼”芳心暗许了。
后面也非常俗套,采花贼对大小姐表示了自己的好感,但是大小姐被送去选秀了,路上和太子擦肩而过,那位太子就是“采花贼”。
太子帮助大小姐摆脱了选秀,说要迎娶她为侧妃,至于为什么是侧妃……
那是因为他已经有太子妃了。
大小姐想起他们两个曾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只觉得心酸又好笑。
但她如果不答应,太子就会把他们私下相见的事情说出去,她的名声就要毁了,嫁不出去,这辈子就完了。
而且以她家庭的地位,嫁给太子做侧妃完全是高攀,她应该感恩戴德。
俗套又充满各种封建礼教的故事让时祈频频皱眉,他往后翻了翻,后面就是各种各样的宅斗。
“这书……你买了它能学到什么?”时祈十分疑惑。
云翊眨眨眼,“我问老板什么书里情话多,她就给我推荐了这一本。”
时祈回想了下,确实,这太子哄骗女主角和其他和他有感情线的配角有一手。
“但是我看了之后才发现剧情是这样的,不想去学书里的太子,但是买都买了也退不掉。”
时祈嗔怪地看他一眼,“所以你用这个故事来污染我的眼睛?”
“不是,是买的书有点多,随手拿了一本,没想到是这一本。”云翊连忙解释。
时祈本就存了逗弄他的心思,又调笑了几句,直接让云翊眼眶红了,他吓了一跳,又去哄。
最后,嘴唇又肿又麻,时祈捂着嘴巴不吭声了。
云翊粘上来,在他耳边说尽好话,也不能改变此刻他如坚冰般散发着冷意的心。
好吧,还是可以改变的。
时祈总是很难对他板起脸,每每看见这个人的任何神魂转世,神魂碎片都心软的不行。
云翊贴着他,又仔仔细细找了几本好书和他一起看。
成功挽回了时祈的心。
缓了一天,时祈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
又是走走停停,又是一个多月,等他们再次踏上白苗的土地时,已经是深秋了。
齐苍岳等的花都谢了。
这段时间,齐苍岳处置了许多奸细,云兰猗回来的消息已经传播开来,白苗在黑苗的手上也没了把柄。
不,有一个新把柄。
“巫祈”死亡的消息才传播开来,被遏制在白苗境内,否则会成为黑苗讨伐他们的借口。
云兰猗被带回白苗是巫祈的反抗,也是他的主张,云兰猗和齐苍岳下了血本儿运作舆论,成功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白苗奉行的教育理念本就以道德为基本底线,大部分人奉行“性善论”,一辈子救死扶伤。
既然首领都发话表明态度了,首领夫人也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们也愿意去相信巫祈是个身不由己的好人。
原主已经去投胎了,据池赤霄和时祈闲聊所提起的信息,他在私立医院最大设施最齐全的病房里出生,周岁后名下就会多许多跑车和楼房。
可谓是一出生就在罗马。
云翊带着时祈来到白苗的议事厅前,透过门缝往里看,此刻齐苍岳还在和其他长老说着话,有了意见分歧。
“都是黑苗长大的,让我们相信一个逝去的人也就罢了,相信一个活着的人?我们又不是不知道黑苗的教育理念有多偏激,本性再好,又有几个人能不长歪?首领,你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因为少主相信所以也相信,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
云翊伸手敲了敲门,声音传进去,里面立刻静音了。
门被推开,云翊带着重新穿戴上银饰的时祈走进来,忽略长老们尴尬的眼神,看向齐苍岳,“首领。”
齐苍岳点点头,“回来就好,正好聊你们的,坐下来一起吧。”
长老:?
时祈坐下,看向最开始说不能信任他的长老,颇为嚣张地笑了笑。
长老原本就是个保守派,不想去赌如果时祈就是黑苗那边的奸细的可能性,他看见时祈的样子,心里有一股气,却又不好发出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这儿也有挺多关于小翊的这位朋友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解答一下。”
时祈和齐苍岳对视上,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老登也不信他。
——
小蛇对云翊:你虫脆是个红蛋!
总觉得小蛇蛇有一种熟睡的丈夫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