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阵法控制盘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我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关闭提示音的按钮,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那笑容里,既有对即将到来的猎物的嘲讽,也有对这座诡异大楼的不屑。
然而,这笑容的背后,却隐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涩。就像裹着蜜糖的毒药,外表甜蜜,内里却是致命的毒素。这种矛盾的感觉让我的心一阵发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
这半年的时光,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我如同潜藏在阴影中的猎手,默默地观察着这座大楼的一举一动。我逐渐摸清了它的运转规律,每一层楼都暗藏着古老的防护阵法,这些阵法虽然已经存在了数百年,岁月的侵蚀让它们布满了裂痕和锈迹,宛如风烛残年的老人。
但即便是这样,这些古老的阵法对付低阶灵体依然绰绰有余。我时常利用这个特点,故意在走廊里敲击金属管道,制造出刺耳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大楼里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吸引着那些不自量力的灵体前来送死。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它在寂静的空气中不断盘旋,然后像幽灵一样穿透墙壁,钻进每一个房间的缝隙里。又或者是突然踢翻墙角那破旧的柜子,柜子倒地时发出的巨响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引发一连串的回响,这声音如同被惊扰的恶鬼在咆哮,让整个楼层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
而这一切,都是我精心设计的陷阱,目的就是吸引那些游荡的魂兵和低级灵兽。当它们循着声音追来时,我早已像幽灵一样躲在安全处,透过墙上的缝隙,用冷漠的目光冷眼旁观。我看着那些闪烁着微光的阵法符文如饿狼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将那些闯入者无情地吞噬。
这种惊心动魄的猫鼠游戏,我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每一次,我都能精准地把握每个环节的节奏,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对猎物的每一个习性都了如指掌。而今天,我决定去四楼看看,那里是我还未曾探索过的地方,也许会有更多的惊喜等待着我。
我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今天该去四楼看看了。”我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看不见的存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别着的十几张自制药符,这些符纸是我用朱砂混合清晨收集的第一滴露水精心绘制而成的。它们的边缘还留着细小的毛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红光,宛如恶魔的眼睛,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我站在楼梯口,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仔细检查身上的装备。首先,我把手伸进左侧口袋,摸到了半袋朱砂粉末。我用指尖轻轻捏了一下,能感受到那细腻的颗粒感,这是我在无数次与恶鬼交锋中积累下来的经验,知道这种朱砂粉末对于驱除阴气有着很好的效果。
接着,我又摸了摸右侧口袋,里面塞着备用的黄纸。我把黄纸抽出来看了看,纸张的边缘已经有些微微卷曲,这是因为长时间放在口袋里被挤压的缘故。不过,这并不影响它的使用,我知道在关键时刻,这些黄纸可能会成为我保命的关键。
然后,我看了看手腕上系着的红线。在昏暗的光线下,红线泛着微弱的红光,据说这根红线是用特殊方法炼制过的,能够感知方圆十丈内的阴气波动。我轻轻拉动红线,感受着它的弹性,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这些看似简陋的物件,却是我在地狱边缘徘徊时的生存保障。每一件都凝聚着我无数次的实战经验,它们是我与恶鬼对抗的武器,也是我在这充满诡异的世界里生存下去的希望。
我抬头看了看楼梯间,这里的空气异常潮湿,仿佛能拧出水来。墙壁上爬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一般,在昏暗中微微蠕动着,时而扩张,时而收缩,仿佛在呼吸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每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那声音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整个楼梯间都在回响着我的脚步声。我不禁有些紧张,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那声音就像是它的脚步声,与我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我紧张得几乎要停止呼吸,身体像猫一样轻盈而敏捷地移动着,每一步都如同踩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会发出声响。终于,我来到了四楼的转角处,这里是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可以让我更好地观察走廊尽头的情况。
就在我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从我的脊椎处涌起,如同一股冰冷的洪流瞬间席卷全身。这股寒意如此强烈,仿佛有无数冰冷的触手顺着我的衣服缝隙钻入体内,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惊愕地抬起头,目光落在走廊尽头那只漂浮着的三星赤色魂兵上。它静静地悬停在半空中,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周围的温度骤降,仿佛连空气都凝结成了冰晶。我呼出的白气在瞬间凝固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团白色的雾气。
这只魂兵通体呈现出一种妖异的赤红色,半透明的身体里似乎有暗红色的血液在缓缓流动。那血液流动时发出微弱的荧光,使得魂兵的身体看起来更加诡异。然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还是它的面部——只有三个黑洞洞的孔洞,分别对应着眼睛和嘴巴的位置。那些孔洞的边缘还渗出丝丝黑雾,黑雾在空中扭曲蠕动,宛如无数细小的毒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