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宇汌一副无奈的样子,耸了耸肩看向李慎行,“你看看人家也算是求到我头上了。”
李慎行瞪了眼徐老太太,她身子一抖,扶住了徐铁柱。
“景哥,我看在你的面子上,让她打扫你们大院一个月。”
徐老太太猛点头,“行,我行。”
李慎行又看向邓红,其实他也能看出来这女的是被这老太太给坑了,补充道,“必须你亲自打扫。”
“是是是,我知道。”
“走吧。”
向甜看着景宇汌和李慎行你来我往的,又看见徐老太太还有徐铁柱感激的眼神,恕她忍不住想笑。
景宇汌拍了拍李慎行的肩膀,“谢了,年后聚一聚。”
“好,我都有时间。”李慎行知道景宇汌这谢的可不是放了她们,而是打扫院子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人情,但也是他交好的信号。
李慎行一直把他们送出革委会的大门。
徐老太太这才感觉到凉嗖嗖的,裤子也不知道是干了还是没干,被风一吹有些迈不开腿。
徐铁柱也是头都不敢回,后背薄汗一直没消,这猛的一吹,还打了个哆嗦。
景宇汌也不想和他们一起走,转头问向甜,“正好请假了,去元叔那一趟?”
“行。”
景宇汌也不看几人,自顾自带着向甜走了。
徐老太太还是有些站不稳,不光是两顿饭没吃,还有就是一晚上没敢睡,她真怕她睡着了,就被拉出去吃花生米了。
“过来扶着妈啊。”徐铁柱看邓红在后面半步,没好气的说着。
邓红深深地看了眼徐铁柱,感觉心比被关在里面还要凉。
声音沙哑的好像很久没有开口了,“徐铁柱,我们离婚吧。”
“什么?”徐铁柱喊了出来。
“干什么呢?不快点走还要进来吗?”李慎行刚看着景宇汌走远转身就听见徐铁柱大叫,怒吼着。
徐铁柱立马怂了,“这就走,这就走。”
邓红嗤笑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
徐铁柱想去追,可是他妈还全都靠在他身上,语气有些着急,“妈,你能走吗?”
徐老太太也是有些心虚,这邓红不会是记恨她攀咬了她,让她进了革委会所以要离婚吧?
“妈,快点。”徐铁柱也是有些着急。
徐老太太看着邓红的背影也是真害怕了,她娘家侄女已经下乡了,她上哪再给徐铁柱娶一个黄花大闺女去啊。
“走,走,你扶着点我。”徐老太太死死握住徐铁柱的胳膊,追着邓红快步走着。
向甜和景宇汌已经到家了,徐老头透过窗户看见了他俩,又扒着窗户看了良久,也没见徐老太太和邓红,就连徐铁柱也没回来。
徐老头有些急了,又不敢直接喊人,只能死死盯着窗户外面。
不一会儿,对面又出来人了,是景州往后院跑去了,马上景宇汌带着个麻袋也出来了,向甜也去推自行车了。
等着景州从后院回来,坐上自行车离开了。
徐老头一时间有些傻眼。
这眼看就中午了,不出意外他又得饿着了。
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担心徐老太太还是在担心自己。
徐老头倒是不怀疑景宇汌会不守信用,只想着徐铁柱真的太不靠谱。
向甜他们三个早就到了黄大元那,黄大元开门笑的开心,“来好货了。”
“看看。”景宇汌把麻袋递过去之后,把自行车搬到了院子里。
黄大元打开麻袋,“嗬,这是狼肉啊。”
“元叔好眼力啊。”停好车景宇汌笑着打趣。
“去屋里坐,中午就给你们做了。”黄大元一看到好的食材就忍不住手痒。
这狼肉他也是好几年没遇到了,主要给他供应的人也就是个普通猎户,让他自己去打狼群,他是不可能去的。
红焖狼肉,色泽鲜艳,配上白萝卜红辣椒非常好看,狼肉被切成薄片。
黄大元也一起坐着吃,还给他们讲,“这红焖狼肉要想又嫩又香就得放酒,这放多少什么时间放都是有讲究的。”
向甜是没吃过狼肉,只听说过和狗肉差不多,但问题是,她也没吃过狗肉。
现在这狼肉一入口,她不知道狗肉是不是这个味,反正她是爱上了,鲜香麻辣混杂着软嫩的口感,一点没有腥味。
景州也吃的开心,“黄爷爷,你太厉害了。”
黄大元哈哈笑着,“你让你爸多送过来好食材,黄爷爷会得可多了。”
景州点头。
景宇汌无奈,“俗话说荒年饿不死厨子,你还在我这抠食材。”
黄大元笑而不语,又加了口肉。
他们吃得开心,而徐家,徐铁柱终于带着徐老太太回家了,已经过了中午饭点,徐老头挑眉,“你媳妇没放回来?”
徐铁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追到邓红娘家,她弟知道邓红要和他离婚,不仅没有反对,还拿着铁锹把他们赶跑了。
徐老太太砸吧了砸吧嘴也没敢说,“老头子,我先去做饭。”
徐老头看着徐老太太出去,问徐铁柱,“说。”
“……邓红要和我离婚。”
徐老头情绪起伏倒是不大,邓红和龚翠芬不一样,龚翠芬娘家重男轻女,也没把她当回事儿,导致她本身也是怯懦得很。
可是邓红本身就是有些泼辣无赖的性子,娘家虽然也不说多重视她,可是近几年徐老太太隔一个月就去打一次秋风的频率也让邓家早就想摆脱他家了。
邓红又不是不能生,大不了嫁个老男人,别说不能给娘家好处,也比他家处处要好处强。
徐老头摆摆手,给了徐铁柱一个后背。
他后悔了。
可是他能怎么办?
徐老太太这样作妖也是他默许的,他觉得所有人都欠他的,都该让着他。
院子里也的确看在他没条腿的份上,都不和他家计较,徐老太太再怎么闹也没出过事,反而能给家里带来好处。
导致他愈发的心理失衡,每次透过窗户看见外面来来回回的人上班下班,他就更是郁结于心,看见徐老太太能从他们手里抠到好处,他就诡异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