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脸色一沉，显然没料到这茬。
他抬手一挥，黑雾化作无数尖刺射向那怪物，可那些尖刺还没碰到牛头，就被一股无形的气浪弹开，散得无影无踪。
“有点意思。”
牛头怪开口了，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闷雷，震得人耳朵发麻。
它那只独眼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在苏百里身上，咧嘴露出一排獠牙，“你身上有股味道，我喜欢。”
苏百里头皮发麻，下意识退了两步，手里的药粉差点撒了。
他强撑着挤出一抹笑：“大……大哥，我就是个普通人，没啥味道，您老眼光这么高，肯定看不上我这号人吧？”
“普通人？”牛头怪嗤了一声，鼻子里喷出两道热气，“老子被封了几千年，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你这小子还敢拿假货糊弄我？”
它猛地一甩头，犄角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啸，直冲苏百里而来。
“老苏，快跑！”
雷震大吼着扑过来，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牛头怪一爪拍飞，撞在山壁上，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沐清雨想动，可身子一软，直接瘫在地上，眼泪混着血淌了一脸。
苏百里眼看着犄角逼近，心跳几乎停了。
他下意识抬手一挡，手里的药粉全撒了出去。
可那点白雾还没飘到牛头怪跟前，就被热浪蒸发得干干净净。
犄角擦着他的脸划过，带起一道血痕，他整个人被撞飞出去，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疼得眼前发黑。
神秘人趁机退到一边，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嘴角微微上扬：“一群废物，打吧打吧，最好同归于尽。”他显然打算坐山观虎斗，等这牛头怪把苏百里他们收拾干净，再出手捡便宜。
可就在这时，牛头怪突然停下动作，独眼死死盯着苏百里，鼻子里嗅了嗅。
它舔了舔嘴角，低吼道：“不对，你这小子身上……有龙涎草的味儿！”
苏百里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龙涎草？他哪来的这玩意儿？可还没等他想明白，牛头怪猛地俯下身，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向他的脑袋——
苏百里脑子里一片混乱，眼看着那张血盆大口离自己越来越近，腥臭的热气扑面而来，他几乎能感觉到牙齿刺进皮肉的痛感。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胸口突然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一股淡淡的青光从他破烂的衣服里透了出来。
那光不算刺眼，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连牛头怪都愣了一下，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这是……”牛头怪的独眼眯了起来，盯着那青光，语气里多了几分疑惑。
它那粗壮的鼻孔又嗅了嗅，像是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庞大的身躯居然往后退了半步，“龙涎草的气息……不对，这不是普通的草药，你小子到底藏了什么？”
苏百里自己也懵了，低头一看，才发现胸口挂着的那块破旧玉佩正微微发烫。
那是他小时候从师父那儿顺来的玩意儿，师父说是他戴着好看，可他一直当个摆设，连洗澡都没摘过。谁能想到，这不起眼的东西居然在这时候发光了？
“老子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牛头怪显然被激怒了，独眼里闪过一丝暴戾，抬起巨爪狠狠拍向苏百里。
那一爪子带起的风压直接把地上的碎石掀飞，裂缝像蛛网一样四散开去。
苏百里咬紧牙关，顾不上多想，翻身就地一滚，险险躲过这一击。
巨爪砸在地上，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胸口的玉佩却烫得更厉害了。
他喘着粗气，脑子里飞快转着：这牛头怪说是龙涎草的味儿，难道这玉佩里藏着什么秘密？可他哪有时间细琢磨，眼下保命要紧！
“喂，大牛哥，有话好说！”
苏百里一边爬起来一边喊，声音都带了点颤，“我这人胆小，肉也不好吃，你咬我一口顶多塞牙缝，不值当啊！”
他故意挤出一副怂样，手却悄悄往腰间摸去，那儿还藏着一包自制的麻药粉——本来是用来对付野兽的，也不知道对这上古凶兽管不管用。
牛头怪冷哼一声，鼻子里喷出的热气差点把苏百里的头发点着：“少废话，老子闻到龙涎草就来气，当年就是那群长虫把我封在这儿，今天撞上你，算你倒霉！”
它话音未落，犄角一甩，又是一道凌厉的风刃直奔苏百里。
苏百里心一横，猛地撒出手里的麻药粉，白雾瞬间弥漫开来。
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起作用，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可那白雾刚飘到牛头怪跟前，就被它一口热气喷散，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雕虫小技！”
牛头怪咆哮着，巨爪再次挥下，这回苏百里躲得慢了点，肩膀被擦出一道血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踉跄着摔倒在地。
不远处，神秘人抱着胳膊看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啧啧，这小子还挺能折腾，可惜了，碰上这头莽牛，怕是活不过三招。”
他手指轻轻一弹，一缕黑雾悄无声息地钻进地底，像是在酝酿什么阴招。
苏百里疼得龇牙咧嘴，可脑子却没停下。
他瞥见雷震还昏在山壁边，沐清雨也瘫在地上起不来，心里暗骂了一声：这群废物，关键时候一个都指望不上！
可骂归骂，他还是咬牙撑起身子，手指死死攥着那块玉佩，低声嘀咕：“老东西，你要是真有点用，就赶紧显灵吧，不然你徒弟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这话刚出口，玉佩上的青光猛地一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苏百里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胸口涌遍全身，紧接着，他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小崽子，吵什么吵，老子睡得好好的……”那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苏百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青光已经从玉佩里窜了出来，在他身前化作一道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瘦高瘦高的，穿着一身破烂道袍，手里拎着根弯弯曲曲的拐杖，看不清脸，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牛头怪的独眼猛地瞪大，像是认出了什么，语气里居然带上了几分忌惮：“是你这老不死的？！你不是早就……”它话没说完，那人影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拐杖，一道青色光刃凭空出现，狠狠斩向牛头怪的犄角。
“轰！”光刃撞上犄角，爆出一声巨响，牛头怪被震得连退数步，犄角上竟裂开了一道细缝。
它怒吼一声，独眼里满是杀意：“好你个老东西，敢坏老子的好事，今天非跟你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