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书话音落下,张嬷嬷立马扑过去,将她嘴紧紧捂住。
“柳姑娘,你能不能管好你这张嘴,别乱说,若是被人听了去……”
柳锦书掰开嬷嬷的手,大口大口喘着气。
就听到苏老夫人冷冷道:“去把房门关上!”
张嬷嬷起身,连忙走到外屋将厢房的门关上。
苏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拿着手中拐杖狠狠就朝柳锦书后背上打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传入四肢百骸,让柳锦书忍不住惨叫一声。
“祖母,锦书说的是实话你为何打我?”
苏老夫人冷冷道:“你这张嘴,是要害死所有人才满意?”
“当初若非你这张嘴,你长姐苏玉欢会被休弃?如今你又……”
柳锦书反驳:“长姐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不检点关我何事?”
“祖母你救救孙女吧,孙女不想待在那齐王府了,不想做别人的妾室了。”
“那齐王……那齐王。”
柳锦书还要说些什么,就对上苏老夫人冰冷的目光。
“你活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有些事说不得?”
柳锦书吸了吸鼻子,冷冷道:“祖母当初不是让先生去雍州教我读书念字吗?那先生曾教导我,做人不要说谎,如今我说了实话你却又责怪我?”
“那齐王根本不是陛下亲生,是晏宁长公主和高国公的儿子,若是有朝一日陛下发现,那齐王定会被处斩,我们苏家也会被连累!”
“祖母难道想看着二哥助纣为虐?你想过我们定北侯府的未……?”
“啊!”
柳锦书话未说完,苏老夫人扬手狠狠一耳光给她扇下。
苏老夫人整个身子抖得不行,她看着趴在地上的柳锦书。
“你……蠢货!”
柳锦书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声音又尖锐,若是传到丫鬟的耳朵里,止不住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到时候,定北侯府又要被连累。
“你来我们定北侯府这么久,怎么一点心眼也不长?”
“此事涉及皇家血脉,你却这样口无遮拦说出来,真不怕自己哪天就丢了性命?”
“若是此事这样传出府,我们苏家就完了!”
柳锦书捂住脸颊,眼眶通红。
她唇角被苏老夫人扇出血,一双杏眼不服输的看向苏老夫人。
“祖母,你才是那个最愚蠢的人,迟早会把这定北侯府的未来断送。”
“孙女今日前来,就是想告诉祖母,二哥如今做的事情是错的,及时止损!”
“免得将来连累侯府!”
“你……”
苏老夫人气得全身颤抖。
“锦书,祖母今日便告诉你,有些事说得有些事说不得,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你是该懂些道理!”
柳锦书愤愤道:“掉脑袋的不是我,是你们!”
“我们就看看,到时候谁先掉脑袋!”
柳锦书说完,从地上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苏老夫人的院子。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离开齐王府。
与此同时,一个粉衣小丫鬟偷偷前往苏砚秋的清风院,将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告诉给了紫鸢。
紫鸢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这件事,她必须告诉自家小姐。
……
一连好几日,苏玉衡都以凤舞神医弟子的身份,前往沈家为沈婉治病。
一连剜了好几日的心头血给沈婉入药后,沈婉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她躺在榻上,看着为她治病的苏玉衡,心中酸涩无比。
“衡儿,我作为你的阿姐从未护过你一次,却让你一次次舍命救我,是姐姐不好,让你……这般受苦。”
苏玉衡抿着唇,笑道:“阿姐,什么苦不苦的,你是我姐姐,我总不能看着你死?”
“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爹爹了,母亲哥哥又不知所踪,我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你和祖母了。”
“你我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救你是我心甘情愿。”
沈婉红了眼眶,伸手将苏玉衡抱在怀里。“衡儿。”
“阿姐你如今还很虚弱,我扶你躺下。”
沈婉点头,在苏玉衡的搀扶下,重新躺在榻上。
不多会儿,外头传来瑞王的声音。
“婉儿。”
苏玉衡起身,将厢房的门打开后,就见瑞王脸上满是担忧。
“婉儿如何了?”
“阿姐已经醒了。”苏玉衡道,
她从厢房里出来,说道:“瑞王殿下,阿姐如今身子还很虚弱,万不能让她情绪太激动了。”
瑞王点头,缓缓往厢房里走。
刚走了两步,他回头看向苏玉衡。
“谢谢你。”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厢房。
苏玉衡出了厢房后,丫鬟白露匆匆赶来,将两封信递给她。
“小姐,一封是齐王府来的信。”
“一封是沈家来的信。”
苏玉衡面色平静,将信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那几行字让她面色一变。
“小姐,信上说了什么?”
苏玉衡道:“玉无双已经找到齐王府地下牢狱的位置。”
“如今要找个机会进去,要我派人协助他。”
白露道:“可如今齐王府被陛下重兵把守,如何能进去?”
苏玉衡唇角微微勾起,说道:“柳锦书不是在齐王府吗?”
“我会传信给玉无双,让他引导柳锦书做那出头鸟,前往地下牢狱探探究竟。”
苏玉衡又将另外一封信打开。
这封信是紫鸢传来的。
苏玉衡将信上的内容一遍遍的扫视过后,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齐王的身份,她是怀疑过。
可她没想到,齐王的身份是这样。
而且,柳锦书那蠢货居然知道了。
她得想想办法,将齐王和高国公的关系暴露了。
正当苏玉衡想着,瑞王从不远处走来。
苏玉衡见势,立马将两封信收起来。
瑞王勾着唇,朝她一步步走近。
“苏姑娘,你不必这般怕我知道。”
苏玉衡笑了笑:“瑞王殿下话中之意,我怎么听不懂。”
瑞王一步步的走近她,停在她身侧。
低声道:“其实,我早就已经猜到,你与我一样都重生了。”
心口像被人死死揪住,苏玉衡回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瑞王。
瑞王笑了笑,继续说:“不过,你不必担心。我这一世不求权,只求敌人入地狱,只求我与婉儿平平安安。”
“所以苏姑娘,不必对我心怀戒备。”
苏玉衡勾着唇:“瑞王殿下,臣女不知你这是何意?我听不懂。”
瑞王叹了口气:“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
“可是有些事本王知晓,苏姑娘未必知晓。”
“何事?”苏玉衡问。
瑞王面色平静:“苏姑娘难道就不好奇,为何你如今能重活一世?”
苏玉衡微微一怔,她还真没有想过。
就听到瑞王继续道:“皆因为前世有人用自己的那条命,换你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