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通灵?!” “荒谬绝伦!” “一派胡言!” 殿内彻底炸开了锅!这解释太过玄奇,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质疑、斥骂、惊骇之声不绝于耳。连太后的眉头都紧紧锁起。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龙目之中寒光闪烁,显然并未尽信。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妖言惑众!苏窈,你当朕是三岁孩童不成?!此等怪力乱神之说,岂能取信?!”
“陛下!” 苏窈毫不退缩,声音反而更加坚定,“民女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千刀万剐之刑!陛下若不信,可问一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问谁?
苏窈抬手,直指御厨席中脸色煞白的黄鼎!
“陛下可问御厨黄鼎黄大师!当日在‘青波楼’,黄大师以‘一念生’为题,与民女斗菜!民女借血契初成之力,融入沉塘濒死之念、护妹之情,所制‘一念生’,其意境深远,令黄大师甘拜下风!黄大师当时便已有所感!陛下若问,黄大师必不敢欺君!”
轰!
矛头直指御厨黄鼎!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黄鼎!靖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皇帝的目光也如利剑般刺向黄鼎:“黄鼎!苏窈所言,是真是假?!”
黄鼎浑身剧震!他万万没想到,苏窈竟敢在此时、此地,将他拖下水!面对皇帝森然的质问,面对满朝勋贵探究的目光,他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深知,否认便是欺君,承认则坐实了“血契通灵”这惊世骇俗之事,更牵扯进自己输给一个民间女子的“丑闻”!
权衡只在刹那!黄鼎猛地一咬牙,扑通跪倒,以头触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
“回禀陛下!苏窈所言……句句属实!”
“当日‘一念生’,其意境……非人间烟火,直透神魂!臣……臣毕生钻研厨艺,自诩已窥意境之门径,然在苏窈那道融入了血泪与生念的‘一念生’面前,臣……心服口服!其力确非寻常技艺所能及,臣……当时便觉有异,却不明所以。今日听苏窈言‘血契通灵’,方如梦初醒!此等异事,虽闻所未闻,然……其菜其境,臣亲身体验,不敢有半字虚言!此乃臣毕生仅见之‘道’味!请陛下明察!”
御厨亲口认证!
黄鼎的证词,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所有的质疑!连御厨之首、意境大师都亲口承认败北,亲口证实那菜肴意境的超凡脱俗,甚至隐隐点出“非人力可为”,这几乎坐实了苏窈“血契通灵”的说法!
殿内陷入了更深的死寂。这一次,不再是质疑的喧嚣,而是被巨大震撼所笼罩的、令人窒息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苏窈身上,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畏、恐惧和难以置信!看向那盘“生生不息”,仿佛在看一件蕴含着鬼神之力的禁忌之物!
皇帝沉默了。他深邃的目光在苏窈染血的嘴角、在黄鼎惶恐却坚定的脸上、在那盘散发着内敛生机与奇异灵光的菜肴、以及地上那摊开着的、沾着苏窈血迹的铁证卷宗之间,缓缓扫过。
帝王之心,深如渊海。他未必全信“血契通灵”这等玄奇之说,但黄鼎的证言、卷宗的铁证、菜肴本身那引动靖王失态、太后动容的奇异意境、以及苏窈那决绝到近乎疯狂的眼神和嘴角刺目的鲜血……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无可辩驳的网!
真相,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