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一片混乱。
秦国文华宫内,却传出一声嗤笑。
“未曾想,夏王竟昏庸到如此地步,夏朝早已国库空虚,竟还敢出兵我大秦,如今二皇子被俘,夏国叛军四起,朝廷大乱,他后悔也晚了!”
谢锦澜边说,边吃着清脆瓜果。
新鲜果子流下汁水,在她粉唇上泛起水光,凤眸惬意轻眯时,便美的令人心颤。
她抬手招来暗卫,将一纸信件递出。
“此信寄给莹莹,上面有本帝的和谈条件,只有夏国满足以上条件,才有资格跟我们和谈。”
暗卫始终躬身,“下属知晓。”
他接过信件,就要去找信鸽寄信。
“慢着。”
谢锦澜却又忽地叫停,柳眉微皱,静静思索。
“你再将前线战事禀报一番。”
暗卫恭敬低头,当即道:“许将军在前线身中剧毒,受重伤,被陆驸马寻药所救,其后来又改造兵器,在守城战中拿下首胜,又乘胜追击……”
“等等。”
谢锦澜抬眼看他,柳眉轻挑。
她就说,总感觉禹都盛上来的奏折有不对劲之处。
经暗卫一口述,她瞬间了然。
她微启红唇,难以置信道:“陆玄…?”
“正是。”
谢锦澜回忆起陆玄,越回忆,神色越复杂。
对方吊儿郎当,除了喝酒玩乐,赚钱捧花魁之外,就是净捣鼓些乱七八糟、令人面红的淫事!
当初他信誓旦旦,许下诺言,会领军出征,拿下胜战,谢锦澜只当是狂妄之言。
未曾想,他竟真的做到了。
这还是陆家的废物嫡子?!
莫非早就换魂了吧!
她拧眉沉思,想起数日前的命令。
“本帝上次让你查清陆玄资产的账目明细,以及那几个王公贵族,可有查出半点异样?”
暗卫摇摇头,拱手回禀道:“回禀陛下,暂无异常中处。”
谢锦澜细思片刻,凤眸紧眯。
半晌过后,她才向暗卫挥挥手,“继续盯着。”
“下属明白!”
暗卫低头应答,起身便去寄信。
谢锦澜捻起一颗葡萄,红唇微张,放入粉嫩嘴中。
她突然想起“无上神功”的出世传言。
恰逢陆玄领军出征,神功出世之时,他也在边境。
莫非……
他已经继承了陆家的神功,练就武术?
否则,他一改从前的文弱模样,与夏国国师对上,竟还连胜两局,这种种疑点,又如何解释?
她神色微妙,玉指在桌上轻叩。
远方又是凉风袭来,她无奈叹了口气,拢紧衣领,起身回房。
罢了,等陆玄回来,她亲自查探一番,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
禹都城内,仍是空前的热闹。
陆玄又胜一战,众人皆围在他身侧,奉上美酒。
“这次,多亏了陆教头神机妙算,提前布下万千机关,又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一举拿下夏国二皇子,这才让咱们险胜夏军!此功劳,必会流传京都!”
许将军喝着酒,一手搭在陆玄肩上,早已醉醺醺。
“来日,你加官进爵,可切莫忘了老夫的手下人!”
他说着,一把将于副将拽了过来。
“我老了,总有打不动的那一日,若我告老还乡了,还望你多多提拔这小子。”
于副将愣住了,连忙道:“将军,我从小就跟您出生入死,您要是不上战场,我也不上了!您就是告老还乡,我也跟着您回乡!”
许将军气不打一出来,一巴掌扇向他后脑。
“年纪轻轻,怎可随我一个老头入乡?!你有能力,若不留在朝廷发挥大用,可对得起老夫的培养?”
于副将面露无奈,两人一言一行,看得陆玄笑了笑。
他一人敬了一杯酒,“今日高兴,只谈当下,来日之事,来日再议。”
许将军却仍然动怒,半个眼神都不想给于副将。
“对了,陛下呢?”
于副将揉着后脑勺道:“陛下喝多了,找了个营帐休息去了。”
喝多了?
陆玄想起上次对方的酒醉之时。
不仅脑子混乱,甚至还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一整夜。
况且,军营中男子众多。
若是有男人误闯入她的军营,她那一身清白,岂不是毁于一旦?
陆玄想了片刻,终是心起善意。
他放下酒杯,“今日就喝到这,我先回房休息。”
他说完,迫不及待就起身,阔步离开。
许将军还未来得及拦,陆玄的人影就消失不见。
他看着手里已满上的酒,兴致缺缺。
没人陪着喝,他都懒得再饮。
于副将嘿嘿凑上前,“将军,我陪你喝。”
许将军瞪他一眼,“滚。”
话落,他转头就去找了主帅。
于副将停在原地,默默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
陆玄在军营中来来回回,愣是没找到谢婉莹的睡帐。
他叹了口气,正犹豫要不要找人询问。
旁边的营帐中,却传来几道细微声音。
“如今西部梧栖城异动,山匪横行,江湖之人霸道凶猛,专杀有皇功的王公贵族,可镇守梧栖的陆家子弟却都安然无恙,其中隐秘,恐怕与陆家反心有关。”
“绝不可能!”女声异常激动,“陆家绝不会谋反!”
“陛下,陆家功怀有异心之事人尽皆知,陆玄更是心怀鬼胎,几次决定都未曾禀报于您,其架势都快摆到您头上了!您怎么还为陆玄说话?!”
陆玄面色微冷。
在军营角落议论他,就以为他不知情了?
他倒是好奇,这群人能如何挑拨离间。
陆玄凑近便仔细听,一道轻喝便传入耳中:“放肆!陆家虽功高盖主,但始终为国为民,陆玄更是辛苦杀敌,立下汗马功劳,如此能臣,怎能被你们污蔑!”
“陛下!”
谢婉莹已经动了怒气,“够了,我相信陆玄,若他当真想要谋逆,在禹都多日,他多的是机会杀我,却从未动过手,足以说明他的清白。”
路副将和沈将军面露无奈。
他们还想再说,谢婉莹却已眉目冰冷。
“若你们还要挑拨离间,休怪本帝无情,将你们通通拉下去责罚!”
他们两人闻言,彻底没了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认错。
“臣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