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项规模宏大的工程在南湾湖展开。
施工人员们夜以继日地工作,将南湾湖的湖水引出,通过精心设计的灌溉系统,让城西那片原本平坦的稻田地区,完全被水淹没,形成了一片广阔的泽国。
这片泽国不仅面积巨大,而且水深足以让任何车辆和人员陷入其中,寸步难行。
为了进一步阻止鬼子的进攻,信阳南面的所有铁路都被迅速拆除。
这些铁路原本是鬼子装甲列车的通道,现在被破坏后,鬼子的装甲部队将无法顺利通过,大大削弱了他们的机动性和攻击力。
与此同时,城内的工事加固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军队下达命令,要求各家各户将自家房屋的墙壁互相打通,使城内的几座楼房变成了坚固的碉堡工事。
这些碉堡不仅具备强大的防御能力,而且相互之间可以形成火力网,有效地抵御敌人的攻击。
为了增强碉堡的火力,房顶上还架设了重机枪,形成了“上怼天下怼地”的火力覆盖。无论是从空中还是地面来袭的敌人,都难以逃脱重机枪的扫射。
在工事修筑的过程中,军队里那些曾经在日本士官学校,土木系接受过专业培训的军官们发挥了重要作用。
他们日夜奔波于信阳和罗山这两座城市之间,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知识,随时指导着工事的修建和土木作业。
为了确保工事的质量和进度,大量的物资被源源不断地运送到施工现场。成麻袋的人民币被挥洒出去,用于购买建筑材料、支付工人工资以及购置各种防御装备。
在这样的投入下,信阳和罗山的城市工事不断得到完善,变得越来越坚固。
预计四一元旦的时候,整个城防就能正式宣告竣工。
让百姓们在城内稳稳安安的过了一个元旦,然后拿着他们的工钱拿着他们的补偿,开始将他们搬迁到根据地核心的村庄安置,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能住进乡亲们的家里,做到衣食无忧。
一纵队全部,炮兵第一旅,入驻信阳,和第二纵队和第二炮兵旅入驻罗山。
这样一来,整个信阳和罗山城就变成了一座大军营,形成了一道钢铁防线。
看着按照自己的设想,即将竣工的两个堡垒城市,徐剑飞非常的满意,骄傲的对着手下的人说道:“这两座巨大的碉堡,信阳和罗山已经是万无一失,根据地的西大门也就死死的关上了。从此之后,我们来自武汉西面的威胁,就彻底的解除了。根据地平安太平了。”
就在徐建飞正沾沾自喜、不可一世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气急败坏的田少志,像一阵旋风一样冲进了他在信阳的指挥部。田少志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他的身后,还紧跟着一个人,那人正是伤痕累累的根据地兵工厂厂长韩东。韩东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到处都是擦伤和淤青,看起来十分狼狈。
一进门,田少志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猛地将自己腰间的手枪“啪”的一声,摔在了徐剑飞的眼前,那声音在安静的指挥部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放弃光头给我的高官厚禄,为你出生入死,到了现在却得到这样的待遇!老子不干了!老子这就带领原先的兄弟们,杀回东北老家去,哪怕是一路讨饭,哪怕战死在白山黑水之间,也比在这里受你的闲气强!”
田少志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声音在指挥部里回荡,震得徐剑飞的耳朵嗡嗡作响。
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徐剑飞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被田少志的气势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再一看自己的兵工厂厂长韩东,那伤痕累累的样子,徐剑飞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他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满脸难以置信关心地对田少志说道:“老田,老田,你先别激动,有什么事慢慢说。我哪里给你闲气啦?你怎么会突然想要离家出走呢?”
然后先不管他,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韩东身旁,二话不说,伸手便将韩东搀住。一边扶,一边心急如焚地大喊:“东子,东子,你这是咋啦?咋成了这副模样?你是遭了土匪绑票抢劫吗?可咱根据地早就没土匪啦。
再说你整天都待在核心根据地,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从那把你给掏出来绑票啊?”
但是田绍志越说越气,嗓门也越来越大,那火爆脾气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砰”的一声炸了开来。
他拦住徐剑飞,对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徐剑飞,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直烧到徐剑飞身上。
“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跟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啥时候我被你当成日本人的特务啦?
你居然让二憨那家伙,给我头上扣这么大一顶屎盆子?你要是想杀我,就痛痛快快地直说,犯得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我从和你合并那一天起,就把军权交出来给你了,你还不满足,还想怎样?
你想收我的军权是吧,行啊,那你就拿回去吧,老子我还不伺候你了呢!老子我一个人回东北去,哪怕是一路上要饭,我们也走着回去!”
这一番连珠炮似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让徐剑飞瞬间呆住了。
徐剑飞,目光落在了韩东身上。只见韩东满脸委屈,眼眶中泪水打转,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终于,韩东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我真的是心疼咱们辛辛苦苦、投资无数才建立起来的兵工厂啊!
总司令,您就算要枪毙我,我也绝无怨言。可是,咱们的兵工厂绝对不能就这样垮了啊!不然的话,抗日大业岂不是要毁于一旦了吗?您可千万不能这么做啊!”
徐剑飞被韩东这一番话搞得更加晕头转向,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无辜和疑惑。
他看了看田绍志,又看了看韩东,最后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焦急地喊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我到底做了什么啊?你们倒是给我说清楚啊!这没头没脑的,就算我想向你们赔礼道歉,也得有个原因吧?”
就在这时,田绍志稍微冷静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然后,他看着徐建飞,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说,是不是你安排你的那个走狗二憨那家伙,故意来整我们的?”
然后徐建飞似乎感到了不妙,感到了两个人为什么愤怒和委屈的原因了。
坏了,根据地出事了,还是涉及军工军队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