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间算不上很长。
从饭菜端上餐桌,再到收拾干净,其实也花不了一小时,就算安娜有意的在饭桌的时候多聊天也拖不了那么长。
所以把碗筷洗了之后,亚克就得去重新忙活了,他不可能趁着危机打上来了再去把事情清理干净,作为最先开始的圣歌使用者,拿破仑帝国那边无疑是有天大的嫌疑。
这部分的事情,亚克也并没有对安娜瞒着,他稍微说了一点,但是为了预防安娜过度担心也不多,只说了自己之后会去欧洲那边寻找线索。
“那么,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会的,记得时刻把格尼乌斯带在身上。”
“对了,比安卡应该就在这几日就会来到这里了,到时候稍微帮我隐瞒一下,叫她们不用担心。”
把事情交代完之后,他就在安娜的眼神中跃向天际,直到连月亮的光辉都再也无法捕捉那一抹黑色。
安娜手握着窗沿,看着月亮,脸颊旁飘飞的窗帘,咬了咬下嘴唇之后,还是关好了窗户,并吸取昨晚的教训,拉上窗帘。
没有什么对亚克的怨言,有的只是对自己的抱怨,要是自己能够再厉害点,用不着亚克担心就好了。
“一定要回来哦……”
安娜莫名的此时对力量感受到了渴望,以往从未有过如此迫切,让安娜感到了莫名的心烦意乱。
晚上同样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所以安娜在读了一会儿书,惯例的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练习了一会儿歌词。
随意的清唱了两句之后,就洗漱,迷迷糊糊睡觉……
时间再往前推几个小时,亚克回来之后,趁着安娜还没有到家,还提前一步,先把周围扫描了一遍,除了雪狼小队三人之外,亚克没有再发现其他的东西。
实际上在第一波袭击之后,亚克就已经把周围的地皮都来回掀了好几遍了,又过了大约一天之后重新折返回来查看,没发现什么问题。
他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干耗着,必须要继续行动,不能浪费时间,如此一来,他还是吩咐安娜时刻把自己后手的格尼乌斯带在身边,才终于离去。
这也没办法,毕竟他这次的目的本来就是拉着幕后黑手一块爆了,肯定不能把安娜带在身边。
而且他一个人行动也能最大程度的把危机都往自己身上引,毕竟无论是什么危机,那八成目的性都是冲着搞死他去的,那么只要尽可能的远离就好……
自己都已经把明面上的东西都清干净了,那么应该就会有下一步的针对自己的策略了,亚克是这样想着的,阿斯加德那紫色的光壁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这浩大的墙壁内部,其实绝大部分地区已经空无一物的化为了灰烬,只剩下了拿破仑以及手下喝下了药剂的臣民扭曲的结合体。
这个怪物大概会在被圣剑切下欧洲大陆之后再出现,实力的话,倒也算是可圈可点,就按原本小呆鹅的实力八成是打不过的。
现在这个虽然强了很多,但,她还没有到达质变程度的那种强,就有圣剑这种神兵,她本身的素质也不能达到与这种级别的敌人交战的等级。
所以,亚克想了一下之后,都考虑着要不要提前把里面的玩意儿宰了,反正这玩意儿有没有被幕后黑手利用都是个祸害,没错就知道了。
但还没有亲眼见到里面到底有什么异常,通过瓦卡隧道直接加速冲入墙壁内之后,他还得花点功夫,主动绕路跑到大约欧洲的地方去寻找到对方的本体。
以亚克的直线距离从南美冲刺到欧洲大概要多久呢?他不知道,没去仔细算,大概只需要几个小时左右,就算为了保存体力,降低了不少速度,也只不过是一会的事。
崩坏能的墙壁也拦不住他,转眼间就已经掠过,大概看见了欧洲大陆的边缘之后,亚克就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崩坏能浓度正在上升……
这其实也算是正常的事情,因为拿破仑以及帝国需要崩坏能来维持,包括他们的力量以及寿命,需要这种力量来维持超人的地位。
在他前往不列颠群岛的时候,这种浓度就上升的更加明显了,只不过他依然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哪怕是一只崩坏兽也没有,安静到一种诡异的程度,亚克默默无言,只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他感觉到一种不寻常,但又不知道发生在哪里,所以只是继续前进,就算有陷阱,也得要踩上去才能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
在片刻之后,总算是有一抹巨大的崩坏源,映入了他的眼帘。
一抹黑色,飞向了远处的那体积已经堪比山峦大小,由崩坏兽的组织盘绕起来的宫殿,触须在大地上蔓延,形成了建筑,高塔,城墙……
高塔的塔尖尖锐的直插天际,其体积绝对要超过地球上最高耸的山峰,无数爪牙以及躯体,在天空横贯作为遍布各处的桥梁。
无数紫色的空洞在墙壁以及居所的外围化为一个个的门户,鳞次栉比,高大的脊椎拱起了城墙的外门,升起一根根巨柱化为宫f殿前方的长廊。
如同教堂一般华美的巨型宫殿在中央拔地而起,彰显着皇帝无与伦比的威严,其中崩坏能更是遍地,形成了在空气中都肉眼可见的紫色光辉。
这毋庸置疑,就是拿破仑及其手底下所有崩坏兽以及臣民的聚合体,其规模之宏伟,简直就像是一座小型山脉,体积大小就已经不亚于国际的大型都市。
也是拿破仑帝国的首都,及其手下臣民的一切融合体,印卡共和国从未知晓的真面目,现在亚克就静静的悬浮在上方。
他能看到,这座城市有不少千疮百孔的地方,高塔断裂,桥梁倒塌,就连城墙也开始逐渐的塌毁。
亚克来到这里,还没有冲进去看看,就已经知道了一件事实。
那就是,拿破仑,也就是这团聚合体的崩坏兽。
实际上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嗯?”
亚克本来打算在周围绕圈,尝试着逐渐抽掉这附近的崩坏能,一层一层的削过去,不打算直接进入对方的躯体。
却在这个时候,皇帝的遗骸动了。
原本遗骸上的裂痕有部分瞬间亮起,组成了拿破仑生前的圣痕的纹路,庞大的崩坏能也在瞬间风起云涌。
亚克本来已经发现了这一点,瞬间爆发出自己的速度离开,但是此处如同书页翻卷一样,空间剥离,瞬间就将此处的输液剥离到了一般的世界泡薄膜之外。
哪怕速度再快也没有用,只要他不是能够一瞬间就跑出欧洲大陆的距离,那就绝无可能躲开。
“……”
第二天,这个晚上,安娜还是做梦了。
再次梦到了那片雪地,那片高塔耸立的西伯利亚。
一样的疑惑,安娜总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些场景。
以及,一成不变的战斗。
当崩坏兽来袭时,安娜想要思考也没有那个办法,只得举起手中的武器回击。
“嘭——”
这一次,在同样的路途上,首次出现的帝王级崩坏兽是迦尼萨,首次出现之时,便击杀了两名a级女武神以及十多名其他女武神。以印度的象神之名为名的崩坏兽。
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2000年的西伯利亚,而当对方庞大的躯体在冰枪下方倒下之时,安娜气喘吁吁,也有点疑惑。
“刚刚我使用的力量是不是比以前强了很多?”
握了握手,安娜不知道真的是自己太强了还是帝王级其实没那么强,亦或者这里只是自己的梦境,是错觉,所以轻松战胜帝王级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自己的力量好像在战斗中逐渐增强。
安娜在又一次击杀了天命曾经记载过的名为雷米尔的帝王级崩坏兽之后,就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一点,或者说随着安娜越来越强,对于力量的察觉也一并在增强。
已经能够察觉到和自己记忆中的力量的明显差距了,甚至于那种力量好像已经不只是冰了。
是某种更加本质的力量显化,而冰。只不过是最好认知的浅层表象而已,安娜在短暂的运用了那种力量之后,就成功的奠定了战局。
却也猛然的意识到了不对。
“这里不只是梦那么简单。”
“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在我击杀那些崩坏兽之后,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我自己。”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
就在安娜想办法挣扎破局的时候,上方正在监工的女子摇了摇头。
有些时候,和其他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好,很容易就被其他人看出问题来,所以只能动用权限狗的力量,将这段时间稍微的向前推了一推,并且将这段记忆也封存掉。
这个过程一旦被对方察觉,那么之后可就很难办了,甚至于一旦只要对方剧烈挣扎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外面被同样时间封存的格尼乌斯察觉到。
到时候肯定就少不了一顿挨打,把小孩的大人招惹过来就不好喽……
“这样就好了吧?也别怪我,是老板要我这么做的,嗯……”
女子一边摇晃着腿,一边调控着手上作为权限钥匙的沙漏,将这片过去某人记忆塑造出来的试炼场重新调控,并且投放了之后作为经验素材包的崩坏兽。
悠闲的伸了个懒腰之后,女子刚想站起身来,去看看亚克那边的情况,不出所料的,针对于他那边的陷阱也已经启动了。
那个陷阱虽然困不住他,但应该也能拖延一点时间,但保险起见还是先过去看看……
“……”
“嗯?”
当女子转身就走的时,她看到了一面镜子。
说是一面镜子,其实也不太对,因为虽然外表特征,包括发色瞳色都差不多,但是包括外表服饰以及那股子气质,也相当不一样。
一个是整天奔波打工的社畜,另一个则是已经退休了的老大爷,前者还得上班,后者只需悠哉的喝茶,每天看着前者奔波。
哦,对了,还有最大的一点不同可能就是性别了。
“你好,初次见面,薇塔小姐。”
“我是苏,这么叫我即可,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与你商量一下,如何?”
面前的男人手托一片绿叶,那微闭的眼眸,似乎睁开了一线天,同样鲜红的视野从中透露而出。
静静的湖面上,水波涟漪飘荡开来,让原先停滞的时间再次掀起了波澜,轻而易举的就突破了原先对于世界泡。
而被称之为薇塔的女子,则是灿笑着收起了手中转个不停的沙漏,也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当然好啊,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
哦豁,这下子,被大人找上门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