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修炼的舒宁回到现实世界，又重新回到了她熟悉的低调刻苦且清淡如水的生活。
正行走间的舒宁脚步一顿，黛眉微蹙，刚放下手机，莫娜的短信又来了：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和林师兄勾搭上的？[坏笑]】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林渊。这位三所的博士生正指着远处的人工湖，兴致勃勃地讲解着什么。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温润的轮廓。
\"舒师妹，你觉得这个算法思路怎么样？\"林渊突然回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含着笑意。
\"啊？\"舒宁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刚才走神了。能再说一遍吗？\"
林渊不以为忤，反而耐心地放慢语速：\"我是说，如果用神经网络结合量子计算...\"
他的声音温和而有条理，舒宁很快就被话题吸引。两人沿着科学院的小径慢慢走着，不时停下来在手机上演算几个公式。不知不觉间，夕阳已经西斜。
\"没想到已经这个点了。\"林渊看了看手表，有些歉意地说，\"耽误你这么久。\"
舒宁摇摇头：\"不会，讨论很有收获。\"她顿了顿，\"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突然找我聊这个？\"
林渊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夕阳的余晖：\"上次聚餐时，听你提到'非线性算法在生物电信号中的应用'，正好和我最近的研究方向吻合。\"他笑了笑，\"而且...我觉得你和其他女生不太一样。\"
舒宁挑了挑眉：\"哪里不一样？\"
\"你眼里有光。\"林渊的声音很轻，\"那种真正热爱科研的人才有的光芒。\"
这个回答让舒宁有些意外。她正想说什么，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莫娜连发了三条消息：
【还不回我？！】
【重色轻友是吧？】
【[图片]（偷拍的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
舒宁哭笑不得地锁上屏幕。
\"有事？\"林渊关切地问。
\"没事。\"舒宁把手机塞回口袋，\"朋友的恶作剧。\"
林渊了然地点点头：\"那我送你回宿舍吧，正好顺路。\"
两人刚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就听见一声夸张的咳嗽。莫娜不知何时已经等在门口，抱着手臂一脸促狭。
\"哟，这不是林师兄吗？\"她故意拉长声调，\"这么巧啊？\"
林渊礼貌地点头致意：\"莫师妹。\"
舒宁瞪了莫娜一眼，转向林渊：\"谢谢今天的讨论，改天再聊。\"
\"好。\"林渊从包里取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我整理的一些资料，希望对你有帮助。\"
等林渊走远，莫娜立刻凑上来：\"U盘？该不会是情书吧？\"
\"别闹。\"舒宁推开她，\"只是研究资料。\"
莫娜却突然正经起来：\"说真的，林师兄人不错。专业强，性格好，关键是从不沾花惹草。\"她眨眨眼，\"比外面的人靠谱多了。\"
舒宁脚步一顿：\"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莫娜压低声音，\"你年纪不小了，还是个处女吧？\"
舒宁的耳根突然有些发烫：\"胡说什么！什么处女？\"
\"那你为什么脸红？\"莫娜意味深长地笑了，“处女也有开花的时候不是吗？”
舒宁没有回答，只是加快脚步走向宿舍。她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一个是温文尔雅的林渊，一个是任务世界中模糊但坚毅的背影。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她心头一跳，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样一个背影？
霓虹灯将\"蓝鲸夜总会\"的招牌映得流光溢彩，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穿透玻璃门，在午夜街头回荡。
桑托坐在VIp包厢最角落的卡座里，指尖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
\"大哥！来喝一个！\"满脸通红的阿彪举着酒瓶踉跄走来，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动作晃荡，\"今天几个狗屁飞虎帮的垃圾被我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痛快！\"
桑托接过酒瓶，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一饮而尽。
喉咙火辣辣的灼烧感让他短暂地忘记了烦躁。
\"要我说，就该把他们的货全扣了！\"刀疤李拍着桌子嚷嚷，脸上的疤痕在彩灯下显得格外狰狞，\"上次在码头...\"
桑托突然站起身，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
\"你们玩。\"他掐灭烟头，\"我出去透口气。\"
后巷的垃圾桶旁，桑托深深吸了口潮湿的海风。
远处传来警笛声，隐约还能听见醉汉的嚎叫。这种生活他过了十年——从带着孤儿院七个兄弟在码头卸货开始，到如今掌控着三条街区的夜场生意。
然后，此时此刻。
比起现实里这些肮脏的勾当，元界中生死危机对决反而更让他感到干净。
\"大哥。\"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穿着侍应生制服的少年递来外套，\"夜里凉。
桑托认出来这是老周的儿子。去年老周被对头砍死在小巷里，是他亲手把十五岁的周小川从血泊里抱出来的。
\"怎么还没下班？\"他接过外套披在少年肩上。
\"王经理说...说今天客人多...\"少年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桑托的眼神骤然变冷。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老王，周小川的排班怎么回事？我说过他只上白班。\"
电话那头传来慌乱的解释声。桑托直接打断：\"这个月奖金扣一半。再有下次，你滚蛋。\"
挂断电话，他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回去写作业。\"
周小川眼眶发红，突然抓住他的袖子：\"桑哥...我想跟你！\"
\"跟个屁。\"桑托笑骂，\"你爹临死前怎么说的？好好读书。\"他从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塞过去，\"下个月中考，考好了带你去迪士尼。\"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桑托摸出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他烦躁地捏扁烟盒，忽然听见巷口传来打斗声。
五个混混正围殴一个瘦弱男子。桑托本不想管，却在瞥见对方胸口的校徽时变了脸色——那是周小川的学校。
三十秒后，五个混混躺在地上呻吟。桑托甩了甩沾血的手关节，拎起那个鼻青脸肿的老师：\"大半夜的，老师来这种地方？\"
\"我、我是来家访...\"老师哆嗦着掏出皱巴巴的纸条，\"周小川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
桑托愣在原地。他想起上周少年手臂上的淤青，想起那些支支吾吾的借口。原来不是被同学欺负，是逃学去打工了。
回到办公室，他打开保险柜。里面整齐码放着账本、手枪。手指在手枪的金属表面摩挲，他突然做了决定。
\"阿彪。\"他叫来最信任的兄弟，\"下个月开始，你接手蓝鲸的生意。\"
满脸横肉的汉子瞬间酒醒：\"大哥？！\"
\"我要出趟远门。\"桑托点燃最后一支烟，语气微沉，\"可能...很久不回来。\"
阿彪突然红了眼眶：\"是不是飞虎帮要搞事？我这就带兄弟...\"
\"和这个没关系。\"桑托打断他，\"就是累了。\"
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晨光中，这个令柳城黑白两道都忌惮三分的男人，背影竟显出几分萧索。