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愧对主上信任，未能守好结界，让魔族从结界之中逃窜，属下有罪，还请主上责罚。”
“这本就不是你们的错处，我那时灵力耗尽，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使用神魂之力，才勉强将魔族封印，但是那封印并不牢固，若不是你用自己的生命之力固守，怕是撑不过几千年，那封印便会彻底破碎，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凌常歌手臂一挥，将焚龙塔之中的纯净魂魄之力注入进他身体之中。
眨眼间，千山老者的身影便凝实了些。
“我最近查阅丹宗，找到了一个重铸神魂的灵丹，名为铸神丹，可以帮你恢复真身，重新活在这世间。”
千山老者闻言，眼睛骤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常歌，喃喃道：“真……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凌常歌轻声说道：“只是炼制这灵丹的灵药并不易寻，我如今的修为并未完全恢复，炼制灵丹并非一朝一夕，你不要心急。”
“不急不急，属下这副模样已经几千年了，原本的神魂都已经溃散，如今能以这副残破之躯活在焚龙塔中已是万幸，恢复肉身，更是连想都不敢想，主上能为属下费心，已是无上荣光，万不敢再有其他非分之想。”
“你不必跟我如此客气，还是如先前那般唤我丫头，我听得舒服一些。”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踟蹰没有上前的肥啾扑闪着翅膀落在她的肩上。
“主人。”
凌常歌看着她，伸手摸摸它的头：“小笨蛋，万年前，你何故要与我同生共死？我明明在最后一刻解除了与你的契约，你……”
“主人，肥啾本就因你而降生，你若不在这世间，我怎么可能独活？”肥啾扬了扬小脸，头上的翎羽晃了晃：“生生世世我都只可能是你的契约兽，即便再等上一万年，十万年，我也能等得。”
“你就不怕你的神魂彻底消散在这世间，永远都不能轮回吗？”
肥啾闻言，晃了晃小脑袋，神秘地笑了笑：“不会的。”
凌常歌看着它的神色，总感觉肥啾好像知道些什么。
“主人，万年前全部的记忆你都恢复了吗？”
凌常歌摇摇头：“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
“你记忆恢复，为何不告诉乾玄宫的人？说不准他们能帮你全部记起来。”肥啾眨眨眼：“我也想帮你，但是有很多事情，我也不记得了。”
千山长老看着凌常歌微微变幻的神色，低声说道：“主上可是信不过乾玄宫的人？”
“你知道些什么？”
千山老者摇摇头：“属下当初被您救下后，便为您效力，但是属下并不是乾玄宫的人，并不知道您在乾玄宫发生了什么，但是属下依稀记得，您曾经说过，乾玄宫内，或许有魔族的奸细。”
凌常歌闻言，脸色凝重：“我当年耗尽神魂之力封印魔族，原本是给自己留下了一线生机，留有一道魂魄之力想落在我曾经炼制的一件温养灵魂的灵器之中，就在我的魂魄之力刚刚落入灵器之中时，灵器便被一股力量击碎了，落在里面的那道魂魄被剿杀，最后一眼，我看见的是乾玄宫的服制。”
千山老者眉头一皱：“所以，乾玄宫内真的有细作？”
凌常歌低声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谨慎一点总归是好的。”凌常歌眼神凝重：“若乾玄宫中真的有细作，我过早暴露我拥有万年前的记忆，他说不定会狗急跳墙，我灵力暂未完全恢复，总不能为了一个细作拼上性命。”
魔族的封印已经摇摇欲坠，等不到她下一次的轮回了。
凌常歌看着千山老者：“你的炼器术虽未到半神阶别，但是我记得万年前便已经触及到了半神的屏障，这段时日，便由你负责我的炼器术吧！”
“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凌常歌盘膝而坐，塔塔端过来一堆灵石，凌常歌轻点眉心，缓缓闭上双眼，精神力将那些灵石尽数包裹。
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精神力将灵石中的力量提炼出来，再将这些力量附着在炼器的材料上，只这一步就消耗了不知多少精神力，凌常歌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但是她没有停下，接下来的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一丝火焰之力从她眉心飘落在炼器的材料上，随着火焰的煅烧，那材料逐渐融化，一滩彩色的液体漂浮在半空之中，凌常歌伸出手：“收！”
下一瞬，只见那液体开始变幻形状，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她额间滑落。
身体之中的灵力和精神力都被消耗了七成。
过了许久，那液体终是逐渐成型。
一把金色灵剑出现在她眼前。
“圣阶中级灵剑。”千山老者捋捋胡须：“不愧是主上，第一次炼制便有如此成绩。”
凌常歌喘了几口粗气：“你就不要恭维我了。”凌常歌看着那灵剑：“万年前若是炼制这灵剑，怕是只需要几息的功夫，如今差点给我累死。”
她将灵剑扔在地上：“再来！”
焚龙塔中光芒始终未停，一把接一把的灵器出现在她身后。
终是在炼制了三十把后，她一头栽在了地上。
“常歌！”塔塔身形一动，赶忙来到她身边。
“无事。”千山老者低声说道：“主上只是太累了，精神力和灵力都透支了。”
塔塔有些心疼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凌常歌，小手一动，将她送出了焚龙塔。
入夜，一道气息出现在凌常歌的房间之中。
一个身影来到她床边。
凌常歌双目紧闭着，对突然出现的气息没有任何感知。
顾君尧看着她的睡颜，眉头微微皱起。
她怎会睡得这么沉？
伸出手放在她的头上，滚烫的温度让他瞬间紧张起来。
“常歌，常歌！”顾君尧将她扶起来，凌常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将手放在她身后，掌心之中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进她身体之中。
许久之后，凌常歌的身上的温度缓缓降了下来。
“噗……”一口鲜血从顾君尧口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