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在心里嗤笑一声,这是跟她玩灯下黑那一套呢!
“谁要对付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给人看病的大夫而已。”
蔺颂和摇摇头,“虞老板想得太简单了!你知道他体内的毒吧!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毒,背后牵连甚广,我也是欣赏虞老板才过来提醒你一声。”
虞欢微微一笑,“你也说了他体内的毒不简单,我也不一定能解了这毒。”
蔺颂和脸上已经恢复温和的笑容,“我相信虞姑娘的医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是萍水相逢的贺靖南重要还是血脉相连的弟弟妹妹重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虞欢的心一沉。
几天前方锦初才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让乔星把消息传出来。
结果这才几天啊,敌人就上门威胁她了。
到底是贺靖南身边还有其他叛徒?还是他们故意走漏消息、准备钓鱼执法?
如果是前者的话,明明身边都出了乔星一个卧底了,还不好好查查身边人,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的能力。
如果是后者,他们没有一点商量就拿她作伐子、当鱼饵。
不管是哪种,虞欢都很生气。
此时的虞欢怎么也想不到,这次问题出在了她这边。
蔺颂和也不打扰她考虑,甚至还反客为主,给虞欢倒了杯水,“虞老板,你慢慢考虑,不着急。”
虞欢轻笑一声,定定地看着他,“蔺老板,我记得你说你跟方锦初是朋友,可听你这意思,你好像巴不得贺靖南去死呢?”
蔺颂和面不改色,淡定地喝了口茶,“没办法,立场不同。虞老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我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你们怎么斗是你们的事,别扯上我。不是我也会有张大夫、李大夫,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虞欢说着喝了口茶,“你这么怕别人救贺靖南,干脆直接给他下点见血封喉的,这样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你也不用担心了。”
他倒是想啊!可如今贺靖南圣眷正浓,又是关键时期,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直接跟那个位置无缘了。
蔺颂和嘴角噙着笑,“都说医者仁心,想不到虞老板倒是与其他人不一样。我们只是立场不同,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虞欢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跟我治病救人更没有冲突了。”
蔺颂和放下茶杯,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虞老板的侍女应该身手不错吧?不知你是在哪儿买的?”
虞欢的心一下又提起来了,蔺颂和应该是认识追月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在追月去那位刘大人家之前认识的还是之后认识的。
“就县城的人伢子手里啊!”
蔺颂和点点头,“夜深了,虞老板你好好考虑,三天后我再来。”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虞欢垂下眸子,你说来就来啊!
她同意了吗?
虞欢右手抚上心口,还好她没有心脏病,平时也坚持锻炼。
不然真的遭不住啊!
虞欢给追月使了个眼色。
追月点点头往外走。
不一会儿,她又回来了。
“主子,已经走了。”
虞欢看向追月,“你之前见过这个人吗?”
追月摇摇头,“没有。”
“可他刚刚见到你第一眼的表情就是给我一种他认识你的感觉。”
追月沉吟一会儿,再次坚定地摇摇头,“他虽然看着温和,但浑身上下都是不好惹的气息,如果我见过的话一定不会忘记的。”
虞欢点点头,“或许是他之前见过你吧!”
“主子,要不要属下去……”追月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虞欢摇摇头,“先不用,这段时间让底下的人都警醒点,夜间巡逻也安排起来。”
蔺颂和这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面前,下次说不定能让她在睡梦中死去。
当晚,虞欢辗转反侧。
第二天天微亮就收拾东西回学院了。
至于蔺颂和说三天后来找她的事,谁在乎?
反正他们又没约定要在哪里见,更何况她都没答应。
虞欢回到学院就去找了乔志恒。
梧桐巷那边她最近都不想过去了。
万一蔺颂和派人监视着她呢?
“乔先生,蔺颂和现在知道了我要给贺靖南解毒的事。是还有叛徒还是你们另有安排?”
虞欢说着,紧紧地盯着乔志恒的脸,试图看出些什么。
可乔志恒是谁啊?沉浸官场多年的内阁首辅,能让虞欢看出来就怪了。
乔志恒把茶杯推到虞欢面前,“院长,先喝口茶。”
“所以这个消息是你们故意泄露出去的?”
“圣上的病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我们得加快步子了。”
虞欢冷笑一声,“我懂了。多谢乔先生为我解惑,不过麻烦你们下次再做这种跟我有关的决定时通知我一声,我不是孤家寡人。”
说完,虞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第一疗程的药我已经研制出来了,先让贺靖南服用,等药吃完了我再过去把脉,用法用量上面都有。”
说着,虞欢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个药瓶,“对了,这几天让他们别往这边跑了,蔺颂和盯得紧。”
“你还是怕跟我们绑到一起啊!”
所以他们拿他们姊妹三人甚至是学院这么多人冒险,只是为了让她明面上也跟他们绑到一起?
“本来不怕的,毕竟早就在一艘船了,可这次的事让我不得不多做点打算了。”
说完,虞欢起身往外走。
“欢丫头,有时候时机也很重要,这次是我们疏忽了。”
虞欢头都没回,径直离开了小院。
多可笑啊!
从他们放出消息到传到蔺颂和那边总需要时间吧?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告诉她一声,让她做好准备。
果然靠人不如靠己。
当初她想着贺靖南是男主,更容易成事,所以没考虑多久就决定入伙了。
可惜她忘了,他们已经蛰伏很久,眼看着要开始了。
她这个中途加入的人,在他们眼里就是来分蛋糕的。
在这种情况下又会有多少人会真诚相待呢?
特别是方锦初跟她表明心迹后,她更飘飘然了。
真是安逸久了,思想退化僵硬了,有时候血缘至亲都靠不住,更别说是不怎么熟悉的合伙人了。
让她心惊的是,她之前竟然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押上去。
不敢想,时间再久一点她会不会同这个时代大多数女性一样,以夫为天、夫为纲常
不能再偷懒了,再偷什么时候被推出去挡刀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