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桌上的菜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大家的脸上都泛起了微微的红晕,气氛也渐渐变得融洽起来。
这时,何大清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直直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林振华,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林振华注意到了何大清的变化,他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对方。
终于,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老林啊,当年要不是你……”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振华连忙摆手打断了。林振华微笑着说道:“老何,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吧,我们做父母的,就别过多干涉了。”
这时,何雨水像一只活泼的小鸟般,轻盈地飞到林默身边,好奇地问道:“林默哥哥,战场上是不是特别可怕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欲望。
原本热闹的饭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默身上。只见他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一幅幅画面:雪地里凝固的鲜血、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房屋、还有那个朝鲜小女孩惊恐的眼睛……
“吃饭啦。”林振华看着眼前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轻轻地敲了一下碗边,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氛围。然后,他将目光转向儿子,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说道:“默默,来尝尝你妈做的肉,味道可好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林默独自一人站在枣树下,默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林默转头看去,只见何雨柱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嘿,林默,一个人在这儿呢?”何雨柱走到林默身边,脸上露出笑容,看起来有些微醺。他晃了晃手中的小酒壶,得意地说道:“尝尝这个,这可是我从那边带回来的哦!”说着,他将酒壶递给了林默。
林默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酒壶,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他轻轻揭开瓶盖,一股浓烈的酒香如同一股清泉般喷涌而出,直冲入他的鼻中。这股酒香浓郁而醇厚,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林默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股香气在鼻腔中弥漫开来。然后,他慢慢地将酒壶凑近嘴唇,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刹那间,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像火焰一样从喉咙燃烧到胃里,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酒的度数颇高,口感辛辣,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在他的口中肆虐。
林默放下酒壶,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院子里。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将整个院子都照亮了。月光下,西墙根处显得格外清晰,林默定睛一看,果然发现那里有一些新鲜的脚印。这些脚印显然是刚刚有人在这里停留过留下的,而且从脚印的大小和形状来看,应该是一个成年人的脚印。
“嘿,你猜怎么着?”就在林默观察脚印的时候,何雨柱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刚才许大茂居然扒在墙头偷看我们,被我发现后,我捡了颗石子就扔过去了,把他给打吓跑啦!”
林默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心中暗想,这许大茂还真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不过被何雨柱这么一吓,估计以后也不敢再来偷看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林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明天我要去局里报到了,你啥时候去轧钢厂呢?”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有些犹豫。
何雨柱挠了挠头,想了想回答道:“后天吧。”然后他又补充道:“豆子说他大后天去公安局。”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说道:“对了,你爸刚才跟我说……”
然而,就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一阵刻意加重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打断了他的话语。这阵脚步声显得有些突兀。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月亮门处,只见一个身影正慢慢地走过来。借着月光,他们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原来是阎埠贵。他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缸子,脸上挂着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哟,还没睡呢?”阎埠贵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惊讶,“我出来倒洗脚水,听见你们在这儿说话,就过来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林默和何雨柱的面前。
林默把酒壶塞进兜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三大爷\"。阎埠贵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停在林默脸上:\"那个...林默啊,你们转业分配...\"
“阎老师。”林默突然打断了阎埠贵的话,语气有些冷淡地说道,“夜深了,您早点休息吧。”阎埠贵显然没有料到林默会如此直接地打断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缓缓离去。
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阎埠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猛地回过头来,对着林默补充道:“记住啊,以后要叫我三大爷!”说完,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等到阎埠贵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后,一直沉默不语的何雨柱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这阎老师,还跟以前一样爱打听别人的事情呢!”
林默并没有回应何雨柱的笑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抬头仰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与此同时,在正屋里,林振华正静静地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那两个年轻人的剪影。他的目光有些凝重,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这时,杨雪轻轻地走了过来,她温柔地握住了丈夫的手,轻声问道:“你在担心什么呢?”
林振华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已经长大了,我并不担心他在外面的世界里会遇到什么困难。只是这院子里的人……”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月光洒在西跨院的青砖地上,将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