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君张了好几次嘴，最终也不知道应该对贺以乔说什么。
这人刚刚说的那个话，听听是小公主想要说的意思么？
沈佳婧也被贺以乔的这个回答给弄懵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犹豫的开口，“听我的？”
贺以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点头。
他和沈佳婧在一块儿，听沈佳婧的有什么难理解的？
无论是从什么角度看，他都应该会听对方的吧？
沈佳婧清了清嗓子，决定不去理会贺以乔的话。
总觉得，自己如果继续接这句话，话题会没的结束。
沈佳婧叹了口气，又看向了苏瑾君。
他们四个人之中，只有苏瑾君是南方的。
沈佳婧觉得这个问题只能是问问他，“陵都现在在任的是谁啊？”
苏瑾君觉得沈佳婧问这个问题着实是奇怪。
身为长公主，这个问题难道会不知道？
苏瑾君：“你不知道？”
沈佳婧歪歪头，“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知道？”
苏瑾君：“我听说，你是被当作女皇培养的。”
沈佳婧自己当然知道这件事儿，但当这事儿从苏瑾君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依然是觉得有些不解。
苏瑾君同样不解。
他以为这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怎么沈佳婧还能露出一种没听过的表情来？
沈佳婧皱了皱眉，“你总不会是在大街小巷听了一些什么传闻吧？”
苏瑾君摸了摸下巴，“不仅仅是大街小巷，父亲入宫的次数也不少，他先前也在我面前说过这事儿。”
沈佳婧更加吃惊了，“灵药谷谷主？”
苏瑾君点头，“是啊。我记着是有一次吧，他还挺认真的同我说，之后大麟怕是要多一位女皇了。”
沈佳婧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又松开了眉头。
倒是也不是很难理解。
既然灵药谷谷主经常出入宫中，自然是与父皇熟悉。
父皇确实早就有了这个想法，若说和谷主提起过，倒是也不奇怪。
只不过……
沈佳婧摆摆手，随意的解释了一句，“但是我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
苏瑾君：“这种事情，有几个是因为感兴趣……”
顿了顿，他又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说了。
要说因为感兴趣……
登上帝位的，还真就不少是自己争来的。
沈佳婧没想过苏瑾君为何忽然停下，只是耸了耸肩，“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父亲自己也是没什么兴趣，所以他也没打算强迫我接受这个位置。”
沈佳婧没说的是，其实父皇也有坚持一下的，但被皇祖母骂了一顿之后，就决定从长计议了。
沈佳婧觉得父皇未必就完全放弃了这个想法，大抵只是想等自己大一些之后再做考虑罢了。
毕竟，父皇现在正当年，还不用考虑这些有的没的。
苏瑾君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若不是你，那是谁？难不成你还有兄弟姐妹？”
沈佳婧双手一摊，用一种“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看着苏瑾君，“这种事情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吧？”
苏瑾君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考虑要不要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确实不太可能。毕竟如果真的有旁人，也不用藏着掖着。”
以圣上的身份，别说有一两个孩子，就是有个十七八个，恐怕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那些官员，就愁陛下只有一个公主，还不肯广纳后宫，开枝散叶呢。
御舒彤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她先前对宫中的事情不了解。
这段时间在沈佳婧身边，或多或少也得了些消息，了解一二。
但这一方面还是知道的少，她眨了眨眼，“圣……”
沈佳婧一个眼神看过去。
御舒彤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和贺以乔用了一样的称呼，“老爷他就没有什么看中的姑娘？”
沈佳婧反应了一下“老爷”。
倒不是不清楚这是在指谁，只是听御舒彤这么称呼父皇，还是有些奇奇怪怪的。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说过，祖母也问过，父亲的意思是，每天忙的头昏脑胀的，看人的时间都没有，哪儿来的时间去有意中人。”
“老夫人也不管？”御舒彤不理解。
在她的印象中，宫中对子嗣这事儿应当都是很在意的才是。
尤其是皇太后，难道不应该提点圣上么？
沈佳婧也不理解，“祖母？这事儿关祖母什么事儿？”
御舒彤瞪圆了眼睛，“母子之间……就是……”
虽然御舒彤没有说完整，但沈佳婧已经听明白了。
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祖母对这种事儿还想还真是没有太在意，祖母总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话也不是什么新鲜话，但真正能做到的，其实不多。
更何况，还身处那个位置。
苏瑾君：“就没有人谏言么？”
沈佳婧：“怎么没有，多的是了。不过父亲的意思是，他们说他们的，总归也不能往他枕边塞人吧？”
苏瑾君眨了眨眼。
怎么不能？
先皇身边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官员塞进去的。
不过，苏瑾君看了看沈佳婧，到底是没有把这个话说出来。
总感觉这是在嚼舌根。
沈佳婧本来就对这事儿不算太在意，“这事儿没那么重要，我先前确实是学了些东西，但也只是大体上的。北边的事情我了解的多一些，南方的我确实知道的少。”
言外之意就是，陵都的任职官员，她所知甚少。
对此，苏瑾君也是点点头。
他想了想才道，“若是陵都的话，应该是程明安吧。”
说完，苏瑾君似乎又是不太确定的样子歪了歪头，最后才点了点头，“应该是他。”
贺以乔：“你怎么一副不太清楚的模样？”
苏瑾君双手一摊，“这能怪我么？我虽然是南方的，但是我们灵药谷是单独的，又不受陵都管辖，我管陵都的官员做什么。”
贺以乔：“但你既然记得程明安的名字，就说明这人还是有点儿什么的吧？”
苏瑾君点点头，“程明安这个人口碑不错，在陵都不少人都夸他来着。不仅仅是官员夸，百姓也是赞不绝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