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来了。”
回家洗完澡,齐硕坐在床上抹身体乳,顾嘉笙端着杯酒,站在露台上打电话。
“好。”
他挂了电话,手机随手扔在桌上,低头亲她的脸颊时,嗅到她身上的暗香。
齐硕躲开他乱摸一气的狗爪子,没洗澡别想碰她。
脏死了,还喝酒,一股酒气。
明天要去看医生了,得让他戒烟戒酒才行,生孩子才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好香——”
死流氓的手伸进她衣服里,“身体乳什么味儿的?怎么这么香?”
男人的衬衣领口摩挲着她的后颈,微微有些刺痒。
“去洗澡——”
齐硕推他,“不洗澡别碰我。”
狗男人全当没听见,得寸进尺的抬腿压在椅子上,跟个大狗一样压在她身上闻来闻去——
甜甜的,香香的,白白嫩嫩像块豆腐。
忍不住伸舌头。
在她肩膀上舔了一口。
女人咬唇呜咽一声。
男人微微皱眉。
好苦。
这什么身体乳?影响他跟老婆的夫妻生活。
下次让他们做一款能吃的,得是甜的,再带点奶味。
涂在她身上给他吃。
“不碰你。”
男人压着她,笑的时候,齐硕的脸颊微微还能感受到他胸口的震动。
他伸手拿桌子上的棕色玻璃瓶,打开取出一点在手心上。
“我给你抹,嗯?”
低沉悦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勾得她心痒痒的。
“好啊。”
她忍不住笑,踩着他的脚爬上床。
老公不就是用来使唤的。
趴在床上让老公给自己抹身体乳,这是做人太太的权力。
男人真的是天生就适合干活,抹身体乳的大手温热又平缓,她舒服的趴在枕头上,直到身后的男人说道明天要去祖宅那边。
跟公公婆婆一起吃个饭。
“好呀。”
她声音轻快,扭头答应。
男人在她起伏的腰臀曲线上捏了捏,意犹未尽。
女人趴在床上还哼着歌。
大啦哒啦哒啦——
没心没肺的。
男人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啪——
女人“啊”的叫了一声,回头怒瞪他。
“干什么打我!”
随随便便打人这叫家暴!
她要打回去!
她爬起来扑倒在他身上,挥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一下一下又一下。
“看你还敢不敢——”
她哼了一声,看着被压在身下的男人咧嘴笑的开心,又哐哐往他身上砸了两下。
表姐亲身经历近在眼前,对男人一点也不能忍!
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感觉。
狗男人依然笑得猖狂,她俯身,啊的一口咬在他胸上。
疼的他脸色一变,“嘶”的一下吸了口冷气。
“咬我这儿干嘛——”
“给你换个地方咬——”
他捏着她的手往下。
“臭不要脸——”
——
齐硕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挺顺风顺水的,从小到大学习成绩就没让家里操过心。
父母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工作稳定,忙是忙了点,但是她自理能力一向很好。
哪怕是高中,也从来不让爸妈操半点心。
她觉得自己一向是能平衡好学业和生活的,哪怕早恋,也并没有影响过自己的成绩,依然稳列年级前八十。
班主任把一封举报信扔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社会的磨练让人能扛得住事,可惜那时候她才十五岁。
瞬间血涌上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齐硕,你清不清楚你在做什么?”
班主任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玳瑁色眼镜框,语气严厉:“明年就要高考了,一年说长不长,一转眼也就过去了!”
“你爸妈知道你在学校早恋吗?”
“把你爸妈叫来!”
天塌了。
她捏着那封薄薄的匿名举报信,出了办公室往教室里走。
脚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迈得很艰难。
走廊上人来人往,好像所有人都在偷偷看她,有人撞了她一下。
黑衣服的高个子男生,不认识。
篮球掉下来滚到她脚边,她绕过去,继续往前走。
“你的东西掉了。”
身后有男声响起。
她转头,看到黑衣男生手里捏着的举报信。
跟信一起的,还有一包纸巾。
“擦一下脸吧。”
黑色t恤黑色短裤的男生声音温柔。
她一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已经哭的涕泪横流。
丢死人了。
爸妈还要亲自来学校找老师。
完蛋了,她手指颤抖的接过那封布满自己罪状的举报信和那包纸巾。
“谢谢。”
她声音颤抖得变调。
“不客气。”
黑衣服男生笑得更加温柔。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男生关心道。
她恍恍惚惚抬头。
只觉得声音莫名熟悉。
男孩的脸,慢慢变成顾嘉笙的脸,她忽然全身战栗,后背发麻。
梦突然就醒了。
她抓紧床单,心跳很快,额头还沁出薄薄的汗来。
睁开眼睛,窗帘是关上的,一丝阳光从缝隙里漏出来,天已经大亮。
枕边人影空空,这个时候,顾嘉笙应该在健身房跑步。
她扶着床坐起身,清醒了点才下床去浴室冲了个澡。
也不知道高中到底是谁把她谈恋爱的事情举报到老师那里的。
要是高中时她跟钱澜没有被棒打鸳鸯——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只知道高考去了b大,学的是生化环材四大天坑专业的其中一个,大一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要到了她的微信。
她当时想了想,还是没通过好友验证。
感觉有点刻舟求剑了。
她吹着头发还有些晕晕的,听见身后门被打开。
“还有,今天会所所有的香氛都撤掉。”
“用鲜花代替。”
“——不喜欢香氛的味道。”
谁不喜欢?
她把吹风机关了,头发半干的披散在肩膀上,镜子里的女人气色红润,大概是蜜月滋润过度的缘故。
想起今天的家庭聚餐。
她忽然动作一顿。
公公婆婆向来是没有这种要求的,那就是有客人。
“陈先生昨天已经在酒店下榻了,嗯,开那辆红旗去接。”
男人声音不紧不慢,经过她时还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陈先生?
男人挂了电话,对她温声道。
“今天晚上在,要接待一位客人。”
“不好约。”现在才跟她说,大约也是刚才才接到那位的确切消息。
能让顾家都觉得不好约?
她点点头没说话,原本准备随便用发卡把头发盘一下的。
想了想,还是发消息让发型师上门来给她做造型。
先去祖宅跟公公见了一面。
一进客厅,就有两个人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一男一女,助理模样,走进了她认出来,是总经办的两位秘书。
她跟着顾嘉笙往里走,公公朝他们点了点头。
两位秘书已经站起身,再坐下的时候,一开始的谈话也中止了,安静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齐硕明白过来什么,微笑道:“我去看看妈妈。”
顾嘉笙没说“不好”,他点点头,公公也点点头。
成年人要有眼色。
说什么上嫁吞针——
其实嫁到顾家来这么久,她自觉自己这个顾太太在太太圈里算是过得很好了。
自己知趣一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