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舒彤没有直接这么说,只是做了个引人遐想的表情。
从这个表情,什么想法都可能产生。
至少,何灵这会儿就已经理解为,他的猜想是对的。
何灵抿了抿唇,低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御舒彤瞧着何灵的模样,叹了口气开口,“算了,我也知道,强人所难不是什么好事儿,其实……”
何灵眨眨眼看向对方,“你……你是御家的人么?”
御舒彤有些意外。
她盯着何灵看了好一会儿。
何灵也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等对方的回答。
就好像,御舒彤如果不回应,他就不会开口一样。
御舒彤轻轻笑了笑,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御家的人多了去了,她就算是又怎么样了?
御舒彤点头,“是,我是御家的人。你怎么知道的?”
何灵上下打量着御舒彤。
御舒彤总觉得这小孩儿的眼神奇奇怪怪的,皱了皱眉,张嘴想要问什么,但对方先一步开口了。
“行吧,既然是御家的人,那我去瞧瞧你那位小姐什么情况。”
何灵忽然就开口答应了。
御舒彤歪了歪头,“你答应了?”
何灵白了一眼御舒彤,“怎么了?”
御舒彤摇摇头,“我只是方才瞧着你不想要同意,这会儿却同意了,有些奇怪。”
何灵:“怎么?还担心我做手脚不成?我们百益堂的人,就算不治病也不会做害人的事情。”
御舒彤自然没有那样想,但听了何灵的话,倒是也顺着他的话开了口,“那我哪儿知道。我只知道你方才还一口一个百益堂不帮富贵人家看病。”
何灵哼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满,但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知道了御舒彤是御家人之后,新的疑惑又产生了,“你既然是御家人,那里头那个人你怎么称呼小姐啊?”
御舒彤一愣。
方才承认的爽快,倒是没有想这么一出。
不过,这一点倒是好解释的多。
毕竟,先前在金银寨的时候就已经有过差不多的解释,“小姐去南边投奔亲戚,我们几人都是受人所托护送她的。”
何灵方才在屋里听到几人的对话,自然也知道这屋中不止御舒彤和那个所谓的小姐两个人。
这会儿听到,也就顺着反问,“所有人都是受人所托护送的?”
御舒彤点头,“我只知那两位也是受人所托,至于是为何我倒是不清楚。至于我……”
她稍稍顿了顿,就想到了说法,“御家长辈交代下来的,也由不得我去过问缘由。”
御舒彤其实不确定这个说法能不能让何灵相信。
但既然对方能认出自己是御家人,大抵是对御家有些了解的。
果然,听到御舒彤这么说,何灵也是点了点头,“这样啊……”
信不信的,御舒彤说不好,但到底是没有完全否定御舒彤的话。
何灵又盯着御舒彤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也只是看向了门的方向,“这会儿就进去么?”
御舒彤想了想,点头,“自然是越快越好。”
毕竟是做出一副小姐生病,找人治病的模样,着急一些也是应当的。
何灵皱眉,“你先进去同里头那位小姐说一声,我再进去。”
御舒彤似乎是没有想到何灵会这么说,有些不解的看向对方。
何灵哼了一声,“男女有别,你就这么让我进屋子,也亏你想得出来。”
御舒彤瞪圆了眼睛,“你就一小孩儿……有什么……”
何灵更生气了,“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儿!我……”她盯着御舒彤看了一会儿,呼出一口气,才开口,“我如今双十有一了。”
御舒彤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光是表情就能看出她的不相信,“你说你二十一了?你?二十一?我说小孩儿,你可别睁着眼说瞎话啊。”
何灵啧了一声,瞪着御舒彤,“我骗你有何好处?”
御舒彤眨了好几下眼睛,也确实想不出这人有什么必要骗自己。
她点点头,交代了一句,“既如此,那我进屋同小姐说一声。”
何灵点头,又挥了挥手示意御舒彤快去。
御舒彤进了屋子,三人都看了过来。
她与何灵两人就在门口对话,声音也不算小,虽说不能完完全全听的真切,但大概的东西还是能听了去的。
苏瑾君挑眉,压低了声音,显然是不让外头的人听了去,“怎么?信不过我的医术?”
御舒彤双手合十,头一回对着苏瑾君没有呛声的意思,“我这不是想试试那小孩儿……”
“小孩儿”三个字刚出口,御舒彤又觉有些不对,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微妙,但到底是改了口,“我想说试试看那人是什么身份。”
若说方才的话没有听的实打实,但最后几句,由于御舒彤的大声反问,屋里的三人倒是听了个完全。
双十有一,还真不能说人家是小孩儿。
御舒彤瞧了一眼贺以乔,叹了口气,“没想到,他那个长相,居然比贺儿还要年长一些。”
贺以乔瞥了一眼御舒彤,没多言。
沈佳婧瞧着御舒彤,“既然想试探一番,那就请人进来吧。”
她这会儿虽然半坐在床上,但衣着还算得体,至少是能见外人的模样。
御舒彤得了沈佳婧的点头,也就直接开了门,“进来吧。”
何灵看了眼御舒彤,就走进了屋子。
何灵一进屋,就瞧着两个男子站在屏风外侧盯着自己。
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这两人……尤其是那个带刀的,瞧着真凶啊。
沈佳婧听着动静开了口,“是大夫来了?”
贺以乔回头看了眼沈佳婧,见对方对着自己眨了眨眼,这才叹了口气开口,“是,是大夫来了。”
沈佳婧小声回应,“既如此,请大夫进来吧。”
听着沈佳婧的声音,何灵就稍稍有些惊艳,这声音确实好听,柔柔的,像是春风拂面一般。
贺以乔皱眉,“让人直接进去?”
方才听御舒彤的意思,虽然这小子看着像个小孩儿,但已经二十一了,着实不应该进里屋见沈佳婧。
沈佳婧笑了笑,又故意咳了两声,“无妨,我现在哪儿有这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