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关庆想的一样,关庆接下来的日子快活似神仙。
每日不光有锦衣玉食享用,还有大家闺秀陪伴,虽然关庆在大陈朝也是如此,但没这么开心过,关庆在大陈朝顾虑重重,总担心有什么事发生,并且关庆在大陈朝可是尝遍各种酷刑,日子过的好不焦灼。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
这日,廖定金一脸苦瓜来找关庆。
“壮士,有点不妙,六扇门来人了,指明要见他们,并且州衙那边发了一封公函,说要派一位新知县过来。”
就这样?这不挺好对付吗?关庆没觉哪里不妙。
“廖县丞,他们来了就来了,都扣下往大牢送。”
关庆以前挺讨厌廖定金的,现在觉得廖定金蛮可爱的,冒着风险帮他掌控文山县,怎么看都不是坏人。
廖定金没这么感觉好,整个人略显迟疑。
“壮士,新知县好对付,就是六扇门来人不好对付,六扇门来人虽然只来了一个人,但是一位顶级高手,可能得你去对付。”
顶级高手?六扇门有吗?关庆自从和六扇门两捕头交过手之后,就很看不起六扇门,认为六扇门滥竽充数居多,哪有什么顶级高手。
“行,我这就去见六扇门顶级高手,那高手现在哪里?”
关庆行事之前还是很谨慎的。
廖定金用手指了指前厅。
“壮士,高手就在前厅,我和你一起去。”
语罢,廖定金先行一步。
关庆紧紧尾随,一进前厅大门,关庆就觉气氛有点紧张,又说不上哪里紧张,待及看到来人,关庆觉得似曾相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廖定金先寒暄。
“总捕头,让你久等了,刚我问过底下人了,你们的人早在几日前已离开文山县。”
离开了?怎么可能?那他们去哪了?六扇门总捕头沈玄眼神里满是疑惑。
“廖县丞,六扇门的人训练有素,如果几日前离开了文山县,按理早回六扇门复命了,可一直未见他们的身影,附近又没强匪出没,这就很奇怪了。”
沈玄很觉奇怪,廖定金就装,听沈玄这么说马上把眉头皱了起来。
“总捕头,是有点怪,按理不该出这样的事,这一带以六扇门最猛,哪个拿的下他们?”
沈玄似想到什么。
“据你们来报,你们文山出了一个狠贼,以一已之力横扫一切,我们的人来后,有没有拿住那个狠贼?”
廖定金语气很坚定。
“拿住了,那狠贼是厉害,但在六扇门高手面前不堪一击,六扇门高手稍稍出手便拿了,文山县衙很痛恨此贼,为感谢六扇门高手的勇猛,特意摆了几桌以示犒劳,高手们很谦虚,只用了一个膳,都没好好休息一下便马不停蹄回六扇门,文山县衙上下现在还万分感激六扇门的高手。”
廖定金很夸张,也很激动,沈玄的脸色却有些沉重。
廖定金说的有点假,如真有这么好,六扇门的人怎会失踪?如以危险程度来看,六扇门的人很有可能是在文山县出的事,可能跟那个狠贼有关。
“他是谁?”
沈玄早看到关庆,这会才想起问一声。
廖定金先稳住神情,而后小心回道。
“他是县衙的主簿。”
“你们县主簿这么年轻吗?”
在沈玄的印象里,主簿都是由上年纪的人担任,几乎没有年轻人。
这也不对吗?什么人呀!廖定金有点烦,又不好不解释。
“文山县先前有位老主簿,因为年纪大告老还乡了,这位才当不久。”
沈玄的小眼非常的谨慎,仍盯着关庆。
“他不像主薄,你们县衙其他人呢?把捕头班头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要见捕头班头,那怎么行?怎么能让你见他们?会露馅的,廖定金想不到别的,只能委婉找借口。
“捕头和班头都下乡办差去了,此刻不在县衙。”
“那我去大牢看看。”
有所怀疑的沈玄意识到这县衙有问题,马上想到去大牢。
那就更不行了,大牢内正关着六扇门的人,去看更会露馅,廖定金又找借口拒绝。
“哎,真不巧,这两日大牢在肃整,任何人不得进出。”
“肃整?干嘛肃整?为什么不能进出?”
沈玄感觉不对劲,认为县衙内部不止有问题这么简单。
廖定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这是大牢的规矩,任何人都必须遵守。”
“哪这么多臭规矩?今这大牢我必须去。”
沈玄发火了,作为六扇门的总捕头,亲自来找失踪的六扇门同仁,如果找寻无果的话,总捕头的颜面何在。
关庆生怕廖定金撑不住,赶紧插言。
“你怎么说话的,怎么是臭规矩?这么一座大牢没有规矩,哪来的方圆?”
关庆想压制住沈玄,实在不行就动手,把他也关到大牢去,反正拖到最后也是要动手的。
沈玄小眼怒视着关庆。
“你只是一个小小主簿,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么,你给我滚一边去,你赶紧带路去大牢。”
沈玄悍然命令廖定金带路。
廖定金半天没动,心里却在冷笑。
给你一点面子,你就真当自己是老大了?我不带路又如何?你敢打我吗?廖定金虽然不知总捕头有几斤几两,却不把总捕头当回事,反正有关庆,关庆能对付这位总捕头。
沈玄霍地拔刀,速度之快连关庆都没看清拔刀过程,那刀便架在廖定金的脖子上。
“你带不带路?不带就放倒你。”
沈玄气势相当的足,翻脸堪比翻书。
关庆看了看脸色刷白的廖定金。
“规矩是死的,为六扇门总捕头破例一次又何妨?廖县丞,赶紧带路,不要让总捕头不高兴。”
关庆说了这话,这让廖定金很是搞不懂,奈何刀在脖子上,廖定金只能委屈自己先带路。
“总捕头,能不能辛苦你收一下刀?”
随即关庆又客气的提了一点建议。
沈玄很舒服听到这话,左看右看一下,感觉不到危险便爽快收了刀。
这刀一收,廖定金便有点不老实,步子越迈越慢,似怕沈玄去大牢一样。
沈玄忍不住催了一句。
“能不能走快一点?我等下还有事要办事。”
廖定金嘴角上扬,刚想找一个合适的借口为自己开脱,就见关庆如同一头蛮牛一般朝沈玄冲来。
沈玄有点惊讶,却也不慌不忙,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飘然后退了好远,关庆只得先收住手脚。
“你干嘛?是不是想偷袭我?”
沈玄一脸笑容问关庆。
关庆镇定自若,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迷离。
“你是六扇门的总捕头,我想跟你切磋一下手上功夫。”
“切磋?你这是切磋吗?你分明想偷袭我。”
沈玄眼一瞪,立马去拔佩刀。
关庆虽然不怕刀,但不想看沈玄拿刀那副凶相,便侧身来了一个连环腿,以此来阻止沈玄拔刀。
关庆以前对武功一窍不通,跟六扇门两捕头打过之后,感觉再好的武功不过如此。
沈玄眼神锐利如鹰,轻轻一闪便避开关庆的连环腿,随后挥动孔武有力的右拳反袭关庆。
关庆只得变招,以左拳迎击沈玄呼啸而来的右拳,两拳相会之时,关庆的右拳出动,奔沈玄的脑门而去。
若这一拳击中沈玄的脑门,沈玄必定受重创,不过沈玄是六扇门的总捕头出身,什么都技高一筹,很轻松便让关庆的右拳扑了一个空。
关庆扑空之后这才晓得沈玄不一般,赶紧调整策略。
“弄这么半天,原来你是那位狠贼。”
沈玄沉思片刻便说出了自己判断。
廖定金闻言大惊,赶忙辩解。
“你不要瞎说,他怎么会是那狠贼?他是我们的主簿,狠贼已让你们的人抓走了。”
沈玄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声。
“你还想装?你不要忘了我是六扇门的总捕头,我看人很准的,就凭他主动过来跟我过招不落下风,他便是那狠贼,你居然跟狠贼沆瀣一气,不怕抄家灭族么?”
沈玄说出了关庆心中的疑惑,沈玄说的不无道理,廖定金虽是小县丞,俸禄少,但衣食无忧,没必要冒抄家灭族的风险这么干,廖定金应该不是想玩刺激。
“我装什么了?你说的就对?你从来没冤枉过人?不可能嘛,并且你的武功很一般,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话你没听过吗?”
廖定金没想过关庆会怀疑他,此刻他很是理直气壮。
沈玄沉默良久,忽然向空中甩出一支响箭。
关庆和廖定金起初没明白过来,等反应过来就有点迟了,沈玄已经从容甩出了响箭。
不用问,沈玄此举肯定是在通风报信,这说明六扇门不止来了他一个,外围肯定布有大批人手,一旦六扇门大批人手赶到,情况就会变得很糟糕。
关庆心中很急,也很无奈,全因现在状态不佳,奈何不了沈玄,如果此时能发挥出横扫壮汉那波人的气势,打垮沈玄根本不在话下。
关庆左思右想之下决定使诈,给这位总捕头布一个局,只要这位总捕头贪一点,保管掀翻他。
果真如关庆所想,沈玄即便是贵为总捕头也改不了贪婪的本性,沈玄入局后便发现上当,不过沈玄即便上了当也不好对付,关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掀翻沈玄。
偏这个时候出了点意外,关庆正想拿住沈玄往大牢送,一溜黑色劲装扑了过来。
这批黑色劲装明显与之前的黑色劲装不同,他们训练有素多了,不愧六扇门总捕头的手下。
关庆和廖定金面对此情此景有点慌,更要命的是关庆忘了怎么群攻,攻壮汉手下时的那个群攻很棒,偏关庆忘了。
一高个黑色劲装站了出来,大手指着关庆。
“干嘛呢?敢动我家总捕头?是不是不想活了?识相的,赶紧把我家总捕头好生送过来,我们可以从轻发落你们。”
这口气真六扇门。
关庆把神情稳定住,觉得没什么怕的,有这位六扇门总捕头在手上,根本不用怕这般虾兵虾将。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敢擅闯县衙?”
廖定金回过神来,立马发出了质问。
高个黑色劲装不屑质问,反威胁廖定金。
“你们放不放人?不放我们便要动粗了。”
动粗?怎么可能?怎么能让你们动粗?廖定金一点不急朝关庆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要关庆动手,像那次那样一窝端了这帮人,那文山县的秘密便可守住。
关庆回了廖定金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似乎在说不是我不想动手,是动不了,我这出了问题。
只是廖定金不会看眼神识意思,他只会使,见关庆没动作便出言催促。
“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打便是了,不然这乌合之众还敢闯县衙,不拿县衙当地方。”
关庆却有一脸的担忧,去打吧,不知道怎么打,万一打成了僵局,那位沈玄再醒来,那便是妥妥的腹背受敌。
高个黑色劲装心高气傲,听到乌合之众这四个字,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一样,一下窜了过来,一出手就要打廖定金。
亏得廖定金会躲,快速躲到关庆身后,不然就要挨打了。
关庆忘了群攻,但善长单打独斗,稍微一出手便撂翻了高个黑色劲装。
高个黑色劲装不是省油的灯,还没摔倒就大叫救命,其他黑色劲装见状立马冲了过来。
关庆只能仓促上阵,试着群攻一下,没想到效果不错,黑色劲装一个接一个被关庆干倒。
关庆甚是得意,以为控盘了,万没料到沈玄杀将过来,与关庆缠斗到一块。
此刻的沈玄战力满满的,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全无刚才上当的窘态,关庆根本搞不定他。
这就算了,关键时刻廖定金还掉链子,被黑色劲装逮住用来威胁关庆。
“你赶紧投降,不然斩了他的狗头。”
凭心而论,廖定金对关庆而言不太重要,可要是没廖定金的协助,关庆在文山县的日子就没这么惬意。
“喂,他是朝廷命官,你们抓他作甚?不想活了吗?”
“呸,他什么狗屁命官,敢对六扇门下毒手?六扇门剁了他都不为过,你投不投?”
黑色劲装说着就要朝廖定金下死手。
关庆没怎么想,立马同意了。
“行,我投降,不过你们得保证我们的安全。”
“你哪还有资格提要求,先把手举起来。”
沈玄对手下很满意,若非手下机智擒住那厮,这狠贼可能还不会投降。
关庆说投降其实是想拖,可没心情把手举起来投。
“只是投一个降,干嘛要举手?”
关庆对此很是不解。
黑色劲装将刀一挺,紧压廖定金的脖子。
“你还啰嗦什么,你再不投的话,老子抹他脖子了。”
要抹脖子?廖定金听到赶紧央求关庆投降。
“主薄大人,你行行好,他们是六扇门的人,断不会冤枉我们,你大可放一万个心投降。”
廖定金保命心切,连一万个心都甩了出来。
关庆认真考虑了一下,答是答应了,却并未举起手来。
“可以,我投降,无条件投降。”
“那你先把手举起,再跪下,你们准备绑人。”
沈玄插言,一副得寸进尺的样子,不但要关庆举手,还要关庆跪下,更要他们来绑人。
这如何使得?要真这么弄的话什么都没了。
关庆很不愿意,一个没控制住便来了一个趔趄,眼看关庆要栽了,关庆却攻向控制廖定金的黑色劲装。
沈玄觉察到不对,想提醒黑色劲装注意关庆,可没等黑色劲装反应过来,黑色劲装手里的刀便被关庆夺了,这还没完,黑色劲装还被关庆用刀背狠狠打了一下。
幸亏是刀背,不然黑色劲装惨不忍睹。
沈玄急了,大吼一声,之后率先冲向关庆,其余黑色劲装见状也冲了上去。
又是群殴,一番鏖战下来,关庆惊奇的发现沈玄就倒在面前,胸前全是血,再看他的伤势,能活才怪。
关庆顺眼看了看了四周,发现六扇门之人都倒下了,廖定金应该还活着,趴在那瑟瑟发抖。
“你起来,现在怎么办?今日杀成这样,要怎样善后?”
关庆很是懊悔,不知今日怎么了?怎么真杀起来?还一次杀了这么多人,且都是六扇门的人。
廖定金麻溜起身,上下拍了拍污渍,眼神里全是无所谓。
“壮士,不要紧,只要人都倒在这,无人溜走报信,那这个后就能善。”
廖定金不在乎死没死人,只在乎有无人溜走报信,没人报就能捂住。
关庆叹了一口气,一副很累的样子。
“我先进去休息一下,这里交给你处理。”
语毕,向县衙内堂走去。
廖定金在后面打哈哈。
“行,我一定处理好这里,保证不出一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