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地板刺激着皮肤,降谷零猛地从昏迷中惊醒!后颈和腹部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像是散了架。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他正躺在自己公寓客厅的地板上!
那个废弃仓库……工藤悠人……那场碾压式的战斗……一切都清晰得如同刚刚发生。
“咳…咳咳……”他捂着剧痛的腹部,艰难地靠在墙边。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多久了?他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绝望感了?悠人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对“人类”的认知范畴,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怪物般的力量。
那份力量,清晰地传递了警告:闭嘴,否则死。关于柯南,关于工藤新一,关于红叶公馆他窥见的真相,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依旧是朗姆的加密信息,充满了不耐烦的催促:
朗姆:波本!汇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降谷零看着屏幕,又看了一眼自己狼狈的状态。剧痛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和悠人的恐怖。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屈辱感,大脑在剧痛中飞速运转。
不能透露柯南!绝对不能!那等同于自杀!但也不能完全敷衍朗姆,否则只会引来更深的怀疑。
他拿起手机,指尖因为疼痛和用力而微微颤抖,但敲击出的文字却冷静而清晰:
波本:朗姆。红叶公馆事件已确认。沉睡的小五郎推理过程完整,逻辑严密,现场表现无可挑剔,其能力确为真实,未发现明显外力介入痕迹(指直接替身或远程操控)。我会持续保持近距离观察,深挖其情报网络及可能存在的合作者。
波本:关于袭击琴酒之神秘人线索:红叶公馆事件中,该目标未现身,未发现任何与其相关的痕迹或目击报告。其身份、动机、行动模式仍如迷雾,追查难度极大。我这边暂无突破性进展。
波本:琴酒情况如何?组织需要他的力量应对此等威胁。
信息发出。降谷零感到一阵虚脱。他巧妙地将重点引回“确认”毛利小五郎(虽然他知道核心是柯南,但朗姆的焦点在毛利),同时彻底切断了对“神秘人”(悠人)的调查线索,将其形容为无迹可寻的“幽灵”。
最后,再次“关心”琴酒的状况,试图转移组织的注意力。
朗姆看着波本回复的信息,布满皱纹的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和深深的怀疑。
“‘未发现明显外力介入’?‘无可挑剔’?”朗姆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波本,你最好没有看走眼,或者……有所隐瞒!”
他对波本关于神秘人“无迹可寻”的报告更是极度不满。琴酒栽了那么大的跟头,组织损失惨重,波本却拿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废物!”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但眼下,波本关于毛利小五郎的“确认”至少提供了一个还算明确的监视目标,暂时压下了他立刻追究的冲动。
他的目光转向旁边巨大的强化玻璃观察窗内。
里面是一个充满冰冷科技感的医疗舱。各种复杂的管线连接在中央平台上那个赤裸着上身、肌肉贲张的身影上。皮肤下,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在异常搏动,仿佛有强大的能量在奔流。那人正是琴酒。
此刻,琴酒紧闭着双眼,但眉头紧锁,牙关紧咬,全身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膨胀、收缩,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甚至局部开裂又迅速在某种雾化药剂下愈合。
巨大的痛苦即使隔着玻璃也能感受到。旁边的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代表着生命体征和能量指数的曲线疯狂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