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荇之的话,如同冰刃一般,扎进他胸口。
苏砚秋坐在椅子上,似觉得喉咙里裹着浓浓的血腥味。
苏砚秋往霍荇之身上看了一眼,霍荇之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上,垂在腰间的龙纹玉佩在微光的照耀下,泛着光。
他整个身子僵在椅子上,目光紧紧盯着那块玉佩,似乎一切有迹可循。
一年前白马寺,他想将苏玉衡送给齐王时,便同周氏设计让苏玉衡落入山匪手中,想让齐王英雄救美。
可当日齐王在去白马寺的路上被人射伤。
后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在山匪手中救下苏玉衡,那个男人身上挂着的就是这块龙纹玉佩。
那天苏玉衡中了媚药,那媚药无解药,只能承恩才能解她体内的毒。
难不成真的是霍荇之?
霍荇之与她一年前在白马寺,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白马寺?”
“霍荇之,一年前白马寺你有没有碰过衡儿?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她!”
霍荇之从容淡定,轻飘飘的说出两个字。
“碰了。”
短短的两个字,让苏砚秋近乎抓狂快要发疯。
喉咙里血腥味越来越浓,他似被什么东西掐住喉咙,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衡儿呢?你让衡儿出来我亲自问清楚!我倒是想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她到底喜欢的人是你还是我!”
霍荇之坐在椅子上,目光冷淡的扫视苏砚秋。
他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弧度,冷笑一声:“苏世子,衡儿如今是我的妻子,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不过,你方才所说三书六礼凤冠霞帔,我都给了衡儿。”
“我与她拜了堂成了亲,有了肌肤之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苏砚秋看向霍荇之的表情,带着深不见底的杀意。
“霍荇之,可你也别忘了衡儿是我们苏家人,苏家的养女!”
“她与我私定过终身,与我有过数次的肌肤之亲她才是我的女人,你凭什么要横插一脚?”
“你凭什么要将她抢走?”
苏砚秋说着,猛然扬手将手中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霎时之间,那刺耳的声音落入众人耳朵里。
白泽连忙上前: “苏家世子,这里可是璃王府,苏世子直呼我们王爷名讳便罢了,还砸碎我们王府的东西。”
此刻的苏砚秋,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就是想见到苏玉衡,将一切事情都问清楚。
“是你们主子强抢民女,是他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是他对不起我们苏家在先!”
“我要见衡儿!”
霍荇之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看向苏砚秋,他就静静的从容不迫的坐在椅子上。
这是属于一个胜利者的从容。
只有失败者,才会激动发疯。
“你没资格见她。”
霍荇之冰冷的声音传入苏砚秋耳膜,苏砚秋‘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往璃王府后院走。
“我今日非见她不可!”
他大步往璃王府内院走,却被赶来的几个黑衣侍卫拦住。
霍荇之漫不经心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被黑衣人围住的苏砚秋。
冷冷开口:“你口口声声说,衡儿是你女人,那本王今日就问你一句。”
“一年前白马寺,那些山匪是不是你找的?是不是你想将她送到齐王床榻?”
“你明明知道齐王是个什么人,你却处心积虑想将她推入深渊!”
“你哪里配得上她?”
苏砚秋僵在原地,他眼眶血红,喉咙里溢出一些血沫。
“霍荇之,我问你,晏宁长公主府春日宴桃林里,你怀中的女人是不是衡儿?”
“是。”霍荇之回答得十分平静。
苏砚秋的心里却像一根针扎一般。
“苏家佛堂里的黑衣男人是不是你?”
霍荇之笑了笑:“确实是本王,。”
“当夜你进她厢房,听到那暧昧的声音也是本王的。哦,对了,那时候衡儿就在本王怀里,与本王亲吻。”
“你还想听什么?本王告诉你。”
“白马寺,你去杀柳允礼时,山脚下遇到本王,本王怀中的女人也是衡儿,那时候本王与她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还有你无数次的跟踪,无数次的怀疑都没有错,本王怀里的女人都是她。”
“你所看到的每一次,她都在本王的怀里与本王温存亲吻。”
“还有……”
“够了!”苏砚秋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
“还有,她在晏宁长公主府上给你施针时,本王就在你厢房后面,听着她说着违心的话!”
“我说够了!你不要再说了!”苏砚秋近乎快要崩溃了。
梗在喉咙里的那口气一下子吞咽下去。
‘噗!’的一声,一口黑红的血从他喉咙里直接溢出。
“为什么,我那般爱她,我爱她整整五年,为什么她要骗我?”
“为什么?”
他咬着唇咧嘴冷笑,不甘心的看向霍荇之。
“霍荇之,可那又怎么样她与你再亲密又怎么样?她与我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这肌肤之亲,总不能作假!”
霍荇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冷哼一声,看向苏砚秋。
“苏世子当真以为,与你有肌肤之亲的真是衡儿?”
“至始至终,衡儿只爱本王一人,也只有本王一个男人。”
“你什么意思?”苏砚秋急红了眼。
“霍荇之,你说清楚!”
霍荇之漫不经心道:“你口口声声说爱她整整五年,却无数次骗她欺她,无数次想着将她送到齐王床榻。”
“她若不与你周旋,怎能独善其身?怎么护得住自己?”
“事到如今,本王也没有想过留你性命,索性便将真相告诉于你。”
“与你有肌肤之亲的人不是衡儿,从来都不是她,是青禾!”
“不……不可能!”苏砚秋捂住发疼的胸口,整个身子颤抖着。
“她不可能骗我,不可能!”
“你让她出来,我亲自问清楚!我亲自问清楚!”
霍荇之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苏砚秋眼眶血红,嘴角还残留着鲜血。
他拔出腰间的配剑,发疯似的朝拦着自己的几个侍卫砍去。
“我要见她,我要带她回家!”
几个侍卫侧身躲过,刚准备追上去,苏砚秋提着剑大步往前走。
苏玉衡在厢房里,听白露说苏砚秋大闹王府,还砍伤王府侍卫,便想出去阻止。
人还没走到正堂,就见苏砚秋捂住胸口冲过来,身后是七八个王府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